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被关上的瞬间,萧尽霜就伸出手扣住了白玦的侧腰将他整个人压在了门上。他的动作很急,像是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有了出口。
那些酒,白玦确实一滴未沾,全让萧尽霜挡了。他并没有醉,思绪反而更加清晰,只是身上的皮肤,连带着呼吸也一同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灼热起来。
“喝醉了?”白玦歪过头,指尖轻轻点在萧尽霜滚烫得泛红的脸颊,浅浅地挪动了一下腰肢。
“没有。”
“没有,那你这是在干什么?小趴菜~”白玦的尾音拖得绵长,眸中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讨账。事不过三,四次毒药,两次解药。”萧尽霜低下头贴在了白玦的耳畔,炽热的鼻息掠得他耳畔一阵酥麻。
“明明有人第一轮就把我刀了。”
“嗯。”
“那你想怎么讨呢?”
白玦的手腕纤细如柳,萧尽霜伸出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锁住了他双手的手腕举过他的头顶压在墙上,另一只手则是移到了他的后腰将人按进了怀里。
白玦被困在冰冷的门板和灼热的胸膛之间,双手被牢牢锢住,只好抬起膝盖轻轻滑过他的大腿内侧,撩拨着他的肌肤,调皮而充满挑逗。
萧尽霜低下头,嘴唇顺着他的嘴角,下颌,脖颈一路往锁骨处压。他吻得极重,带着占有的力道,最终成了疯狂的撕咬。
白玦被吻得身体几乎软成一团棉絮,毛衣的扣子随着萧尽霜动作的加剧而自动松散,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旖旎的柔软。
夜色里,酒店的床板剧烈摇晃着,雪白的床单被攥出了一道道狰狞的抓痕。所有的理智都被酒精融化,只剩下了肌肤最灼热的欲念。
房间里淡淡的喘息声随着每一次的动作化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哭腔。
直到小猫不耐烦地喵声再度响起,房间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
萧尽霜把白玦从浴缸里捞出来时,他像是暴雨中被打湿的小动物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明亮的双眸涨得通红,说不清是热水蒸气熏的还是哭的。
萧尽霜小心翼翼地将他重新放回了床上,轻轻擦拭去他眼角的泪痕,那股心悸像一个隐形的拳头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胸膛:“阿玦,看着我,我在。”
他太清楚白玦闪回的规律,所以他没问为什么哭,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替他拾起那些破碎的情绪。
白玦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人,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泪水在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萧尽霜取出药膏,一点点地涂抹在了他手术的缝合口上,动作比平时还要慢上不少。冰凉的膏体触感落在肌肤上,白玦轻轻吸了一口气,下意识要往后退,但后腰很快被萧尽霜用手扶住阻止了退路。
“没事别怕,只是上药,不疼。”萧尽霜没有催促,只是轻轻把那瓶药膏放到了他手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你可以自己来,或者我帮你,慢一点。”
“……”白玦怔怔地盯着那瓶药膏看了许久,直到那熟悉的草本味顺着空气扑入鼻腔才回过神来,缓缓盖上了药瓶的盖子趴进眼前人的怀中。
“哪里不舒服。”萧尽霜将人裹得更紧,指节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后背上按摩着。
“没有…”白玦的双眸红得厉害,指节攥紧了萧尽霜的衣襟又松开,像是在犹豫,就连双肩也在微微颤抖。终于,他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很麻烦…”
“没有,你只是累了。”萧尽霜顺着他的肩膀往上移按住了他的后颈,下颌缓缓蹭过他的发梢,像冬日里两只依偎取暖的小动物,亲昵地为另一只舔舐着毛发:“你不麻烦,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萧尽霜其实有些后悔带白玦来到中从区,以白玦的脾性,只要盯上了什么事情,就会无所顾忌地将它做到最好,即便是身体到达了极限,也绝不放弃。他的执着已经是到达了偏执和极端的地步。
萧尽霜突然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想法——
他想将人锁进家里地下室,藏起来养着,不让任何人看到,也不让外界的任何事情叨扰和伤害。
可他不能,然而这种想法实在过于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舒缓。
“这次回去,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别乱跑。”他说得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那你呢…”白玦抬起眼,睫毛湿漉漉的,脸颊却紧紧贴着萧尽霜的胸膛,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安稳落脚的栖息地,巴不得将自己藏进去。
“没有紧急任务,我都在。”萧尽霜并不是不想二十四小时留在家里守着白玦吃饭,睡觉,再一点点将人养好。可现实的情况总是身不由己,紧急任务总是接踵而至,无论如何努力规划,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总会有突如其来的案子打乱原本的节奏。就像是一道旋涡,越是努力挣扎,越是被卷入得更深。
“那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不想留在家里。”
萧尽霜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两个小小的窝,语气认真而温和:“跟我说说,你在害怕什么。”
白玦点了点头,没否认,双眸又再次盈满了泪水,但没让它掉下来:“我怕你受伤…怕你出事…怕哪天…连你也不在了…有时候,我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你满身是血躺在我面前…我以前做过一个梦…结果梦成真了…我真的,很怕…特别怕…”
