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的时候,大棚外面已经站了好几个年轻人,都冻的瑟瑟发抖。
袁孟学从大棚里面出来,看了看外面站着的人,一言不发。
昨晚的雪又急又大,加上今天上午又下了一上午暴雪,棚就承受不住重量断了一根柱子,一个角落都往里凹了进去。
“来几个年轻人,把上面的雪清清。再有几个人去里面把柱子重新固定一下……”陆晏舟指挥着人上去清积雪。
要是不清的话,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压塌的。
“都愣着干嘛,动起来!”袁孟学一声令下,各自组合去忙碌去了。
“我去里面看看菜什么样?”唐染说着掀开大棚的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热气腾腾的,像是置身于盛夏。
她走到炕前的木箱子旁,发现种下去的种子都已经发芽了,而且有的已经破土而出。
“种子都已经发芽了?”惊喜的声音从唐染后面传来,她转身一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灰扑扑的旧棉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闪着精光。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拨弄苗苗。
“别动,苗子刚出来弱的很,一动就会死。”新出生的幼苗跟新出生的婴儿一样,都需要精心呵护。
“切,弄的跟谁不知道似的。”那妇女翻翻白眼,拎着手边的水桶就要浇水。
“住手,谁跟你说这样浇水的?”这么冷的天,拎着水桶往里倒,不死才怪。
“你咋这么多事儿呢?大队长让俺来,就是让俺来浇水来了,你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你谁啊你?”妇女“嘭”的一声把铁桶丢在地上,桶里的水溅出不少。
“葛桂花你干啥摔水桶?”袁孟学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大队长,你让俺来大棚里浇水干活,这小娘皮拦着啥都不让干,那俺还来这干啥?还不如回炕上睡觉去呢?”妇女也就是葛桂花不满意的说道。
“晏周媳妇儿,啥情况?”袁孟学没有搭理她,反倒问起了边上的唐染。
“袁叔,这么弱的苗苗用冷水直接浇,是怕它死的不够快吗?”唐染指了指地上桶里还带着冰块的水,“我前几天就说过,外头拎进来的水,一定要在暖棚里放一天,不能直接用冰水浇,您看看她是怎么做的?”
大棚温度高,苗子刚出来,要是直接用外头的冰水浇灌的话直接都给冻伤了。
袁孟学也看到了水桶里残留的冰块痕迹,顿时皱起了眉头:“葛桂花,你还想不想干了?”
葛桂花一看大队长发了火,撇撇嘴道:“土里生长的东西哪有这么娇弱,又不是大城市里来的人。再说啊,俺们之前浇水都是直接拎了就浇的,哪像她说的那么麻烦……”
“袁叔,大棚里干活的人重新找吧,照这样弄下去,别说卖菜分红了,菜能不能长起来还是个未知数呢。”唐染看着木箱里绿油油的一层,上面的土确实有点干巴了。
“而且,浇水只能拿碗泼着浇,而不是拿桶直接倒……”余下的话,她没说,也相信大队长会明白。
“葛桂花,你回家歇着去吧,明天就不用来了,个个不听指挥,非得毁了大家的心血才甘心吗?”袁孟学挥了挥手,惆怅的很。
大棚压断的角落正在修,这边又闹出了这种事儿。
“大队长,你不能光听她一面之词啊,俺种庄稼种菜都多少年了,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儿,怎么她一来,就要听她的啊?”葛桂花不服,眼神死死瞪着唐染,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干啥、干啥,听她的能给大家带来收益,听你的能行吗?”袁孟学把旱烟杆子往腰里一插,瞪着怒气冲冲的葛桂花:“我本来是看在你男人体弱多病的份上,给你找个赚钱的机会,既然你偷奸耍滑,那以后就不要来了,用不起!”
“大队长,大队长,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以后唐知青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葛桂花只差对天发誓了。
“晏舟媳妇儿,你看……”人是他找的,只能他拿老脸求情。
“袁叔,你是队长,你说了算,不过,我还要安排两个人进来,三人相互监督着,总不会出错。”
唐染也没想过一下子把人弄出去,大队长用她有大队长的考量,她不能让人难堪。
“行啊,你看着办呗,以后大棚里的事儿你说了算。”袁孟学知道自己对大棚种菜是一窍不通,所以,也不打算过多的插手。
“知青点的宋清瑶,高中学历,知道一些怎防止病虫害的发生;李大勇家的春苗能干聪明,是个上进的人……”刚开始大棚里也就浇浇水、除除草,没什么特别多的活,三个人都是多余的。
更何况她还经常过来用灵泉水浇菜,确保过年前能让村子里见到收益。
“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既然人多了,那工分就得降,那就一个人两个工分吧,等忙的时候再说……”袁孟学一锤定音。
葛桂花本来不乐意,但是一听队长说,不乐意回家躺着去,也就歇了菜了。
俩工分也比闲着强,她那死鬼男人,比个娘们儿还弱,家里里里外外都靠她,真是过的够够的。
袁孟学说完就走了,他得去看看大棚修的什么样了。
他一走,葛桂花看唐染的眼神就变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贱人,狐狸精之类的。”
唐染背对着她,自然也能听的到。
葛桂花这种人里外一把抓,她本来还是挺佩服的。然而有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本就不是那种大度的人,肯定手脚不会干净,只需要找到机会一举拿下就行。
有些人呐,就像秋后的蚂蚱,让她先蹦跶几天吧。
唐染巡视一周,确定之前种下的种子全部都发了芽,才放下心。
角落里,几个男人托着断掉的棍棒,换成了一根新的,又做了加固,这才恢复原本的样子。
暖棚里的热气,加上干活时的热气,让托举棍子的几人,都不同程度上出了汗。
陆晏舟的棉衣早就脱了,只穿了件毛衣。袖子捋上去一半,露出坚实的小臂。
他一手拿着麻绳,一手奋力的加固着上头的棍棒,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唐染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直到他加固好转过身,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她才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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