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清晨，天色阴沉得厉害。云宝拉开窗帘，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看样子随时都要下雨。想到下周一就要入职新公司，总窝在酒店也不是办法，他便拨通了金台公安局刑侦科的电话，询问自己何时能回家。电话那头只回复说暂时不行，再问原因，得到的却是各种 “需要保密” 的含糊回答。云宝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可对方态度冷淡，似乎根本不在意。也是，衙门哪会把普通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云宝觉得不能再这样干等着，得主动做点什么。于是，他在电话里以拿换洗衣服为由，要求警方派人陪同回家一趟。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警方只好答应下来。没过多久，陈警官气喘吁吁地推开云宝酒店房间的门。看到是老熟人，云宝心里踏实了不少。见陈警官累得够呛，云宝连忙问：“这是忙啥呢，累成这样。” 说着，便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陈警官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你是不知道啊，从昨天开始，领导突然急得不行，让我们再全面摸排一次，我这两条腿就没停过。”
“哦，辛苦啦。”
“我这还算好的，你是不了解情况。” 陈警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领导一着急，嘴就没把门的，刑侦科的同事透口风说，已经开始查下水道了........”
“查下水道？这是什么意思？” 云宝一头雾水。
“这你还听不明白？你不是挺机灵的吗？”
“快仔细说说。”
“现在不是有两个人失踪嘛，一个可能找到了尸体，另一个还没下落。要找人，肯定先查监控录像。听说查到小刘去了某个地方后，就再也没出来，所以就开始排查下水道了。”
“去下水道找人，难道人从下水道跑了？”
“哪能从下水道跑了，都城的下水道系统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普通人来说，要么通道特别窄，要么到处都是铁栅栏，想从下水道逃走基本不可能。”
云宝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那你的意思是........ 啊，难道........”
“唉，别提了，昨晚摸排到深更半夜，今天一大早又起来接着干，说是趁着住户都在家，方便询问情况。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歇过。”
听到这儿，云宝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问道：“那你这边现在进展得咋样了，摸排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不然领导也不会派我来陪你。怎么，想回家一趟？”
“是啊，拿点换洗衣服。不过也不着急，你赶时间吗？”
“可把我累坏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歇会儿。”
“你吃早饭了没？”
“还没呢，一直在挨家挨户问话。”
“这样，我住酒店是公费，有免费的自助早餐，咱们一起去吃吧。”
“行，吃个早饭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走吧。”
云宝带着陈警官来到酒店一层的餐厅，让他先去占个好位置，自己随后去取餐。陈警官大概是饿坏了，急忙去找座位。趁他不注意，云宝快步找到酒店值班经理，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值班经理听完，点点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看到陈警官已经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占好了座位，云宝像没事人一样，招呼他一起去取餐。
云宝和陈警官各自取了些油条豆浆，边吃边聊。没过多久，两位身着紧身白色连衣裙的美艳女子从远处走来。她们身材凹凸有致，淡雅的妆容衬得面容格外温柔亲切，头发高高盘起，一根棕色发簪横插在发髻间，一侧的珍珠垂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更添几分风情。二女胸前佩戴着金台酒店工作人员的胸牌，看起来颇为正规。
其中一位女子柔声说道：“二位先生，本酒店新推出了调理服务，可免费体验一刻钟，二位要不要试试？” 那声音轻柔婉转，像清泉般流入陈警官和云宝耳中。陈警官一时忘了疲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二女，云宝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云宝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吃饭慢，你要不先去体验一刻钟？正好恢复下精神，好接着查案，也算帮我探探路。要是感觉不错，等我取完衣服回来也试试，完了你直接去上班，也不耽误事。”
陈警官咽了咽口水，目光仍没从两名女子身上移开，犹豫着问：“这样好吗？”
云宝连忙说：“我又不是犯人，只是个证人，总得让我安心吃个早饭吧？就一刻钟的事儿，家离这儿就过条马路，你急什么？”
“好吧，那我就去调理一下，也是为了工作……” 说完，陈警官便跟着两位工作人员往旁边的汤泉部走去。