白玦一向觉得说这些话很矫情,很不可理喻,可这就是这一行的现实和风险。这些问题不会因为不说就会消失,也不会因为承诺说“不会”就不会发生。但他不能用自己的恐惧去束缚萧尽霜,去限制对方的行动。跟在身边,至少能及时知道和处理,而不是到最后,迎来一段冷冰冰的转述。
“你怕我出事,和我担心你的身体,是一样的。你的害怕,我听见了。”
“可我不会出事,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没有那么差,再折腾,也不会死。可你不一样,不是每一个人都不会反抗…我想帮你,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上忙…就像上次在那个楼里,我在…反而还添了麻烦。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还有纹身店那次,那人就在我旁边跑过,我也抓不住他…”
“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白玦垂下眸,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清楚了。我知道你怕我受伤,想帮我,但这些不是你的职责,你已经做到了你需要做的,并且完成得很好。在楼里那次,让你离开,不是觉得你麻烦,是怕你被牵连受到伤害。没有你的线索和牵制,嫌疑人就会提前离开现场。纹身店那次,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走神。你怕我出事,我也怕,怕得想把你藏起来,藏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萧尽霜似乎担心他会自动忽略掉一些话,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慢极清晰:“我答应你,会保护好我自己,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也会一直陪着你。”
白玦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像是被荆棘刺中,忽然用力攥紧了萧尽霜的衣领,翻身将他扑回了床垫。
那动作太急,也太凶,像是某种本能的反扑。
还在萧尽霜试图捋清情况之际,白玦便已伸出手摁上了他的双肩。白玦死死压着他,嘴唇狠狠覆上了他的唇。
萧尽霜本想伸出手抱他,但很快被他扣上了手指重新按下。
白玦按着他重新撑起身子,低声说了句“别动…”又重新将嘴唇覆上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滑落,最终停在了颈窝。
萧尽霜等了许久,白玦都没再有其他的动作。那道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微弱,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他睡着了。
萧尽霜看了一眼还攥着自己手指的那双手,无奈地牵着放回了被子,稍微将姿势调整到了一个让人睡得舒服的姿势。
“睡吧。”
那只小猫似乎察觉到什么打了个哈欠踩着软垫跃上了枕边,房间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盏床头灯还微弱得亮着,许是在等待着黎明的第一缕光,又或许是在期盼着某个难以言说的念头的苏醒。
萧尽霜一夜未眠,思绪没来由的空白。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任由身上的人压着躺到了凌晨,他原本想将覆在身上的人挪回床上,好让他睡得舒适一些。可等他稍稍抬起手臂,怀中的人眉毛瞬间蹙起,本能性地蹭了一下脸颊,像是害怕分离反而将人贴得更紧。萧尽霜只好无奈地重新将手放回,任凭着那人保持着那将他压到睡着的姿势持续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再到白茫茫的光束染上了金黄。
终于在正午时分,那人才不舍地睁开了双眸,双手还不知何时攥紧了他的衣角。
萧尽霜慢吞吞地将人挪回了床垫,随后轻轻拨开了他额头被被子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落下了短暂的一吻:“醒了?”
白玦小声地哼了一声将头钻进了被窝:“……不醒。”
“猫起得比你早。”
“才没有…它一整天都在睡…胸口疼,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
抱什么,谁抱谁??
萧尽霜掀开了被角,指节轻轻掐住那“忘恩负义”的人的后颈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出了被窝:“谁昨晚压着我不放?”
白玦迟到的记忆终于追上了他,面上的肉眼可见地从“???”变成了“……”,嘴上却依旧振振有词:“昨晚是我的第二人格…不是我…”
“嗯,事情办好了,今天回去。昨晚你的第二人格说还想吃麻薯,看来是赶不上了。”
“……我的主人格可以替代他吃…”
萧尽霜挑起他的下巴,令他不得不对视,语气依旧是那种不疾不徐的平淡:“嗯,证明我看,主人格能替代第二人格。”
“……”白玦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会,忽然抬起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低下头报复性地咬上了他的掌心。
“说不过就咬人。”
白玦松了口,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还困吗。”萧尽霜轻轻擦拭过他的唇瓣,顺势捏着他的脸颊摇晃了一下:“困就再睡会,晚点回去。”
“…那麻薯…”
萧尽霜像是被他贪吃的模样逗乐,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重新将被角拉到了他的脖颈处,声音温和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没了工作上雷厉风行的模样:“再睡会,我去给你带,回来喊你。”
“…萧尽霜,你为什么那么好…”
没有丝毫的停顿和思索,萧尽霜在声音落下的瞬间便接了句:“因为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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