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景曦深谈并得到她的最终决定后,萧天澈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让核心将领知晓并全力配合。他立刻下令,召集所有高级将领至帅帐议事。
很快,雷虎、赵峻、张策、王晋、杨景邦等将领齐聚帅帐。他们看到王爷和郡主神色凝重,便知必有要事。
萧天澈没有绕圈子,直接对杨景曦道:“曦儿,将你之所思,告知诸位将军吧。”
杨景曦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将领。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清晰易懂的方式,将“火药”的概念、其惊人的爆炸威力、以及可能制成的几种初级火器(如炸药包、 基础火炮、火箭等)的构想,娓娓道来。
她描述了火药燃烧爆炸时能产生的巨响、火光和冲击波,解释了其开山裂石、摧毁工事的巨大破坏力,甚至提到了若能精准投射,可在远距离对敌军造成毁灭性打击。
随着她的讲述,帅帐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起初,将领们还带着疑惑和好奇,但越听到后面,他们的脸色就越是精彩。
震惊、难以置信、骇然、甚至是一丝隐隐的恐惧,交替出现在这些久经沙场的悍将脸上。
“……大致便是如此。此物威力远超当前所有兵器,一旦用于战场,必将改变战争形态。”杨景曦最后总结道,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重量。
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足足过了十几息,雷虎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滚圆,声音都变了调:“郡…郡主……您…您说的可是真的?!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如此神鬼之力?!一点粉末,就能炸平一座山包?!”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赵峻抚须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与深思:“若…若真如郡主所言,此物现世……两军对垒,恐怕……恐怕就不再是勇气和阵法的较量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颠覆性的未来,声音都有些干涩。
张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却带着兴奋与狂热:“我的老天爷!要真有这东西,咱们还跟北狄蛮子磨叽什么?直接几个大家伙扔过去,不就什么都解决了?!王爷!郡主!这必须得弄出来啊!”
王晋则显得更为谨慎,他担忧道:“郡主,此物威力如此骇人,若使用不当,或是配方泄露,被敌所学,岂非……后患无穷?”他想到的是更深远的影响。
杨景邦作为杨景曦的堂哥,在极度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堂妹的担忧:“曦儿,此事……风险是否太大?你……”他怕这超越常理的东西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危险。
将领们的反应各异,但无一例外,都被“火药”这个概念彻底震撼了心神。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武器”的理解范畴。
萧天澈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声开口,压下了所有的议论纷纷:“此事,本王与曦儿已深思熟虑。火药之力,确可惊天动地,亦需慎之又慎。然,北狄之患未除,库莫奚·咄苾野心勃勃,若我能掌握此威慑之力,或可永绝边患,护我黎民!纵有风险,亦值得一试!”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看向杨景邦和雷虎:“杨景邦!雷虎!”
“末将在!”两人立刻出列。
“命你二人,即刻起,全力协助郡主,筹备此事!郡主所需一切物料、人手,皆由你二人负责调配、找寻!务必绝对保密,若有半分泄露,军法从事!尔等只需记住一条:郡主之令,便是本王之令!一切听从郡主安排!”萧天澈的命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末将遵命!”杨景邦和雷虎齐声领命,脸上充满了使命感与凝重。
雷虎更是拍着胸脯保证:“王爷放心!郡主放心!俺老雷就是挖地三尺,也把郡主需要的东西找齐!绝不让半个字漏出去!”
“好!”萧天澈点头,“立刻在匠作营最偏僻处,再搭建一座独立营帐,周围设三重岗哨,没有本王或郡主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帐专用于火药研制!”
“是!”众将领命,立刻行动起来。
雷虎和杨景邦的效率极高,他们拿着杨景曦写下的清单(硝石、硫磺、木炭以及其他一些辅助材料),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渠道,甚至不惜派人远赴周边城镇搜寻采购,在严密的保密措施下,很快便将第一批试验所需的材料备齐,送入了那座新搭建的、守卫森严的营帐之中。
营帐内,杨景曦看着那些粗糙却齐全的材料,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在她原本的时代,作为古武世家传人,她经常需要了解甚至亲手处理各种可能用于机关暗器的物品,对黑火药的配比和制作流程并不陌生,甚至为了研究古法,亲手制作过。
但在这个时代,条件实在太有限了。没有精密的研磨设备,没有准确的计量工具,没有安全的混合环境,一切都要靠最原始的方法和经验去摸索。
她戴上了自制的简易口罩和手套(用细棉布和皮革制作),开始了小心翼翼的试验。
她先指挥着杨景邦挑选来的、绝对可靠的工匠,将硝石、硫磺和木炭分别进行尽可能精细的研磨和提纯。这个过程极其枯燥且需要耐心。
然后,便是最核心也最危险的步骤——确定最佳配比并混合。她知道理论上的大致比例(一硝二磺三木炭),但具体的纯度、颗粒度都会影响最终效果。她只能凭借记忆和手感,进行小剂量的尝试。
每一次称量(用的是极其简陋的天平),每一次混合(用木勺在远离火源的铜盘中进行),她都全神贯注,如同在雕刻一件易碎的珍宝。
萧天澈、杨景邦和雷虎则紧张地守在帐外,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连大气都不敢喘。
失败是不可避免的。最初几次混合后的粉末,燃烧起来要么有气无力,要么烟雾过大,效果远不及预期,甚至有一次因为混合时产生静电,引发了小范围的爆燃,幸好剂量极小,只是熏黑了杨景曦的袖口,却把她和帐外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杨景曦并没有气馁。她仔细记录每一次失败的比例和现象,不断调整研磨的细度、提纯的方法以及混合的顺序。
这个过程漫长而充满风险,每一次小小的成功都意味着向那个足以改变时代的力量更近了一步。
营帐之外,北境依旧寒冷,但营帐之内,一场静悄悄的革命,正在杨景曦冷静而执着的摸索中,缓缓拉开序幕。
喜欢重生农家女,逆袭成王妃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重生农家女,逆袭成王妃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