云宝慢悠悠地回房拿了背包，继续不紧不慢地吃早餐。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过去了，早餐摊都快收了，陈警官才晃晃悠悠地走出来。他面色泛红，眼神却有些迷离。
云宝暗自好笑，开口问道：“陈警官，你这是……”
陈警官脸色微变，眼神躲闪：“哦，没事，就是做了些艾灸、香薰之类的……” 说着，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那行，能走了吗？”
“可以了。你拿背包干啥？”
“当然是装衣服啊，不然让我用手拿着？”
“哦哦，也是。走吧……”
两人出了酒店，朝云宝的出租屋走去。不到二里地的路程，陈警官一路上不停地揉眼睛、打哈欠，脚步也有些不稳。云宝为了打消他的戒心，打趣道：“陈警官，刚才和两位美女调理得怎么样？”
“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了啥坏事…… 嘿嘿……”
“哦？那你到底干啥了？都是哥们儿，分享分享呗。”
“我可说了啊，就因为把你当朋友才说，你可别告诉你嫂子…… 刚才啊……”
云宝听着陈警官的讲述，表面上一脸羡慕，心里却暗自感慨：“任何人，都逃不过自己的弱点。”
到了云宝住的屋子，陈警官掏出钥匙打开入户门。走进客厅时，云宝偷偷瞥向次卧，见门上的封条已经松动，心中一阵窃喜：“真是天助我也。” 陈警官走在前面，又用钥匙打开主卧房门。一进屋，他便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仰头迷糊地说：“你快点哈，本来就有点晚了……” 云宝连忙应道：“我也不知道还得在酒店住多久，上次走得急，这次我得好好收拾下。不过就我一人的衣服，再慢也快，你先歇着，我尽快。”
说完，云宝便开始收拾衣服，短袖、外套、短裤、长裤…… 他故意放慢动作。刚收拾到一半，悄悄看向沙发上的陈警官，只见他半张着嘴，已经呼呼大睡。云宝轻轻摆好手中的衣服，迅速走出客厅，关上主卧门，又打开卫生间的门，将水龙头拧开，放出细细的水流。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撕开次卧门上的封条，用一点牙膏把封条粘在墙上，接着拿出开锁工具，轻轻撬开次卧的锁，闪身进屋后，迅速按下门内的按锁。在云宝炼体后期的修为下，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云宝转过身，仔细打量次卧内的情形。书桌上原本腐败的剩饭消失不见，地面虽有打扫痕迹，但灰尘凌乱，显然近期频繁有人出入。床上的被子枕头胡乱堆着，地上的箱子和杂物比上次来时更加杂乱无章。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清冷阴森的气息。
看着紧闭的窗帘，云宝心跳加速，时间紧迫，他生怕此行白费功夫。他屏住呼吸，猛地一把拉开窗帘，中心大玻璃上的裂纹虽然模糊，但依旧清晰可见。果然如他所料，最后这个魂体为了影响他人并顺利潜伏，竟将自身一分为二：一部分以窗户玻璃为媒介，投射影像干扰人的精神；另一部分则侵入人的意识，试图进行控制。
云宝盘膝坐在床上，集中精力调动精神力，催动南黄之眼。他看向大玻璃，只见一团紫黑色的雾气悬浮在玻璃外侧。在他看来，这团雾气就是魂体的投影，只是显得十分虚弱。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拖延，云宝缓缓闭上双眼。刹那间，一道淡淡金色光芒从他头顶散发而出，光芒逐渐凝聚成一团，宛如闪烁的萤火虫，朝着大玻璃飞去，慢慢渗入那仅存的一丝细纹之中。
一阵恍惚过后，云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圆形空地。四周环绕着紫黑色的雾气，中间地面刻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圆形符文。云宝在符文方面几乎没有修为，只能凭借之前在南黄秘境藏镜阁中看过的典籍，大致猜测这符文像是用于维持某种沟通的媒介。符文中央，一个紫色的人形影子静静地伫立着。
云宝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背包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黄表纸，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紫色人影，将黄表纸狠狠拍去。然而就在即将拍中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波动直冲他的手掌，接着传遍全身。云宝只觉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墙，身体像是被撞得支离破碎，剧痛袭来，他重重摔在地上，由精神力凝聚的身体也险些消散 。
留在次卧床上打坐得身体一阵抖动，云宝的嘴角已经留下一丝殷红的血液，但云宝不能放弃，继续加把劲凝聚精神力。圆形地域内，那个紫色人影像是醒了过来，飘飘然向云宝四散的身体移动过来，发出一个声音道：“你能以入门中级的精神力凝聚身体来到这里，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不过还是修为太低，这次你跑不了了。”就在紫色人影就要飘到眼前时，一阵金色光芒闪过，四散的躯体再一次凝聚，云宝的精神体也立在空中，并且向后撤了一段距离。云宝喘着粗气，手里的甩棍往下一甩，变成了三尺见长，而且表面一阵符文闪过。紫色人影看到了云宝手里的甩棍，冷哼了一声：“呦，居然是有备而来，不过，没有实体，你我也算在一个维度，你修为太低，今日必死！”紫色人影冲向云宝。云宝紧了紧右手中的甩棍，左手暗暗的攥紧了一下，迎了上去。
留在次卧床上打坐的身体剧烈抖动，云宝的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咬牙继续凝聚精神力。圆形地域内，原本静止的紫色人影仿若苏醒，飘飘悠悠朝着云宝溃散的精神体移动，发出低沉的声音：“你竟能凭借入门中级的精神力凝聚身体进入此地，倒是我小瞧你了。可惜修为终究太浅，今日你插翅难飞。”
