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被破了，这是赵凌霄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可现在，这个结果就这样摆在了他面前。
肖若薇早就已经不在了，因为疯得厉害，难着簪子自杀了。
张公公带着赵凌霄逃回了皇宫，赵凌霄站在宫门口没有再动。
“陛下，快走吧。”张公公拉着他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赵凌霄甩开他的手，“走，朕能走到哪里去？”
他看着远处的军队，眼中满是绝望。明国，这个他父祖传下来的江山，就要在他手里毁了。
城门外，封国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
苏暖骑在马上，看着这座她曾经守护过的城池，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曾经为这座城拼过命，差点死在战场上。可现在，她却要以敌人的身份攻进来。
“将军，前面就是皇宫了。”一个士兵禀报道。
苏暖点点头，“传令下去，不许伤害百姓。任何人敢烧杀抢掠，立刻斩首。”
“是。”
封国的军队纪律严明，士兵们进城后并没有四处抢掠，反而在维持秩序。
赵凌霄已经放弃了抵抗。他知道，大势已去。城门被破，守军投降，他手上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
“陛下。”一个禁军统领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封国大军已经到了宫门外。”
赵凌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他们进来吧。”
“陛下。”张公公急得团团转，“您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
“不放弃又能怎样？”赵凌霄睁开眼睛，看着张公公，“难道你还想让朕带着禁军去和封国的十万大军拼命吗？”
张公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宫门缓缓打开，封国的军队进入皇宫。
陆楠轩和苏暖并肩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队精锐士兵。他们穿过重重宫殿，一路走到了金銮殿前。
赵凌霄站在殿前，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他的目光落在苏暖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苏暖。”他开口，声音嘶哑。
苏暖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赵凌霄，投降吧。”
赵凌霄苦笑，“朕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他转身走进金銮殿，苏暖和陆楠轩跟在后面。
大殿内，文武百官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知道，明国完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赵凌霄走到龙椅前，看着这张他坐了好几年的椅子，眼中满是不甘。可不甘又能怎样？他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朕输了。”他转过身，看着陆楠轩和苏暖，“朕愿意投降。”
陆楠轩冷冷地看着他，“把龙袍脱了，明国的皇帝已经不存在了。”
赵凌霄的手颤抖着，慢慢解开龙袍的带子。龙袍滑落在地，他站在那里，穿着里面的便服，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来人。”陆楠轩下令，“把他押下去。”
几个士兵走上前，押住赵凌霄的胳膊。赵凌霄没有反抗，只是看着苏暖，眼中满是哀求。
“暖暖姐姐，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是我糊涂，听信了肖若薇的谗言。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苏暖走到赵凌霄面前，声音冰冷，“赵凌霄不要叫我姐姐，你不配。我曾经为你拼过命，差点死在战场上。可你呢，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我......”赵凌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苏暖打断他，“你想说你当时被蒙蔽了，你想说你其实很爱我？可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冷漠，“赵凌霄，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你只是一个阶下囚，而我是封国的摄政王妃。”
赵凌霄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他看着苏暖，眼中满是绝望。
陆楠轩走到苏暖身边，握住她的手，“暖暖，不要为了这种人伤心，他不值得。”
苏暖点点头，转身不再看赵凌霄。
大殿内，陆楠轩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跪着的文武百官。
“诸位，”他的声音洪亮，“从今天开始，明国不复存在。这里将成为封国的领土，你们也将成为封国的臣民。”
百官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本王知道，你们心里不服。”陆楠轩继续说，“但本王要告诉你们，封国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愿意效忠封国，本王保证你们的地位和待遇都不会变。”
听到这话，有些官员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一丝希望。
“但是，”陆楠轩话锋一转，“如果有人敢阳奉阴违，暗中搞小动作，本王绝不轻饶。”
他的声音充满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们都听明白了吗？”陆楠轩问道。
“臣等明白。”百官齐声回答。
“很好。”陆楠轩满意地点点头，“退朝吧。”
百官们如释重负，纷纷退出了大殿，大殿内只剩下陆楠轩和苏暖两个人。
“暖暖，你还好吗？”陆楠轩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心。
苏暖摇摇头，“我没事，只是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造化弄人吧。”苏暖叹了口气，“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帝，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陆楠轩握住她的手，“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当初不听信谗言，不要杀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啊。”苏暖点点头，“所以说，做人要懂得珍惜。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赵凌霄被押到了一个偏殿里关着。他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空洞。
“陛下。”张公公偷偷溜进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掉下眼泪，“陛下，您怎么了？”
“朕完了。”赵凌霄喃喃自语，“朕把一切都毁了。”
“陛下，您别这么说。”张公公安慰道，“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转机？”赵凌霄苦笑，“还能有什么转机？朕已经一无所有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士兵走了进来，“摄政王有令，赵凌霄即日起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赵凌霄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流放边疆，这意味着他要离开这里，去那个荒凉的地方度过余生。
“不，不要。”张公公跪在地上，哭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把陛下送去边疆。那里那么苦，陛下受不了的。”
士兵冷冷地看着他，“这是摄政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违抗。”
说完，他挥挥手，几个士兵走进来，押起赵凌霄就往外走。
赵凌霄被押着走出皇宫，路过御花园时，他看到了苏暖和陆楠轩。
两人站在花园里，陆楠轩搂着苏暖的腰，两人低声说着什么。苏暖的脸上带着笑容，眼中满是幸福。
赵凌霄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曾经，他也和苏暖这样亲密过。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还是个少年模样，眼中满是英气。
他记得，她为他征战沙场，每次归来都会向他禀报战况。他记得，她总是那么坚强，那么可靠。
可现在，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笑得那么开心。
“走。”士兵推了他一把。
赵凌霄收回目光，跟着士兵继续往前走。可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苏暖正好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苏暖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她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和陆楠轩说话。
就这一眼，彻底击溃了赵凌霄最后的希望。他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曾经那个愿意为他拼命的女子，已经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此生此世，你我再无关系。”苏暖的这句话回荡在他耳边，让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赵凌霄被押上了囚车，囚车缓缓驶出皇宫。他透过车窗，看着这座他生活了几十年的皇宫，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失去了一切，江山、地位、还有那个他曾经最爱的女子。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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