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底那颗青灰颗粒渗出的红线,正一寸寸往上爬,像条细蛇顺着罐壁游动。神风手指刚碰上去,整只手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猛地一抽。
“它在传信号!”他甩开陶罐,声音炸得比雷还响,“敌人还在盯着咱们!”
话音没落,八重神子已经跃上屋檐,袖口一抖三张符纸飞出,心海和裟罗背靠工坊主墙收拢阵型,宵宫抄起一根未燃的引线当棍子横在身前。
“藏得挺深啊。”八重神子歪头一笑,指尖轻点眉心,“可你忘了,稻妻的雷,专治各种看不见。”
她双手一合,符纸凌空自燃,紫色雷光从天而降,像是有人拿根巨针从云层里往下扎。第一道落进街角水沟,第二道劈中屋顶瓦片,第三道直接轰在半空某处虚无之地。
空气“嗡”地一声扭曲,像水面被扔进块石头。
紧接着,一张由雷光编织的大网从高空垂落,密不透风地罩住整条街。电蛇乱窜,噼啪作响,每一道都在切割空间的褶皱。屋檐下那片空气忽然剧烈震荡,光影错位,一道黑影“砰”地砸在地上,法杖脱手滑出两米远。
“逮住了。”裟罗刀已出鞘。
那人披着黑袍,兜帽遮脸,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记雷暴织网显然震得不轻。他抬手就想结印,神风立刻催动安抚之力压过去,对方动作一滞,咒语卡在喉咙里。
“别让他念完!”宵宫抡起引线杆就冲,却被一股无形力道弹开,踉跄后退两步。
心海眼疾手快,水盾瞬间撑起,挡在众人面前。可那法师只是冷笑,手腕一翻,身前空间骤然折叠,形成一面扭曲的屏障,把所有攻击都弹向两边。
裟罗一刀劈上去,刀锋撞上屏障发出刺耳摩擦声,整个人被反震得倒退三步。
“硬得很。”她抹了把虎口渗血的手掌,“不是普通护盾。”
“是虚空折镜。”心海盯着屏障表面流动的波纹,“能量随外部元素波动产生共振,越猛攻它越稳。”
八重神子蹲在屋脊上晃着腿:“那咱们就不猛攻呗,来点温柔的。”
“我有个主意。”神风盯着那屏障,“刚才它对雷元素反应最大,是不是说明……怕同频干扰?”
“聪明。”心海立刻结印,掌心水流旋成微小罗盘,“海只之眼·流识追溯——找到了,雷元素接触点最脆弱,持续时间不到半秒。”
“那就打个钉子试试?”八重神子冲裟罗眨眼。
裟罗二话不说,雷楔脱手飞出,精准钉在屏障左上方某点。电光炸裂的瞬间,那处泛起一圈涟漪。
“就是现在!”神风一步抢前,双手贴地,微量安抚元素如丝线般探出,顺着雷楔留下的震荡轨迹钻进屏障内部。他不敢用力,生怕激化反弹,只一点点抚平那里的能量褶皱,像是给发烫的铁板浇水降温。
屏障局部稳定下来,裂缝清晰可见。
心海立即跟进,水流沿着那道缝隙蔓延,勾勒出整个结构的轮廓,就像给透明玻璃涂上一层显影液。
“破绽暴露。”她退后半步。
“交给我。”裟罗深吸一口气,刀光一闪,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刀刃斩在雷楔标记处,伴随着一声脆响,屏障轰然碎裂。
黑袍法师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刚想逃,神风已经扑到跟前,一掌按在他胸口。安抚之力爆发,直冲对方经络,强行压制体内狂躁的深渊能量。
法杖上的红光“噗”地熄灭。
“想跑?”神风咬牙,“问你几个问题再晕也不迟。”
那人嘴角抽动,眼看就要咬舌,神风早有准备,安抚之力顺着神经一路封到咽喉,对方眼球一翻,软倒在地。
八重神子跳下来,靴尖挑起他的兜帽:“哟,还挺年轻,可惜脑子长歪了。”
她伸手去搜身,突然顿住:“这袖口缝线……不对劲。”
手指一扯,内衬撕开,一块金属令牌滚落出来,半埋在瓦砾里。
宵宫弯腰捡起,用袖子擦了擦:“这是……什么?”