话音未落，紫色人影已逼近眼前。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光芒骤然闪过，四散的精神体再度凝聚，云宝悬浮空中，迅速向后退去。他大口喘着粗气，手腕一抖，手中的甩棍 “唰” 地展开，化作三尺长棍，棍身符文闪烁流转。
紫色人影瞥向云宝手中的甩棍，冷哼一声：“呵，倒是有备而来。不过，此地无实体之分，你我同在一个维度，凭你这点修为，今日必死无疑！” 说罢，身影如鬼魅般疾冲向云宝。云宝握紧甩棍，左手暗暗攥拳，迎着紫色人影冲了上去 。
云宝的意识如坠深渊，当再度清醒时，已然置身于一片诡谲莫测的圆形空地。四周翻滚涌动的紫黑色雾气，恰似一锅煮沸的墨汁，浓稠而压抑，每一丝雾气都仿佛带着吞噬一切的恶意。地面上，刻满了造型奇特的符文，它们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光芒忽明忽暗，如同一只只眨动的鬼眼，透着无尽的诡异。而在空地的中央，紫色人影悬浮而立，黑袍随风猎猎作响，宛如一面在黑暗中飘扬的丧旗，其眼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杀意，仿佛能将人冻结。
“废物，还敢来。” 紫色人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质感，仿佛是从九幽之地深处传来，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就凭你，也想挑战我？” 话音刚落，还未等云宝做出反应，紫色人影的指尖瞬间迸射出三道幽蓝色的魂火。这魂火宛如来自地狱的幽灵，划破空间的束缚，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云宝疾驰而来。
云宝心中猛地一惊，本能地想要挥动甩棍去格挡。然而，这是他第一次以精神体的形态参与战斗，对精神体力量的掌控极为生疏，完全无法与肉身的行动相提并论。他的动作比想象中迟缓了许多，就像是在粘稠的液体中挣扎前行。魂火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刹那间，他的精神体表面出现了一道道细密如蛛网的裂痕，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如汹涌的电流般传遍全身。云宝只觉得自己的灵脉仿佛被放在炽热的炭火上灼烧，那种痛苦让他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只能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哈哈，就这点本事？” 紫色人影见状，发出一阵刺耳且阴森的狂笑，笑声在这片封闭的空间中不断回荡，震得云宝的精神体都跟着微微颤抖，有些不稳。紧接着，紫色人影周身的黑雾如同被狂风卷起的乌云，骤然涌动起来，化作万千尖锐的魂刺，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如同一场即将降临的死亡暴雨，朝着云宝铺天盖地地射来。
云宝咬紧牙关，强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痛，努力集中起自己的精神。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精神力，可由于经验不足，动作显得异常僵硬和笨拙。甩棍在他手中挥舞，划出一道道并不流畅的弧线，勉强挡住了部分魂刺。然而，仍有不少魂刺穿透了他的防御，扎入他的精神体。每一根魂刺带来的疼痛都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身体，让他的意识一阵模糊。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精神体上伤口不断增多，金色的精神力开始从这些伤口处缓缓流失，就像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云宝陷入极度劣势，几乎要绝望之时，他突然想起之前在一些古老的古籍中看到的关于精神体战斗的技巧。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仅仅凭借本能去抵抗，而是静下心来，用心去感受周围能量的波动。渐渐地，他敏锐地察觉到，紫色人影的每一次攻击，都会伴随着地面符文的光芒闪烁，二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而紧密的联系。
云宝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他果断挥动甩棍，朝着地面的符文狠狠砸去。金光与幽光在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如同一场小型的爆炸。这一击果然起到了作用，紫色人影的攻击节奏被成功打乱，部分魂刺在能量的冲击下消散在空中。然而，反击也让云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紫色人影的反击速度极快，一道黑色的魂鞭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突然甩来，狠狠地抽在云宝的身上。云宝的精神体被抽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紫黑色的雾墙上。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在这一击中移位，一口金色的精神力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你以为这样就能反抗？” 紫色人影步步紧逼，周身散发的气势愈发强大，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我的领域里，你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紫色人影双手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念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地面的符文光芒大盛，一个巨大的紫色魂阵缓缓升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将云宝完全笼罩其中。魂阵中，无数锁链伸出，如同贪婪的触手，缠绕住云宝的精神体，试图将他的力量彻底抽干。
