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生日之后没两天,就是虞小满的生日,恰逢是个周五。她白天和宿舍的姐妹们一起热闹地庆祝了一番,吃了蛋糕,收了礼物,直到晚上八点多,谢绝了来接苏晴的苏煜明要送她的好意,才带着满身的欢声笑语和微醺的惬意,独自回到了淮海路的洋房。
或许是这段时间忙于学业、专辑后期以及新的服装创意,连轴转的生活让她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竟然下意识地把陆怀瑾暂时忘在了一边。
直到走近家门口,看到那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军用吉普车静静停在梧桐树的阴影下,她才恍然记起,许久不见了。
陆怀瑾在车里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他看到虞小满的窗户一片漆黑,猜测小姑娘大概是和同学朋友一起庆祝生日去了。他本只是想过来碰碰运气,没曾想,运气似乎一直挺眷顾他,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
“你来了?”虞小满带着一点点的醉意,看到靠在车边的身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熟稔和……或许还有一点点被等待的欣喜?话一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不好意思,这话是不是显得太不见外了?
“生日快乐。”陆怀瑾从车边直起身,走上前。夜色中,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他没有像苏煜明或李嘉佑那样准备昂贵或精致的礼物,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仔细包裹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虞小满接过,入手是微凉而坚实的木质触感。借着她家门口那盏昏黄门灯的光线,她看清了那是一个手工雕刻的木偶。木偶有着披肩的长发,身形窈窕,能看出是个女孩子,但五官……就有些过于抽象和草率了,只能勉强分辨出眼睛和嘴巴的轮廓。
“这是……?”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
“……不像你么?”陆怀瑾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虞小满又低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手里的木偶,试图从那些粗犷的线条里找出自己的影子。好像……确实不太像。不过……
“这是你自己雕的?”她惊讶地问。
“嗯。”陆怀瑾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之前出任务潜伏时,跟当地一个老工匠学的。那些因任务压力、或因思绪纷扰而失眠的漫漫长夜里,他就靠着雕刻这个小玩意来强迫自己静心,每一刀都带着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念想。
陆怀瑾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他没有钱——他的存折还在她抽屉里躺着,此刻真正是身无分文。可她的生日,他又觉得不能空手而来。这份寒酸的、甚至有些拙劣的手工礼物,她会嫌弃吗?
“哇!你也太牛了吧!”虞小满在确认这是他亲手雕刻的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毫不吝啬地发出赞叹。她自己是任何手工活都做不好的,因此对于能亲手制作出东西的人,总是抱有天然的佩服。
“你喜欢就好。”陆怀瑾微微松了口气,耳根在夜色中悄悄泛红,带着几分局促。
“其实吧,”虞小满摩挲着木偶,故意拉长了语调,看着陆怀瑾刚刚放松的表情又微微凝住,她才笑着接下去,“单看这东西,称不上多喜欢。不过嘛……要看是谁做的。你做的,我就喜欢。”
她这番话,带着来自后世的直白和坦然,觉得只是表达了真实想法,或许有点暧昧,但她此刻就是想这么说。然而,听在八十年代末、情感表达普遍含蓄内敛的陆怀瑾耳朵里,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她……她这算是在回应我?还是在暗示我什么?
陆怀瑾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一紧,心跳失控地加速,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初春的夜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一阵风毫无预兆地刮过,吹乱了虞小满额前的碎发,拂过她的脸颊,有些痒。她刚想抬手梳理,一只温热而带着薄茧的大手却先一步,极其轻柔地覆上了她的鬓角。
陆怀瑾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小心,他用指节将那些不听话的发丝仔细地为她挽到耳后。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耳后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弱的电流感。
他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低着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他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盛满了揉碎的星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真诚和紧张。
“小满,”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我……有资格喜欢你吗?”
虞小满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如同擂鼓般狂跳起来。被他用这样专注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听着他直接而笨拙的告白,她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慌乱。
奇怪,我骨子里又不是真的十八九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还会被一个男人的表白搞得这么心慌意乱?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大脑似乎都停止了运转。
陆怀瑾看着眼前姑娘微微张开的唇瓣和那双映着自己身影、显得有些迷蒙的眼睛,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缓缓地弯腰,低下头,朝着那近在咫尺的、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五官凑近……
他温热的、带着独特男性气息的呼吸,清晰地扑洒在虞小满的脸颊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这过于亲密的距离和即将发生的触碰,像一道闪电劈醒了虞小满,她下意识地猛地向后撤了一步,拉开了距离,这才仿佛重新获得空气般,大口地呼吸起来。
陆怀瑾也因她这个后退的动作瞬间拾回了四处逃窜的理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冒昧和唐突。他的脸上迅速掠过一丝懊恼和慌乱。
“抱歉……我……”他急于解释,却一时词穷,冷峻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窘迫的神情。
就在这气氛微妙而尴尬的时刻,一个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巧了,看来我赶上了生日会的尾声?”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李嘉佑不知何时站在了几步开外,手里拎着一瓶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红酒和一个造型精美的蛋糕盒。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仿佛真的只是偶然路过的笑容,面色毫无异常。
只是,那握着红酒瓶颈和蛋糕盒提绳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主人内心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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