令牌一面刻着璃月云纹,线条流畅古朴;另一面编号模糊,但边缘有细微刻痕,像是被人刻意磨过。
心海接过一看,眉头微皱:“这种纹样……三十年前璃月总务司用过一阵,后来制度改革就停用了。”
“老物件了。”八重神子凑过来,“谁拿这玩意儿当护身符?”
神风默默掏出系统界面,光屏一闪:
【检测到已注销通行凭证】
【来源:璃月港·档案库b-7区】
他盯着那行字,没说话。
“怎么了?”宵宫察觉他脸色变了。
“这牌子不该存在。”神风低声,“档案库里注销的东西,要么销毁,要么封存。能拿出来的人……要么是偷的,要么是当年经手的。”
“所以?”裟罗走过来,手里捏着断裂的法杖残片,“敌人不光会深渊术,还懂璃月旧制?”
“不止。”心海指着令牌背面一处极细的划痕,“这个标记……我在海只岛的走私账本上见过,是地下情报贩子的验货戳。”
“啧。”八重神子吹了声口哨,“跨域合作?深渊找了个老江湖当军师?”
“更麻烦的是。”神风抬头环顾四周,“他知道我们查到了火盐,还敢派人用这种旧物露脸——不怕暴露,说明背后有底气。”
“或者……”八重神子眯眼,“他根本不在乎我们认出这块牌。”
空气静了一瞬。
“总之先带回幕府。”裟罗将法师扛上肩,“审出点东西再说。”
“等等。”心海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宵宫右手上,“你的手……怎么了?”
宵宫一愣,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没事,刚才摔了一下。”
“让我看看。”心海语气不容拒绝。
宵宫迟疑片刻,慢慢伸出右手。掌心有一道细裂纹,像是被高温灼烧过的痕迹,边缘微微发紫,正缓缓往外渗着一丝暗红液体。
“这是深渊污染。”心海皱眉,“什么时候伤的?”
“就刚才……挡那一下的时候。”宵宫苦笑,“没注意。”
“你傻啊!”八重神子一把夺过她的手,“碰到那种东西还不吭声?等烂到骨头才叫?”
“我以为……压下去就行。”宵宫声音变小,“之前也受过伤……”
“这次不一样。”神风蹲下查看伤口,“污染源带着记忆烙印,它认得你。”
“什么意思?”裟罗问。
“它专门挑做过烟火的人下手。”神风盯着那道裂纹,“这不是意外受伤,是冲着‘长野原’来的。”
宵宫呼吸一紧。
“现在怎么办?”心海取出玉坠,想用水元素封住伤口,却发现水流刚接触皮肤就被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不行。”她摇头,“常规净化无效。”
“让我试试。”神风伸出手,安抚之力缓缓注入。
裂纹暂时停止蔓延,但那股暗红仍在皮下蠕动,像活物一样试图往手臂攀爬。
“只能拖一会儿。”神风额角冒汗,“得找到污染源头,否则她撑不过今晚。”
“南街商栈。”八重神子冷声道,“既然火盐是从那儿流出的,幕后黑手肯定也在那儿动手脚。”
“我去。”宵宫想站起来,却被心海按住。
“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心海语气严厉,“你要是倒了,谁来守这间工坊?谁来继续放烟花?”
“可……”
“没有可是。”八重神子拍了下桌子,“你是匠人,不是炮灰。真想报仇,就好好活着,做出让他们一辈子忘不掉的烟火。”
宵宫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下头。
“我带人去商栈。”裟罗系紧刀鞘,“不留活口,只拿证据。”
“我和你一起去。”神风收回手,站起身,“这块牌的事,我得亲自问清楚。”
“那你呢?”八重神子看向心海。
“我留下。”心海握紧玉坠,“得想办法稳住她的伤势。”
八重神子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狐尾轻轻一摆:“那咱们分头行动——等我回来,请你们吃新研发的狐狸味团子。”
“谁要吃那个!”宵宫喊了一句。
八重神子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神风最后看了眼工坊,走到门边时脚步一顿。
他摸出那块青灰颗粒,原本渗出的红线已经干涸,但表面多了道新鲜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刻了个符号。
他盯着那个符号,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社奉行内部通报才用的紧急加密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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