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海虽然早就在心里把这笔钱算清楚了,但看到十几串铜钱摆在眼前,他两眼还是忍不住地笑起来,一下子就把要问孙掌柜的问题全抛之脑后。
姐弟四人笑嘻嘻地抱着钱,小心翼翼地装进布兜里,孙掌柜看了失笑摇头。
陶七海从散钱中拿出六十文,给娘亲抓了两副药。每副药都可以煎两次,能吃四天呢。
孙掌柜把他们送了出门,“小郎君,下次还有什么药材,记得送我这啊,不拘什么,只要是药材我都收。”
陶七海狠狠点头,挥挥手走了。
出了济世堂,他们顺道去了齐贤书院。但很不巧,书院一个人都没有,因为书院也是今天休沐。
陶七海很是遗憾,觉得今天注定要少挣钱了,少挣就等于亏钱呀。
不过,五月六禾并不觉得有什么,她们还可以卖糖。于是,他们又从书院一路往下走。
五月六禾走熟了那个地方,四冬看了看也觉得有些眼熟,这不就是上次卖糖炒栗子的地方吗?
陶七海也认出来了,这可是富人区呀!他看了看手里提溜的竹编包包,感觉有销路了,一脸兴奋。
五月也很兴奋,从陶七海的货箱架里拿出几小包糖和几个竹玩意,就要钻进小巷里,去到别人家的角门那儿敲门。
六禾气鼓鼓地拦住她,“五姐,刚才你帮着卖药材了,这次得我先来。”
五月一顿,丝毫不让,“你还小,我来就好。”
“不行!我也能卖出去!”
“这家上次是我敲门的,角门那儿还有一棵白玉兰呢。”
陶七海就看过去,角门那儿果然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树,但树叶已经掉光,只剩下光杆枝条。
小田田适时地出现:“宿主别看了,那棵确实是白玉兰,而且还是未收录的植物。”
陶七海和小田田同时叹气:挖是挖不了的,可惜了。
“能折点枝条吗?”陶七海问。
“白玉兰扦插的成功率不高,即使联盟的‘营养液’也不能保证超过30%的存活率。”小田田答道。
“行吧,等我有钱了,直接给你买一棵……植株不超过十厘米的白玉兰吧。”
小田田:“宿主,你做人能不能再抠点儿?我还以为你要买一棵跟那棵那么高的呢。”
陶七海大惊:“目测那棵白玉兰都有三米高了,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小田田你就别想了吧。”
虽然小白玉兰也是植物,也值得研究,但毕竟没有大白玉兰有年份呀,年份在科研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的。
但宿主……也不是抠吧,主要是没钱。总不能人家月薪三千,你却要求人家请你吃米其林三星,人家请不起你就骂人家穷鬼吧?
陶七海不知道小田田这一番思考,以为它认命了就嬉笑地看四冬把两个姐姐劝开:“别争了!平时好得跟同穿一条裤子似的,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就为这点事吵架?你们分开去不就得了?”
五月、六禾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哼了一声,各自领了几小包糖和竹玩意就去敲门。
“四姐,我们也分开吧,都拿着竹包包跟着她们俩,看看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们有没有看上的。底价最少最少不能少于三百文哦。”
四冬点点头,拎着一个竹包包就去追五月,而陶七海则去跟六禾。
他们从这条巷子一路敲到最后一条巷子,除了极少数开了角门发现是上门卖东西的,粗鲁地把他们赶走外,大多数都是笑脸相迎,而且还记得五月或者六禾,知道他们是来卖糖和竹玩意的。
竹玩意玩多了也会腻,但糖吃多了还想吃,所以竹玩意卖不出去多少,糖却是稳定地销售一空。
反倒是陶七海寄予希望的竹包包遭遇了冷遇,竟然没一个看上的。不,准确说都看上了,角门后那些丫鬟、仆人,甚至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富贵小姐们,都对这个编织精美、形态不同平时的竹篮的竹包包感兴趣,有的甚至还挎在手上试了试,觉得不错。
可一说这包包要五百文,哪怕降价到四百文,都打了退堂鼓,不是她们买不起,而是谁会出门逛街拎着个菜篮子呀?!还是个五百文的菜篮子!
这把陶七海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不是……菜篮子,是是是……包包包。”
富贵小姐愣住了,不是菜篮子吗?又仔细看了看竹包,确实跟菜篮子不一样,但又看了一眼陶七海他们的穿着,都是粗布麻衣,有些地方还打着补丁,虽然人收拾得很干净,可一看就是农户人家。
会有五百文的竹包?莫不是拿做小的菜篮子来诓骗她们?
心里就有些气,但看在他们的糖确实是好吃的份上,也就不把话说得太难看,只说不想要包包,就把角门关上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尽头的最后一家,在巷子拐弯的地方,突然斜出来一辆马车,速度不快,但也把没有提防的四人吓一跳,立马靠边让马车过去。
一股冷风吹来,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端坐在马车里,似乎在想着心事。感觉到有人看她,少女转过头来,就对上陶七海他们好奇的目光。
他们的目光移动太过整齐划一,就像四只可爱的小猫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少女噗嗤一笑,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
而窗帘也适时地落下来。
马车一过他们就转过巷子,去到最后一个角门处,陶七海上前敲门。
角门打开一条缝,下人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声音有些硬,道:“干嘛呢?”
“小哥,烦请问一下你家小姐、少爷,我这有顶好吃的小白兔奶糖、小熊熊软糖,还有竹玩意,不知道你家小姐少爷有需要吗?”陶七海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抓了几颗糖塞进下人手里。
下人利索地收下,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不巧,我家小姐才出门呢,少爷倒是在家,只是还在学习,打扰不得。”
陶七海知道对方不是托词,正失落着转身要走,就听到门后传来一声清亮的童声,只是不再稚嫩:“谁说打扰不得的?我就不爱读书,你们有什么要打扰的尽管来打扰我,别客气。”
说着,角门打开了,一个比陶七海略高的男孩站在他面前。
“你是干什么的?”男孩好奇地问,还盯着陶七海身后的三个姐姐看。
“我们是来卖糖的,你要吗?”陶七海说道。
“要!”男孩也不客气,接过陶七海递来的糖,剥开就吃,吧唧着嘴,吃得贼香。
“我还有竹玩意……”
“要。”
当他看到竹蜻蜓,眼睛大亮,而当他搓起竹蜻蜓,更是嗷嗷直叫,“太好玩了。”
陶七海觉得他脑子可能有点问题,试探地问:“我这还有竹包——”
“要!”
男孩看都不看,接过竹包就挎在身上。
果然,这人有毛病,而且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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