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广场中央,手里举着一张用藤汁写就的宣言书,风一吹,纸页哗啦作响,像某种古老的号角。
“从今天起——”她声音清亮,穿透晨雾,“我们不做‘倒霉替身’了!”
人群骚动。有人交头接耳:“可苏姐姐不开心怎么办?”
“是啊,万一她皱眉,天塌了谁负责?”
林小满却不退反进,抬脚迈步,崭新的藤编小鞋稳稳踩在石板路上。
那是昨晚系统奖励的“舒适度+5”特制款,连陆星辞都夸过工艺精细。
她走得笔直,背挺得像棵小松树。
可就在她迈出第三步时——
脚边藤蔓猛地一颤,如活蛇般卷出,精准勾住她脚踝!
“啪!”
小女孩重重摔在地上,膝盖蹭破一层皮,渗出血珠。
全场死寂。
有人低呼:“看吧!城市在惩罚她!”
“她不该挑战‘分担规则’的……”
林小满却没哭。
她慢慢爬起来,拍掉裙摆上的灰,盯着那根还在微微抖动的藤蔓,一字一句道:
“我不需要替她摔!我自己也会烦!我也可以不高兴!我——也——是——人!”
话音落,藤蔓忽然静止。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击中,缓缓缩回地底,只留下一道浅痕。
风掠过广场,卷起几张散落的宣言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孩子们刚学会的字:
“我可以打喷嚏。”
“我可以弄丢橡皮。”
“我不必非得倒霉。”
那一整天,城市安静得诡异。
没人再主动登记“不幸事件”,没人抢着摔跤、打翻饭盒、写错作业。
连守夜塔的人工智能都暂停了灾厄分流协议的自动预警。
直到傍晚。
苏凉月被一阵喧闹惊醒。
窗外传来笑声——不是那种刻意讨好的、献祭式的欢呼,而是真实的、带着点刺耳的吵闹。
两个孩子为一颗糖豆争执,一个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另一个摔门大喊“我不跟你玩了!”,紧接着又是哄笑一片。
她趴在窗边,睡衣领口歪斜,头发乱糟糟,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些声音……普通得近乎奢侈。
曾几何时,她只是轻叹一声,全城就要暴雨倾盆;她一个翻身,就要有人替她流血受伤。
而现在,他们终于敢生气、敢烦、敢闹脾气——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会这样。
她望着楼下那个捂着嘴狂笑的小男孩,眼眶微热。
原来最自由的活着,不是万人敬仰,不是永不受苦,而是——
你能说“我烦”,而世界不会因此崩塌。
清晨,苏凉月伸个懒腰,阳光洒在脸上,她眯着眼嘀咕了一句:“今天心情还不错。”
话音刚落,整座城的藤灯齐刷刷亮起,柔和的光晕如呼吸般起伏,像是集体松了口气,又像是在无声回应:我们也挺好。
屋顶上,陆星辞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人群——有人在晒被子,有人吵架后又勾肩搭背去吃饭,孩子们追逐打闹,完全不管什么“情绪共感等级”。
他指尖轻触耳麦,低声问:“‘共感依赖指数’降到10%了,要不要庆祝?”
人工智能沉默两秒,回答:【不用。
他们终于学会了——烦了就烦,不是为了她。】
风掠过藤墙,一根新生的嫩藤悄然攀上苏凉月的窗框,轻轻晃了晃,像在点头,又像在低语:
你烦你的,
我们,
过我们的日子。
午后,苏凉月窝在藤心小屋的软垫上,手里翻着一本封面剥落的旧漫画,阳光懒洋洋地铺在纸页上。
窗外孩子们嬉闹声略显嘈杂。
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唇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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