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引月华:文波的广寒梦》
红尘仙侣试新炊
行香子·烟火神仙
桂栋炊烟,云灶调羹。
笑相携、试做新烹。
拈来星屑,采得霜英。
煮一瓯雪,一壶月,一腔情。
金樽潋滟,玉箸丁零。
醉颜酡、媚眼如星。
人间至味,仙阙清欢。
证烟缘暖,尘缘重,宿缘深。
这日清晨,星月府的清音泉忽然奏起欢快的《采薇曲》。文波推开倚星阁的窗,见嫦娥正在瑶光湖畔采摘带着露水的“水晶菇”,裙裾被晨露沾湿也浑不在意。
“今日要给你尝个新鲜。”她回眸一笑,从篮中取出一朵会发光的蘑菇,“这是司晨刚发现的‘明月菇’,据说能尝出思念的味道。”
文波心中微动,想起人间小院里母亲最拿手的香菇煨面。他执起嫦娥的手:“不若我们在府中设个小厨房?”
这个提议让三位仙子都来了兴致。司晨立即在相知堂东侧辟出“调鼎轩”,望舒用云霞织成会自动调节火候的“七窍灶”,素娥更是取来瑶池的“五味瓶”,可随心调配酸甜苦辣咸。
文波做的第一道菜,是儿时记忆里的荷叶包饭。他采来瑶光湖的“翡翠荷”,裹上月宫特有的“珍珠米”,佐以水晶菇与“玉笋尖”。当蒸汽从七窍灶升起时,整个调鼎轩都弥漫着人间烟火气。
“原来做饭这般有趣。”嫦娥学着文波的样子揉面,面粉沾在鼻尖犹不自知。她试着用月华露和面,竟揉出会发光的“明月团”,蒸熟后咬开,满口都是星辉的清甜。
为添情趣,二人在赏星亭摆了张“飞仙案”。这张石案会随四季变换纹样,春日桃李纷飞,夏日荷风送爽。这日他们正用着莲子羹,忽见案面浮现出文波故乡的秋景,枫红似火,稻浪翻金。
“我想去看看。”嫦娥轻抚案面飘落的枫叶纹路。
文波便带着她来到月宫最高的“观尘台”。透过西王母所赐的“乾坤镜”,人间秋色尽收眼底。见嫦娥对农家的炊烟露出向往之色,文波忽然生出个念头:何不在浮月屿开辟个小菜园?
这个想法得到众仙支持。吴刚送来可自行松土的“通灵锄”,月老捎来会长出心形果实的“相思豆”,连西王母都遣青鸟送来蓬莱的“五色土”。
最让人惊喜的是,当文波种下从人间带来的青菜种子时,浮月屿突然泛起七彩霞光。新芽破土而出,竟开着小小的月亮形状的花朵,结出的果实都带着月华清辉。
“该给这些仙凡交融的作物起个名字。”嫦娥指尖轻点,一株番茄苗瞬间挂满红玉般的果实。
文波笑着摘下一颗:“就叫‘相思果’如何?”
这日调鼎轩飘出不同以往的香气。文波正在试做新创的“星月交辉”——用相思果雕成月牙,以玉笋尖切成星形,佐以水晶菇熬制的素高汤。嫦娥则在旁学着包“如意饺”,每个饺子都捏成不同的花卉形状。
当菜肴摆上飞仙案时,整张石案忽然流淌起银河光影。原来今日恰逢他们盟誓满月,星月府的所有器物都在为二人庆贺。清音泉奏起《凤求凰》,玲珑镜映出他们初遇的情景,连比翼鸟都衔来并蒂莲装饰案角。
酒至半酣,文波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套紫砂茶具。这是他特意托梦让王磊烧制的,壶身刻着星月府的景致。当他用传音花冲泡“云雾茶”时,茶香竟在空中凝成小小的鹊桥。
“明年七夕,我带你走真正的鹊桥。”文波许下诺言。
嫦娥以茶代酒,眼波比瑶光湖的春水更温柔:“那我要学会人间所有节令的吃食,元宵煮汤圆,端午包粽子,中秋...”
“中秋我们一起做月饼。”文波接话,“用月宫的月昙花做馅,让人间的团圆也多一分仙意。”
夜色渐深时,二人在浮月屿生了堆篝火。文波烤着相思果,嫦娥用霓虹帐变出漫天流萤。当火星溅入夜空,竟化作流星雨洒向人间。
“你看。”嫦娥忽然指向乾坤镜。镜中映出文波人间小院的景象:母亲正在月下品尝他们传送去的明月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文波感动地将她拥入怀中,盟戒与同心珏相触,迸发出比篝火更温暖的光晕。这时调鼎轩忽然传来轻响,原是七窍灶自动燃起,灶上炖着明日要用的“相思粥”。
炊烟袅袅升起,与月宫的云海融为一色。这缕带着饭香的轻烟飘过瑶光湖,拂过赏星亭,最后萦绕在星月府的匾额上,为仙家洞府添上最动人的红尘温暖。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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