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援境
残宫符暖凝初心,忽有青光,划破月华静。
边境邪风侵广寒,双簪并指驱危境。
一路繁花随步生,一念慈悲,可解千般戾。
莫道人间多苦厄,爱如星斗照沧溟。
玉盏的微光还萦绕在残宫之中,墙面符文上的金光却忽然颤动,如同被清风吹动的烛火。原本规整的篆文开始扭曲,缠绕在银簪上的光丝也变得急促,顺着文波的手腕向上蔓延,在他眉心凝成一道浅浅的警示纹——那纹路泛着淡淡的橙红,与先前温和的青光截然不同,带着几分迫在眉睫的危急。
怎么了?嫦娥最先察觉异样,她握着文波的手骤然收紧,鬓边的银簪也跟着发出轻响,顶端的明珠竟映出一片模糊的景象:广寒境的边界处,黑雾如潮水般翻涌,那些黑雾比执念渊的邪祟更显浓稠,还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哭嚎,像是有无数生命在其中挣扎。
文波抬手抚上眉心的警示纹,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墙面符文的金光忽然汇聚成一道光柱,直指残宫之外的东方——正是广寒境边界的方向。是边界出事了。他沉声道,目光落在嫦娥眼底,那些黑雾不像是执念渊的余孽,倒像是从境外来的,带着更重的戾气。
嫦娥点头,指尖划过怀中的银簪,忽然想起先帝曾说过的话:广寒境是月华所铸的屏障,外抵寰宇戾气,内护生灵安宁。若边界符文松动,便会有域外邪祟趁虚而入。她望向文波,语气坚定,我们得去边界看看,不能让邪祟毁了这里。
两人相携着走出残宫,刚踏上桂树林的土地,脚下的花径忽然重新凝聚。那些淡紫色的小花顺着符文指引的方向蔓延,花瓣上的露珠映着月华,竟化作了点点光萤,在前方引路。文波握着嫦娥的手,银簪的青光与她鬓边的簪光交织,在两人周身凝成一道光幕,将沿途的寒意都隔绝在外。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遭的景象渐渐改变。桂树的影子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石滩,石滩上布满了细碎的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空气中的戾气越来越重,那些光萤也开始不安地颤动,飞得愈发急促。
前面就是边界了。嫦娥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道半透明的光墙——那道光墙正是广寒境的屏障,此刻却布满了裂缝,黑雾正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进来,落在石滩上,竟化作了一个个小小的黑影。那些黑影看似没有实体,却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听得人心中发紧。
文波走近光墙,指尖刚触到裂缝,便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那些黑雾像是有生命般,猛地缠上他的手腕,试图钻进血脉。小心!嫦娥急忙将银簪抵在他的手腕上,青光骤然亮起,黑雾像是被灼伤般往后退去,却依旧在不远处盘旋,不肯散去。
这些邪祟......好像带着执念。文波皱眉,看着那些黑影在黑雾中挣扎,忽然想起执念渊里那些怨怼的人脸,它们不是要毁了广寒境,倒像是在寻求解脱。他说着,将银簪举到眼前,簪身的青光忽然映出一道画面:域外的寰宇中,无数生灵因战乱流离失所,他们的怨念与痛苦凝聚成黑雾,顺着广寒境的裂缝飘了进来,想要寻找一处安宁之地。
嫦娥看着画面,眼底泛起泪光:原来如此,它们不是恶,只是困在痛苦里的可怜魂灵。她往前走了一步,将银簪与文波的簪子并在一起,两道青光交织成一道更亮的光幕,先帝说,月华之力不仅能镇邪,更能渡厄。或许,我们不该驱散它们,该帮它们解了执念。
文波点头,两人并肩站在光墙前,同时闭上眼。银簪的青光顺着光墙的裂缝往外延伸,化作无数道纤细的光丝,缠上那些黑雾中的黑影。文波在心中默念:若你们有未竟的心愿,便让这月光为你们引路;若你们有难解的痛苦,便让这银簪为你们分担。
话音刚落,那些黑影忽然安静下来。一道最瘦小的黑影从黑雾中飘出,顺着光丝落在文波面前,化作一个穿着破旧衣衫的孩童模样。他怯生生地指着远方,嘴里念叨着。文波心中一动,指尖的光丝化作一道小小的门,门后竟映出一对夫妇的身影,正是孩童的爹娘——他们在域外的战乱中幸存,正四处寻找孩子的踪迹。
去吧,你的爹娘在等你。文波轻声说,孩童的黑影化作一道光,顺着门飘了出去。有了第一个,更多的黑影顺着光丝飘来:有思念故土的老人,文波便用青光为他映出故乡的模样,让他在记忆中与故土告别;有牵挂爱人的女子,嫦娥便用银簪为她传递思念,让她的执念化作一道信笺,飘向远方的爱人;还有那些因遗憾离世的魂灵,两人便用月华之力,帮他们完成未竟的心愿——或是为故乡种上一棵桂树,或是为爱人唱一首未唱完的歌。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影得到解脱,光墙的裂缝渐渐合拢,黑雾也越来越稀薄。文波与嫦娥的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没有停下。忽然,一道苍老的黑影飘到两人面前,他穿着古老的衣袍,手里握着一块破碎的玉牌,玉牌上的纹路竟与广寒境的符文一模一样。
你们......是新一代的守境者?苍老的黑影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厚重,我是上古时的守境者,当年因没能护住广寒境的边界,心怀愧疚,化作执念留在此地。如今见你们以爱渡厄,才知守境的真谛,从来不是隔绝,而是包容;从来不是对抗,而是慈悲。
他说着,将玉牌递到两人面前,玉牌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光墙之中。光墙的裂缝彻底合拢,化作一道更坚固的屏障,屏障上的符文也变得更加明亮,竟在石滩上映出一片繁花——那些花比桂树林的花更艳,比淡紫色的小花更暖,顺着石滩蔓延开来,将整个边界都染成了花海。
苍老的黑影化作一道光,融入花海之中,留下最后一句话:爱为宇宙之基,慈悲为渡厄之舟。你们已悟透守境的真谛,往后,广寒境会因你们而更安宁,寰宇也会因你们而更温暖。
文波与嫦娥相视而笑,两人的银簪同时发出一阵温和的光,光中竟浮现出两句诗:月华普照无遗境,大爱无疆渡众生。风卷着花海的香气,吹过两人的衣襟,光墙的屏障上,符文开始流转,映出更广阔的寰宇——那里有无数生灵在安宁地生活,有无数星球在月光下旋转,像是一个初现雏形的极乐世界。
原来,爱真的能成为宇宙的基本力。嫦娥靠在文波肩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欢喜。
文波握紧她的手,目光望向更遥远的寰宇:这只是开始,往后,我们还要帮更多的生灵解了执念,建一个真正没有痛苦、只有幸福的世界。
花海中,一道金光从符文上飘出,落在两人的银簪上,化作一道小小的印记——那是的印记,像是在见证他们通过了第一道考验,也像是在指引他们,走向更广阔的未来。
(接下来,两人或许会发现花海深处藏着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的石碑刻着终极幸福体系的线索,需要他们集齐寰宇中的爱之碎片才能开启。需要继续写第八十三章,描绘两人探索祭坛的场景,还是先铺垫一下爱之碎片的分布,为后续集齐碎片的剧情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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