云宝奋力挣扎，他的精神体在锁链的束缚下不断扭曲变形，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那种痛苦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但他的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不甘，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支撑着他绝不放弃。他调动起体内仅存的精神力，集中在甩棍之上，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一声：“破！” 随着这声充满力量的大喝，金光闪耀，魂阵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紫色人影显然没想到云宝竟然有如此顽强的抵抗能力，原本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变得阴沉起来。它放弃了魂阵，亲自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速度极快，朝着云宝扑来。云宝也毫不畏惧，眼中燃起斗志，挥舞着甩棍迎了上去。
一时间，金光与紫光交织在一起，激烈的碰撞产生的能量余波在这片空间中肆虐开来。能量余波如同汹涌的海浪，冲击着四周的雾墙和地面的符文。地面的符文在能量的冲击下不断崩裂，发出清脆的响声；紫黑色的雾气也被冲得四处散开，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旋涡。
在激烈的交锋中，云宝逐渐熟悉了精神体的战斗方式，对力量的掌控也越发熟练。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被动挨打，而是开始主动寻找紫色人影的破绽。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终于，他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甩棍狠狠地击中了紫色人影的肩膀。紫色人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身体在空中微微一顿，变得虚幻了几分。
然而，紫色人影也并非易与之辈。它很快调整状态，施展出更为强大的魂技。它的双手快速结印，动作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口中发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刹那间，天空中乌云密布，云层中闪烁着紫色的电光，一股强大而危险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一道巨大的紫色魂雷从天而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云宝劈下。
云宝感受到了这道魂雷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心中警铃大作，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将全部精神力都注入甩棍，在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护盾。魂雷与护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击中颤抖。强大的冲击力让云宝的精神体不断后退，护盾也在魂雷的轰击下出现了裂痕，并且裂痕在不断扩大。云宝咬紧牙关，拼命维持着护盾，他的灵脉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几乎要断裂，那种剧痛让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一片朦胧。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在与魂雷的对抗中，云宝的精神力不断消耗，而紫色人影也在准备着下一波攻击。云宝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他环顾四周，发现紫色人影在施展强大魂技时，自身的防御会有所减弱。于是，他决定冒险一试，放弃防御，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紫色人影冲去。
紫色人影没想到云宝会在这种时候反击，微微一愣。就在这一瞬间，云宝的甩棍已经来到了它的身前。紫色人影匆忙防御，但还是慢了一步，甩棍重重地砸在它的身上。紫色人影的身体剧烈颤抖，大量的紫色雾气从伤口处溢出，在空中飘散。
