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火气上头的张不凡,居然因为这句话,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猛然间发现眼前这中年妇人,确实虽然稍有姿色,但也难掩臃肿的身材,风吹日晒导致的两颊斑驳,皮肤松松垮垮,眼角皱纹丛生,最明显的就是那双眼睛,貌似光亮实则无神,眼底还闪过一丝慌乱躲闪,俨然藏着见不得人的伎俩。
我居然为这样的女人火冒三丈?我之前居然会喜欢上这样的?猛然间,张不凡好像断片了,回忆起以前的点滴,如同是在看另一个人的事情,虽然是自己,但是那些言谈举止似乎都...很傻!!
确实很傻,让如今的自己都会脸红的傻。所以那一刻他的心情立刻就平复了,并不是想通了或者得到了安慰的那种平复。而是有种要和人打架,突然发现看认错人了的那种感觉。之前那种被人背叛被人戏弄的恼怒,突然就是消失了,仿佛像是再看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原本感同身受的那种愤怒,在合上书页的一刻便与自己毫无关系了。
此刻的张不凡,也没藏着掖着,把心底感悟,通通告诉了夜王。
“夜王,你说这是什么问题,我怎么感觉自己变了”
“当然啊,你之前没有胎魂,属于魂魄不全,魂魄不全的首要表现就是呆傻愚钝,你之前能活得像个普通人,已然非常不凡了。眼光见识差点,都是正常的。人啊,无论做不做修士,都是一样,当你的能力水平提高了,眼光自然也就会水涨船高。平日里常说的那些钻牛角尖的,无非是能力有限。鼠目寸光原因就是鼠目。你现在才刚开始修行,等你走出这苍山真正踏入修仙界的时候,你的眼光还会日新月异,越来越不一样的。不过,说实话你和那胖娘们...”夜王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猥琐。
“那可没有!幸亏没有啊,现在想想真要有什么,似乎我还挺吃亏。”张不凡的思绪不由的往哪个方向上想了一下,瞬间他打了个寒颤,真是幸亏...
“哈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张不凡不由为自己当初的愚钝,轰然发笑,这一刻他真的释怀了。
见对方突然的大笑,吓了夜王一跳:“你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不扯这个了,你下一步打算去哪?”
“下一步?”张不凡抬头看了看城外远处的苍山,轻声说道,“血灵参,我张不凡要来了!”
……
苍山,一座横亘于苍城之外的中等山脉,山峰尚未入云,山势也不算险峻,但很多地方终年缭绕的云雾,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这座山脉宛如一座天然的绿色宝库,植被繁茂得令人惊叹。
山脚处,阔叶林如一片翠绿的海洋,粗壮的土樟树撑起繁茂树冠,枝叶间散发出独特清香;火枫树舒展着如火焰般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青杨树笔直挺立,树干上的“眼睛”仿佛在默默注视着山林。沿着山路向上,针叶林渐次出现,松树的针叶坚硬如针,层层叠叠;杉树整齐排列,树干笔直而光滑,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其间点缀着各色野花,淡紫色的紫马先蒿、金黄色的蒲公英、粉色的高山杜鹃,在风中竞相绽放,更加珍贵的是山中还有很多稀有的植物,其中有的是药草,有的是毒物,琳琅满目。 各种植物种类繁多,异常茂盛。
山脉外围,野兔穿梭、狐狸潜行,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生态图景。然而深入其中,却暗藏危机。黑豹、铁熊神出鬼没,还有传闻中未知的神秘存在,让人不寒而栗。毒蛇、毒蜘蛛等毒虫,潜伏在潮湿的角落、腐烂的落叶下,伺机而动。崎岖的山路、密布的荆棘,以及弥漫的雾气,都让苍山深处成为了鲜有人敢涉足的秘境,唯有风声与虫鸣,诉说着这座山脉不为人知的故事。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张不凡就是地地道道的苍山子弟。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大山,他很难想象之前灰不烦所说的,这整个苍山其实只不过是那种植有血灵参的修士洞府阵法所化,眼前的山石也无非是多年来阵法聚集来的土系灵气所凝结而成。这等阵法得是何等伟力才能构建,可以想象当年这洞府的主人,实力得是多么惊世骇俗,当真达到了移山填海的地步。
“走啊,小子,我发现你这三魂补的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怎么动不动就原地愣神。”夜王的声音,从天空上传来。
自打出了城,夜王就立马从金屋中出来了,一边享受着双翅划过天空的感觉,一边挑逗着沿途各种他能看到的鸟雀,出于他妖兽的气息,那些凡鸟见到他都噤若寒蝉,甚至胆小的还会从枝头一头栽下。虽然有禁制的忧心,夜王不敢离开张不凡太远,但一点没有影响其愉悦的心情。尤其当张不凡看到夜王对着一只母喜鹊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时,甚至一度怀疑灰不烦的本体当年捉夜王做实验是抱着为民除害的初衷。
“没事,我就是有些感叹,这么大的山,居然是一座阵法散发的外力所致。”张不凡看着眼前的一切,回应着夜王的话。
“切~这算什么,这阵法虽然不小,但是比起那些修仙界宗门的护山大阵,这就是沧海一粟,差远了!”夜王附和道。
“别扯了,说得好像你见过阵法似的!”听到二人提及阵法,一直如同哑巴的金屋,开口说道。
“吓死老子了,你下次说话,先举个手!荒郊野岭,本来就我俩突然冒出个你的声音,你是要学那灰不烦做鬼呀!”
刚才金屋突然出声,搭配上其极其特殊的声音。确实把夜王和张不凡都吓了一跳。
“做贼者心恒虚,你那点见识无非都是主人赐予的记忆,还在这显摆,这阵法好坏曲直,哪是靠大小判断!”这金屋不知为何,平日里基本不愿说话,张不凡问十句能回答一句就不错了,还往往是一句别打扰我。但其唯独爱怼夜王,可能是因为它一个法器在等待主人的漫长岁月里只有这只话唠的夜鸦一直陪伴,通过这种时间沉淀的熟悉,已经演变成一种另类的感情了,虽然它话语间会时不时的怼夜王一顿,但除了它没有露面的主人以及算半个主人的灰不烦以外,也只有这不起眼的夜鸦可能指挥得动它。至于张不凡,其实在金屋眼中,和之前的李和学以及漫长岁月中那些无意间闯入金屋的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说没有夜王和灰不烦的干预,金屋可能都不会搭理这个普通的人族。毕竟作为法器,最初它并没有被设计什么情感。能和夜王处成现在这样,估计创造它的主人见了也得诧异万分,少不了一顿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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