——“钥匙不是金属,是心跳的波形。”
门就在那里。
非金非石,一体浇筑,
表面浮动的符文像呼吸的鳃,
一开一合,
把光吞进去,
又把时间吐出来。
林启站在三步之外,
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玉简,
触感温润,
却像握着一块正在发酵的月亮。
凹槽在门中央,
形状与玉简严丝合缝,
仿佛只等他伸手一推,
就能打开新世界。
但他没有。
第十三章的警告犹在耳膜:
“禁制非力可破,需以心印契合。”
上一次强行用灵识探查,
他被反噬得当场吐血,
差点把脑浆当成 scramble 蛋花。
力量在这里是通货,
却买不到门票,
只能买到教训。
他盘膝坐下,
把玉简搁在膝头,
像把心脏放在另一只心脏旁边。
《九转灵枢诀》翻到“心印”篇,
文字不是文字,
是一段段频率:
呼——吸——停——放——
他跟着节拍,
先把恐惧呼出去,
再把欲望放下来,
最后把“自己”拆成空箱子。
杂念像灰尘,
被一节节呼吸吹走,
只剩最纯粹的“想知道”——
不是贪婪,
不是征服,
只是少年拆开收音机时,
那种单纯到近乎愚蠢的好奇。
当他空到足够轻,
玉简开始回应:
温度升高,
内部有光在血管里走,
一步一颤,
与他的心跳对齐。
他伸出灵识,
不再像从前那样张牙舞爪,
而是把意念搓成一根极细的线,
细到可以穿过针眼,
又不会扎破皮肤。
线头触到门,
没有反弹,
没有灼烧,
只有一股古老到近乎荒凉的邀请:
“来吧,让我听听你的频率。”
线被吞进去,
像一滴墨落入海洋,
瞬间散开,
他却能“看见”——
无数符文星辰般生灭,
组成一座大到令人失语的阵法,
每一道轨迹都在演算:
时间、空间、能量、意识,
四维坐标同时跳动,
像一台正在启动的宇宙服务器。
而他,
只是亿万数据里,
一个带着体温的变量。
他把最柔软的意念递过去:
“我不是来掠夺,
我是来继承;
不是来拆门,
是来续灯。”
符文的光开始与他的呼吸同步,
明——灭——明——灭——
像两颗心拍在同一条鼓点。
共鸣抵达顶点的瞬间,
膝上的玉简自动悬浮,
轻轻飘向凹槽,
像回家,
又像归巢。
“咔。”
一声轻响,
不是金属撞击,
是两块时间齿轮终于咬合的叹息。
门没有“打开”,
它只是“消散”。
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镜面泛起涟漪,
涟漪越来越密,
最终把整扇门稀释成雾,
露出其后——
一个广阔到令人失语的空间。
穹顶高远,
星光被模拟成柔和的光斑,
缓慢旋转,
像深夜的银河被谁偷下来,
嵌进了天花板。
巨大的仪器错落,
金属与晶体共生,
外壳半透明,
内部有蓝白能量潮汐起伏,
像一颗颗被摘下又保鲜的心脏。
墙壁是能量回路的河床,
符文缓缓流淌,
每一次闪烁,
都在为整座空间泵送血液。
这里不是实验室,
也不是神殿,
而是科技与玄学交媾后,
产下的遗孤。
林启站起身,
腿有点麻,
却顾不上拍灰尘。
他深吸一口空气——
纯净、冰凉,
带着微量灵子,
像雪山之巅的第一口风,
把肺部所有杂质瞬间清零。
他迈步踏入,
鞋底踩在地面的瞬间,
一圈柔光顺着脚步扩散,
像迎宾地毯,
也像扫描仪。
空间最深处,
多层同心圆环缓缓旋转,
中央平台上,
一座静滞力场正无声运转,
里面躺着——
一个女子。
维生舱透明,
液体无色,
黑发像深夜的绸缎,
皮肤下的淡蓝光路微微闪烁,
与墙壁的脉搏同步。
她的脸,
与梦中一模一样,
完美得不真实,
仿佛有人把“理想”两个字,
雕刻成了血肉。
林启站在圆环边缘,
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
“咚——咚——”
像有人在外面敲门,
却不敢确定门内是答案,
还是更深的谜。
他抬起手,
玉简从凹槽自动脱落,
飞回掌心,
温度渐渐回落,
像完成使命的使者,
安静待命。
他低声念出那个名字:
“红莲。”
力场内的女子睫毛微颤,
像被风拂过的烛火,
却终究没有睁眼。
整座空间的光,
忽然暗了半度,
仿佛某个系统
在等待他的下一道指令。
林启深吸一口气,
抬脚踏上圆环,
声音在穹顶回荡:
“我来了,
不是为了打开你,
而是为了——
被你打开。”
光芒重新亮起,
像回应,
也像——
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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