云宝抓住机会，乘胜追击。他不断挥舞甩棍，对紫色人影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他的愤怒与决心，甩棍划破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紫色人影在云宝的攻击下，逐渐失去了反抗能力，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幻，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终于，云宝使出全力，将甩棍刺入了紫色人影的核心。紫色人影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身体开始崩溃，化作无数紫色的碎片，在空中飘散，渐渐消失不见。云宝看着紫色人影消散，心中的紧绷感刚一放松，便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体也开始摇摇欲坠。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精神力。
云宝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精神体在这片空间中消散，剩余的精神力如同一缕轻烟，朝着现实世界的次卧飘去。留在现实中的肉身猛地睁开眼睛，云宝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右手死死按住口鼻，防止发出声响。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疼痛。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次卧的门，跑到卫生间，用左手挖出一点牙膏，又迅速返回次卧，将门关好，仔细地把封条贴好。他的眼神专注而紧张，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一点差错。
做完这一切，云宝再也支撑不住，回到卫生间，关上门后，一下子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那鲜血中还夹杂着金色的光芒，那是他受损的精神力。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灵脉，那种痛苦让他几乎陷入昏迷，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因为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主卧里传来响动，陈警官应该是醒了。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他出声叮嘱：“云宝，是你么？可不能乱跑哈.......”
“当然，我才不会瞎跑。” 云宝强忍着体内翻涌的伤痛，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常。清洗完毕后，他定了定神，从背包里拿出一颗灰色的丹药服下，这才走出卫生间，返回主卧。
见云宝一直捂着肚子，陈警官关切地问：“你这是咋了，肚子疼？”
云宝顺势说道：“是啊，吃了几天酒店的东西，肚子实在不舒服。你们这个安排也太折腾人了.......”
“这可不能算我的啊，是刑侦科那边的安排，哈哈.......” 陈警官笑着辩解。
“你还好意思笑，行吧，我算服了.......” 云宝无奈回应。
之后，云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整理完剩余的衣服，在陈警官的 “监视” 下回到了酒店。等陈警官离开后，云宝才敢细细回想：从次卧出来时，自己一时疏忽，既忘了拉窗帘，门也没锁好，这些疏漏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但他清楚记得，次卧窗户上原本蠕动的裂纹已彻底消失，大玻璃恢复如常，再加上圆形空地上的符文也不见了踪影，或许分魂之间的联系已经消散，另一个分魂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只盼着剩下的事能快点结束。
这天下午，天色将暗时，云宝终于等到了金台公安局刑侦科的电话，让他立刻过去一趟。早已迫不及待的云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刑侦科，随后被上次询问过他的警察带进了另一个小黑屋。这次有些反常，一进门，警察没有先问问题，而是按下一个开关。只见一道玻璃后是间小屋，靠墙摆放着一张长条桌，两把椅子并排放在桌旁，此时还没有人落座。小屋中间放着一把带桌板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整个人精神恍惚，大部分时间无精打采地趴在小桌板上，偶尔会突然惊愕地四处张望，双手胡乱挥动，像是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谭老板？” 云宝忍不住惊呼出声。
警察点点头：“嗯，听说是在家里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四处乱撞，然后摔倒了，被邻居发现。巧的是，我们当时正在找他。”
“现在需要你配合。一会儿有警员进行询问，你先签个保密协议，询问过程中必要时需要你补充内容。”
话音刚落，一男一女两位警员走进小屋，坐在了靠墙的桌旁。这边房间也进来一位书记员，将一份文件递给云宝。云宝一看是保密协议，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签了字。抬头准备把协议递给书记员时，他愣了一下 —— 眼前的人竟是陈警官的妻子。云宝顿时一阵惭愧，递协议时，不好意思地把视线转向了对面的小屋。这时，一旁的警察又操作了什么，这边突然亮起三个屏幕：一个对着询问的警员，一个对着谭老板，第三个是电脑屏幕。紧接着，对面小屋传来了女声询问的声音.......
