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芷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赵惊昼，见她眼神里带着几分郑重，便点了点头：“好，去观尘阁的竹亭吧，那里安静。”
两人沿着庭院的石子路往竹亭走，午后阳光微暖，观尘阁的灵植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风翼的小呼噜声从客房方向隐约传来，倒添了几分静谧。
刚走到竹亭坐下，赵惊昼就率先伸出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惊昼，是一名来自二十三世纪华国的穿书者。”
“穿书者！”楚安芷震惊，但看到赵惊昼含笑的眉眼和伸出来的手，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回握住她的手，“我叫楚安芷，是一名来自二十三世纪的穿书者。”
赵惊昼收回手，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望着亭外月光下的灵植，轻声道：“算算日子我穿到这已经200多年了。刚穿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楚安芷握着茶杯的手微紧，杯沿的温热也压不住心底的震惊：“200多年？按你这个意思……你是是胎穿！而且你刚刚说你是穿书者是什么意思？”
赵惊昼看着楚安芷震惊的神情，轻轻笑了笑，指尖划过茶杯里的茶沫：“是胎穿，至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耸了耸肩：“穿书者就是穿书者呀，意思是我一直都知道剧情。”
楚安芷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杯中的茶水晃出细碎的涟漪。
她盯着赵惊昼平静的侧脸，咽了下口水：“一直知道剧情？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小未的遭遇的一切？那你为何……”
“不阻止？对吧。”赵惊昼接过了话头，随后叹了口气：“其实一开始我不知道穿书了，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有股熟悉感。
而且……《傲视九天》这本小说并没有写小星遥的母亲的名字，只是说到了她的称号。
就算后来我也得到了这个称号，但我的到了这个称号的时候我都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小两百年，很多事情早就淡忘了。
一直到我生下了小星遥，他父亲给他取名赵遇鹤，我有种很强的即视感，在仔细观察了小星遥和周身的环境好几年，才反应过来我他丫的穿书了。”
赵惊昼说完，特别郁闷的把自己身前的茶一口闷了。
楚安芷：哇……好绝的超慢反射弧。
楚安芷看着赵惊昼一口闷完茶的郁闷模样，强忍着笑意，指尖轻轻敲了敲茶杯：“所以，你是生完遇鹤，观察了好几年才反应过来自己穿书？这反射弧，确实够长的。”
“可不是嘛！”赵惊昼放下茶杯，又给自己沏了杯茶，一脸无奈地叹气，“刚穿来的时候，只觉得这里的修炼体系、宗门设定有点眼熟，还以为是自己小说看多了脑补的。”
她伸手拨了拨竹亭外垂落的藤蔓，月光洒在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光晕：“直到小星遥长到五岁，修炼天赋极强，再加上他身边的一些人很熟悉，我才突然想起这些人物很多细节和《傲视九天》里的人物描写一模一样。
再回头看欲宗的布局、周围宗门的关系，才惊觉。
好家伙，我居然穿进了自己当年吐槽过的男频修仙文里！”
楚安芷听得吃惊：“你还吐槽过这本小说？”
“当然！”赵惊昼点头，随后又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不是这本小说更新的慢嘛，而且我真的很喜欢小说里的楚未，人没黑化的时候乖乖巧巧，就算黑化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后面听说他要被作者写成反派，我还发了个上百字的小作文把作者骂了。后来知道我是穿书的，我还想等你把楚未推下山崖后把他捡回来呢。结果……后面的事你应该猜到了。”
“你就是发了一篇上百字小作文的天下第一美少女？”楚安芷吃惊。
赵惊昼眨眨眼：“你知道？”
楚安芷点头：“能不知道吗？自从你发了那篇文章之后，很多人都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结果后面有人说就跟美少女遭到报应了，在自己做实验的时候把自己炸死了。”
赵惊昼：……
“咱们聊回正题哈，聊回正题，这些到时候再说。”
楚安芷点头：“大概猜到了，就是小未恢复了记忆，你知道了小未就是你失踪的小儿子赵归涯。所以……你一直到小未联系你，你才知道楚未就是你儿子吗？！”
“呵……呵呵……”赵惊昼干笑，“其实小未来失踪的时候我有猜测，毕竟他嘴下的红痣还挺有特色的，但是你们观世宗好难找哦，我的身份直接抢人又不好，而且我不是很相信一向闹腾的小未来是楚未。”
楚安芷看着赵惊昼干笑的模样，无奈摇头：“合着你早就注意到小未嘴角的红痣，却因为‘观世宗难找’和‘不信他是楚未’，就一直没确认？你这当妈的心也太大了。”
“还好吧。”赵惊昼灌了口茶，语气里满是懊恼，“我一直知道小未来想跑出去玩，但是手边的工作又不好推脱。当时发现他失踪的时候，我以为是想借此出去玩几年，毕竟他一向会把准备工作做的很足，不会出事。结果后来才知道，出了意外，他被小小白坑了。幸亏你穿过来了，不然小未来就要像书中的剧情一样了。”
楚安芷看着她眼底的愧疚，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小未有没有告诉你，他其实是重生的，而且我也是近两个月才穿过来的，未来他……该受的苦还是受了。”
赵惊昼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晃出杯沿，溅在竹亭的石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盯着那片湿痕，眼底的轻松瞬间褪去，只剩下复杂的愧疚：“重生……他没说。”
楚安芷看着她骤然沉下去的脸色，轻声安慰：“好了好了，别愧疚了，你看他不是整天笑呵呵的，对自己重生前的那些遭遇完全不在意。他重生和我穿越的时间差不多，一前一后，当时我还挺不安的，倒是他第一时间发现我的不安跑过来安慰我。”
赵惊昼听着楚安芷的安慰，倒是笑出声来：“听起来确实是他的风格，他从小我就感觉他好像缺了一根筋。”
楚安芷看得赵惊昼心情变好了，就好奇的问了一个，她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那什么，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听说赵遇鹤和小未不是同一个父亲，我问了小未，但是小未说他也不知道。”
赵惊昼听到楚安芷的问题，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她放下茶杯，咳嗽了两声：“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她指尖绕着茶杯边缘，眼神飘向亭外的月光，像是在组织语言：“小星遥的父亲，其实就是现在的欲中宗主宋朝生，不过后来我们两个里面不合就分开了。至于小未来的父亲嘛……”
赵惊昼轻咳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
楚安芷：？
楚安芷震惊，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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