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话语。
废除农奴制?归还土地和自由?
这简直是要挖掉他们这些贵族的根!
他脸上肌肉扭曲,挣扎着想要怒骂,但接触到杨过那仿佛能洞悉一切、冰冷无情的目光,又看到周围那些杀气腾腾、装备精良的宋军,尤其是那还在散发着硝烟味的火炮,一腔怒火硬生生被恐惧压了下去。
他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在地,颤声道:“我……我选第一条……愿……愿遵元帅号令……”
类似的情景,在接下来的进军途中不断上演。
大部分土司,在见识了宋军无可匹敌的火力与严整军容后,又得知了杨开出的归顺条件。
虽然内心极度不甘,如同被割肉放血般痛苦,但慑于灭族的威胁,最终都选择了低头认栽。
他们交出了象征权力的印信,发布了废除农奴制的命令,眼睁睁看着宋军派出的文官、军法官进入他们的领地。
开始清点户口,丈量土地,将那些原本属于他们的财产农奴,登记造册,宣布他们成为拥有自由身份的平民。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被权力和旧制蒙蔽了双眼,或者天生桀骜、宁折不弯的土司,选择了第二条路。
在一处名为扎西宗的山谷,以土司贡布为首的七、八个大小土司,自觉领地险要,易守难攻,又欺宋军远来,暗中串联。
暗地里偷偷集结了麾下所有能战之兵,凑起了近五千人马,埋伏于山谷两侧,企图凭借地利,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的埋伏不可谓不隐蔽,士兵也足够悍勇。
当宋军前锋进入山谷,两侧顿时箭如雨下,滚木礌石轰然砸落!
前锋部队一时受挫,略有混乱。
消息传到中军,忽必烈当即请命,欲率本部兵马强攻。
杨过却摆了摆手,淡淡道:“跳梁小丑,何须劳动大军强攻,徒增伤亡而已。”
说罢,他身形微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如一道青烟般掠出中军,几个起落,便已至大军前方,独立于一处高耸的岩石之上。
山谷两侧的吐蕃伏兵见宋军主将竟如此托大,独自现身,不由得发出兴奋的嚎叫,更加卖力地放箭投石。
杨过面对如飞蝗般袭来的箭矢和轰鸣而下的巨石,神色不变。
他甚至没有拔出背后的倚天剑。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剑意,以他为中心,骤然弥漫开来!
刹那间,风云变色!
空气中仿佛有无数无形的剑气在激荡、汇聚!
那是一种引动了天地之势的恐怖威能,超越了招式的范畴,直达意的境界。
越女剑!
嗡!!!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剑鸣,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无论是山谷中的宋军,还是两侧山崖上的吐蕃伏兵,亦或是后方观战的忽必烈等人,皆感到一股发自灵魂的颤栗!
下一刻,杨过并指,朝着两侧山崖,轻轻一挥。
没有耀眼的光华,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但所有人都看到,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透明剑气,如同决堤的洪流,又如同呼啸的狂风,席卷而过!
两侧山崖上,那些正在兴奋嚎叫、奋力放箭的吐蕃伏兵,动作瞬间僵住!
他们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茫然。
紧接着,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的麦草,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没有毁天灭地的场景,也没有多少血迹,但他们的生机,已在刚才那无形的剑意洪流中被彻底湮灭!
近五千伏兵,在杨过这轻描淡写的一挥之下,全军覆没!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山谷中,只剩下风吹过崖壁的呜咽声。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宋军将士,包括那些早已对杨过敬若神明的老兵,此刻也都目瞪口呆,仿佛石化了一般。
随即,无与伦比的狂热崇拜,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元帅神威!!”
“天佑大宋!元帅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
忽必烈骑在马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挥手之间,数千悍卒灰飞烟灭!这已经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力量了!
这和当年在邢州大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剑灭杀数千人!
只是现在的杨过好像比那个时候还要厉害!
邢州大营的时候,杨过一剑下去,残肢断臂无数,场面十分血腥。
而现在,这数千人看起来死的非常优雅,血迹都没多少,残肢断臂更是没有,愣是被剑气灭绝了生机。
这才是神仙手段啊!
他心中对杨过的敬畏与信服,在这一刻攀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彻底固化为了近乎宗教信仰般的虔诚!
什么蒙古大汗,什么西方疆土,在如此神威面前,都渺小得如同尘埃!
杨过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目光扫过那片死寂的山崖,心中并无喜悦,反而闪过一丝叹息。
这些吐蕃人,勇悍则勇悍矣,却终究是愚鲁蛮横,不识天数,不明大义,只知守着那点特权利益,不惜螳臂当车。
他更加坚定了彻底汉化、教化此地的决心,若任由此等蛮风延续,不知还要酿造多少悲剧,束缚多少生灵。
经此一役,杨过剑神,天仙下凡的威名,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整个高原。
再也没有哪个土司敢轻易兴起反抗的念头。
大军所至,往往兵不血刃,当地土司便带着印信和族中耆老,跪伏于道旁,恭迎王师,表示愿意接受一切条件。
杨过也并非一味强硬。
对于主动归顺、积极配合改革的土司,他给予了适当的优待,允许其家族保留部分体面财产,甚至选拔其子弟进入新设立的官学学习。
他的政策核心明确而坚定:彻底废除农奴制,解放生产力,建立郡县流官制度,推行汉文汉语,以汉为荣。
同时引进中原先进的农耕、医疗技术,尊重当地宗教信仰自由,但严禁宗教干预行政司法,更不允许寺庙拥有大量农奴和武装。
随着一块块领地被平定,一项项新政被推行,无数世代为奴的吐蕃平民,第一次获得了自由的身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和牛羊。
尽管生活依旧艰苦,未来充满未知,但那种挣脱枷锁、重获新生的希望之光,开始在他们麻木已久的眼中点燃。
许多被解放的农奴,主动为宋军带路,提供情报,甚至要求加入协助维护秩序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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