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的时候,神风正盯着掌心。
那块“海只之玉”还在发烫,像揣了块刚出炉的红薯,暖得让人安心。他低头看了眼,又抬头扫了一圈码头——没人接,没旗幡,连平日蹲在石狮子上晒太阳的野猫都不见踪影。
整座稻妻城安静得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这地方怎么跟殡仪馆门口似的?”八重神子一脚踏上岸,尾巴甩了甩,“连个吆喝卖鱼的都没有。”
裟罗已经拔出了半截刀,眼神扫向街角:“巡逻队缺编,守卫亭空着,但地上有新脚印,往东门去了。”
神风刚想说话,胸口突然一震,系统界面猛地弹出来一行红字: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深渊能量环绕城市外围】
【能量特征分析中……异变确认:具备持续性传导与定向增幅能力】
他手指一抖,把提示划掉:“他们升级装备了。”
“升级啥?wi-Fi信号?”八重神子翻了个白眼,“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有多强,是咱们城里怎么跟断线风筝一样?将军府没动静,城防司没通报,连个传令鸟都没飞起来。”
裟罗冷着脸:“除非……命令根本没发出去。”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东门方向跌跌撞撞冲过来。那人盔甲歪斜,脸上全是水渍和擦伤,扑通一声跪倒在三人面前,声音都劈了叉:“大人!外海……外海被围了!”
神风蹲下身:“说清楚,谁围的?”
“黑船!二十多艘!挂的是紫帆!”士兵喘着粗气,“他们用扩音符咒喊话,要我们交出‘海只之泪’,不然就引爆埋在鸣神大社地基下的‘污秽引信’!”
空气一下子绷紧了。
八重神子眯起眼,狐耳微微抖动:“他们知道东西在你这儿?”
神风摇头:“不,他们是算准我会回来。”
“那就不是情报泄露。”裟罗站直身子,“是陷阱早就布好了,等我们自己走进来。”
神风摸了摸腰间的挂坠,那玩意儿温温的,还没报警,说明暂时没有直接攻击意图。但他心里清楚,这种“围而不打”的架势,比冲上来砍人还吓人——对方在玩心理战,逼你先乱阵脚。
“他们真敢炸神社?”八重神子冷笑,“那可是雷电将军的地盘,他们不怕引来天雷把自己劈成碳烤鱿鱼?”
“怕?”神风站起身,“所以才只说‘引爆引信’,不说动手。他们在试探底线——看我们会不会为了保神社低头。”
裟罗已经掏出一枚密令符:“我马上调幕府军残余防线,封锁码头通道,同时派密探进城防司拿监控玉简。”
“去吧。”神风点头,“另外查一下平民撤离路线,这城不可能一夜之间变鬼城。”
八重神子活动了下手腕:“我去鸣神大社看看结界有没有被污染。要是他们真在地基里埋了脏东西,狐狸鼻子第一个闻出来。”
“小心点。”神风提醒,“别硬闯,先观察。”
“放心,我又不是那种一头撞进陷阱还笑着说‘哎呀好惊喜’的傻子。”她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不过你要真这么担心我,下次能不能别把‘洗澡都不脱’这种话说出来?我都记仇的。”
神风咧嘴:“那你别老偷看我换衣服。”
“啧,谁稀罕。”她尾巴一甩,人影几个闪跃就不见了。
裟罗看了眼神风:“你去哪?”
“城里转转。”他拍了拍胸口的“海只之玉”,“这玩意儿一直热着,说明还有人在撑场子。我想知道是谁还没跑,又为什么留着。”
两人分头行动,神风沿着主街往城中心走。店铺全都关着,门板上贴着封条,有些是官府的印,有些则是潦草画的符。路上偶尔能看到丢弃的包袱、翻倒的推车,像是人们走得挺急。
但他注意到一件事——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痕迹,连碎玻璃都少得可怜。这不是暴乱撤离,更像是……统一组织的疏散。
“还挺讲秩序。”他嘀咕。
走到十字路口,他停下脚步。地面有一道浅浅的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边缘泛着淡淡的紫光。他蹲下伸手一碰,指尖立刻传来一阵麻痒,像是被静电打了下。
系统提示跳出来:
【检测到残留深渊能量】
【性质:稳定传导型,具备远程激活潜力】
“好家伙,这是铺地下电缆呢?”他收回手,“还带绝缘层的?”
正说着,裟罗带着两名便衣守卫快步走来:“查到了。平民是昨夜接到幕府紧急通告,分批从南门撤离,目的地是离岛避难所。但城防司的监控玉简……被人动过手脚。”
“篡改记录?”
“不,是覆盖。”她脸色沉了下来,“所有外海画面都被一段重复的潮汐影像替代,时间戳却对得上。有人提前七小时就开始伪造数据。”
神风冷笑:“内鬼干活,还挺专业。”
“更麻烦的是。”裟罗压低声音,“鸣神大社的结界波动异常,八重神子刚传消息回来,说神社地基确实有被侵蚀的痕迹,但污染源不在内部。”
“在外头?”
“在海里。”她盯着他,“那些船不是只想围城。他们在用舰队当媒介,把深渊能量顺着海底地脉往神社底下送。”
神风眉头一跳:“所以所谓的‘污秽引信’,根本不是炸弹,是接收器?”
“没错。”裟罗点头,“他们不需要自己动手炸,只要把能量输够,地基自己就会崩。”
“高明啊。”神风叹了口气,“既不用破城,又能逼我们谈判,还能顺手毁掉稻妻的精神象征——一箭三雕。”
“所以我们不能等。”裟罗握紧刀柄,“必须切断能量传输。”
“问题是怎么切。”神风摸了摸挂坠,“系统现在只能维持小范围情绪压制,没法大规模干扰元素流。而且……”
他顿了顿。
“他们既然敢公开叫板,肯定不怕我们反击。这背后一定有后招。”
裟罗沉默片刻:“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嘛。”神风看向城内深处,“你说,一群海盗似的队伍,为啥非要点名要‘海只之泪’?那东西对他们有用?还是……只是幌子?”
“有可能是调虎离山。”裟罗皱眉,“引我们注意力往外海,实际目标在城内。”
“那就得有人进去看看。”神风活动了下手腕,“反正我现在也没别的事做。”
“我跟你一起。”裟罗拦在他前面,“你不是战士,别逞强。”
“我不是战士,但我有脑子。”他笑了笑,“再说了,你忘了我是干啥的?安抚情绪、稳住场面,这不正是我现在最该做的事?”
裟罗盯着他看了两秒,终于点头:“行,但听我指挥。遇到危险,立刻撤。”
“遵命,长官。”他敬了个不标准的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主街深处。夕阳斜照,风吹起路边一块破布幡,啪啪作响。街道两侧的灯笼全灭着,只有远处一栋二层小楼的窗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神风刚迈出第三步,腰间的挂坠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警报,也不是提示。
是一种……节奏性的脉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某个地方,开始同步了。
他停下脚步,抬手按住挂坠。
那震动越来越强,频率越来越快,仿佛整座城的心跳,正在被什么力量一点点接管。
裟罗也察觉到了不对:“怎么了?”
神风没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栋亮灯的小楼。
二楼窗户后,一道模糊的人影缓缓抬起手,掌心朝外,做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动作——按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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