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恍惚中收回心神，“师父，木常青想到一个可以进修仙界的办法，我想去试试，您看合适吗.......”张不凡将刚才外面几个人商讨的经过，详细告诉了灰不烦。
“有点意思，长虫知道得还真多，这家伙身上秘密可不少，要说夜王身上的秘密是被人刻意掩盖的。那这木常青身上所有的秘密就是他自己在装傻充愣。不过目前看来，这虫子对你我倒似乎没有歹心，反正你多留个心眼吧。至于这开天门我觉得应该是确有其事，你不妨去试试。修行一途，极重机缘，但这机缘只有多走才能多遇。这修行中的行字就体现在这里，要做修士，那便如同溪中之鱼，既要学会逆水而行搏一条出路，也要学会顺水借势，寻更多生机。”
“逆水而行？顺水借势？”张不凡口中喃喃，琢磨着师父话中的含义。
“你不用纠结，有些话，到时候你自然就懂了。 对了，先说说这段时间你恢复肉身后，有什么不适吗？”
“师父，那伊西斯的生命气息果然神奇，用其恢复的肉身比我之前的要强太多了，身体所有方面都好像重获新生一般，但是......”
“但是什么，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怎么说呢，可能我之前以骨躯生活时间有点长，一时恢复肉身还不太适应，总觉得骨躯才是自己的本体，而这血肉之身就仿佛一件外衣。”
距离张不凡在血灵洞府内用伊西斯的生命气息恢复肉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初要不是余菲菲提醒，他差点就以骨族之躯面对世人。毕竟在其他两位妖族包括他那位身为无相神念的师父眼中，他张不凡是人身还是骨躯都无所谓，哪怕他突然变成灰不烦那样估计这几位都不会稀奇。而他也早忘记了自己骨躯的那副鬼模样有多另类了。也幸好灰不烦之前从伊西斯那里要来了许多的生命气息，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如果说有什么东西真的能生死人肉白骨，这生命气息绝对排前几位。
“小子，这可不是什么适应的问题，骨族作为万千灵族中的一员，能以骨骼之躯如此强横的存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们所有的生命精华都凝聚在了那身骨骼当中。他们的存在其实非常特殊，如果从人族的角度，你可以理解骨族之躯是一种极其强悍的炼体之术！”
“炼体之术？”张不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没错，人族修士曾经有一支特殊的存在，他们也吸收天地灵气，但不走经脉不入丹田，而是把那些灵气通通融入了自身的血肉，将自己的身体当成法器去炼制，这些人不修术法不持法器。对他们来说，肉身就是最好的术法，最强的法器。炼体修士中的强者，可以赤手空拳崩碎法器，可以肉身试法，水火不侵。”
“师父，还有这么强修行之法？听起来这炼体之术似乎貌似比术法更强啊！”张不凡眼中放光，似乎找到了一种自己非常有兴趣的修炼之法。
看着徒弟激动的样子，灰不烦似乎早有准备，平静的点了点头。说到：“这炼体之术听起来确实非常威武，事实上在实际当中也的确如此，不过其弊端也非常明显。修行初期炼体者可以硬抗术法，寻常修士被其近身，自然是骨断筋折只有惨败的份。但修行到了中后期，修士术法的施法范围会越来越大，威力也会水涨船高。而炼体者，即便能抗，但等他抗到修士近前，也只能是强弩之末任人宰割了。”
“不对啊，师父，修士会日渐强大，那炼体者也在修行，日积月累实力也会提升啊，比如速度更快，抵抗术法的能力更强，怎么可能产生如此之大的差距。”张不凡觉得师父的说法明显偏向于修习术法的修士。
“嗯，按理确实应该如你所说，只可惜这炼体之法是有问题的。炼体者初期修炼甚至不需要太多天赋，只要有灵根，再加上不怕辛劳痛楚，勤加苦练，就可以很快获得远超寻常修士的实力，但之后提升的难度，却远要比普通修习术法的修士难上千百倍！即便是修习术法的修士，要想提高实力成为一名真正强者，也就是高阶修士，你知道难度有多大吗？”
张不凡摇了摇头，虽然经常听夜王他们提到高阶修士或者大能，但真正这种名称所对应实力，他并没有太具象化的概念。
“你自小生于山野，后又以采药为生，那我问你，满山的草木，可称其为药，又有多少？”
张不凡微一迟疑，很快开口说到：“草木中可取之入药的，千百株不得其一，我当初采药草的时候，往往走上一天都采不到几株药草，那种药效显着的名贵药材，更是如同生有灵性一般，可遇不可求。”
灰不烦点点头，说“凡人口中的名贵药材，往往都可算作一些灵草了，自然是有一定灵性的，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凡人根本不可能采到。你想想草木尚且如此，修士以凡人之躯，借天地灵气，做逆天之事，难度可想而知。所以那么多修士当中，真正可以成为高阶修士的，可以说寥寥无几。其中能成为大能者，那已经不是可以用凤毛麟角能形容的了，哪一位大能在一定范围内都是独一无二的强者。”
张不凡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似乎明白了，修仙界和世俗界其实很相似，就像世俗界权贵总是少数人，只不过修仙界是以实力为尊，但真正强者的数量依然是少之又少。
“师父...即便怎么稀少，但炼体者也总会有个别惊才绝艳之辈吧，难道千百年来，就没有一个炼体者荣登高阶吗？”
灰不烦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到：“有！不过...他们无一例外，都疯了！”
“啊！什么？师父，您说他们都疯了？？”张不凡怀疑自己听错了。要知道即便是炼体者那也是天地灵气滋养的修士啊，怎么会疯掉？
“正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每一个都可以说是炼体者中的天纵奇才，那些人如果去修习术法必定各个都能成为盖世无双的大能，惊艳一个世代。可惜他们选择了炼体。炼体者到达高阶，身体的强大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肉身便可破开虚空，千百里的距离，转瞬即至，他们不需要硬抗术法，因为没有术法可以对虚空施为。而他们拳脚，就如同将最强的术法凝聚一处，任何防御在其面前都单薄如纸。据我所知，曾有一位炼体者，仅以双拳生生轰裂了一件以防御着称的仙器，吓得仙器器灵驾驭仙器，抛下他所庇佑的宗门远遁万里。”
“什么？用拳头把仙器砸裂？吓得仙器远遁万里？这还是人吗？炼体高阶都这么强悍？”
“当然，这人已经算是炼体者中的绝高之辈了，但据说在那之前还有比他强大的，不过就无从考究了。”灰不烦说到这人时，口气中似乎也带一丝惋惜。
“难道这样的强者最后也疯了？”
“是的，这位炼体者，轰裂仙器的同时，那种难以掌控的无匹之力同样也震碎他自己的魂魄。即便是这样，这位疯掉的炼体者仅凭本能，便一个曾经有仙器庇佑的顶级宗门，在一日内屠杀殆尽，其中就包括这个宗门的宗主和大长老两位大能。甚至连这宗门坐落的福地灵山也被其硬生生踏毁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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