“姓名。”
“谭家文。”
“职业。”
“经营水果店。”
“之前从事过什么职业？”
“教师。”
“在哪个学校？教什么的？”
“飞扬学院，金融学。”
“飞扬学院哪个校区？”
“就咱们金台校区。”
“金台校区是举人学堂，你是导师？”
“曾经是，之后不是了。”
“为什么，退休？你这个年纪，作为导师来讲，离退休可还很早。”
“替人扛了点事，就内退了。”
“替什么人，扛什么事？”
这个问题抛出后，谭老板空洞的眼神里，瞬间翻涌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替儿子....... 评职称.......”
“除了儿子，你还有其他家人么？”
“父母早逝，其他亲戚也不怎么来往.......”
“你妻子是做什么的？”
听到 “妻子” 二字，谭老板突然慌张地四下张望，随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用力抓着头发。这时，三名警员快步走进屋子，分别站在他的两侧和身后。谭老板看了看身边的警员，情绪似乎稍稍稳定了些，开口道：“原来是学院后勤的，后来下岗了。”
“你们感情怎么样？”
“感情很好。”
“有过矛盾么？”
“大矛盾没有，偶尔有点小矛盾，但记不清了。”
“这和之前民警询问的情况不一致，你再仔细想想。”
“不记得了。”
“五天前，民警反复问过你，你最后说半年前有过一次大争吵，因为你妻子聚众赌博，是吗？”
“哦...... 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已经解决了，她之后就不赌了。”
“上周五下午到晚上，你在做什么？”
“下午在家午休，等天气没那么热了，就在家楼下摆摊卖水果。”
“你妻子当时在干什么？”
谭老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却依旧是呆滞冷漠的神情，说：“不知道，可能出去逛街了吧。平时没什么大事，她一般都不跟我说。”
“这个人你认识么？” 询问的警员似乎操作了什么，云宝面前的显示器上出现了小刘的照片。原本无精打采的谭老板，看到照片的瞬间，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带倒的椅子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地朝着身后的门跑去，还没跑几步，就被三名警员拦住，强行架了回来。一名警员扶起椅子，另外两名警员将他死死按在椅子上。谭老板又嚎又闹地挣扎着，把警员的胳膊都抓出了血痕。询问的警员赶紧撤下照片，按着他的警员又用力压制了一会儿，谭老板才渐渐安静下来。
等谭老板恢复了些神智，询问的警员示意按着他的警员慢慢松手，又让其他警员保持冷静。过了一会儿，谭老板平静了些，只是把脸转向远离警员的方向。询问的警员继续问：“照片你看到了，认识这个人么？” 谭老板满脸恐惧，一直躲避着警员的目光。只听询问的警员又说：“认识就说认识，不认识就说不认识，你也是文化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谭老板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还不停咳嗽，却始终不发一言。
“这样吧，你继续看这个。” 说着，警员再次打开投影仪，小刘的照片又出现在屏幕上。谭老板见状猛地挣扎起来，若不是三名警员反应迅速，及时按住他，他险些挣脱束缚跑掉。
见这招有效果，警员们关掉显示器，继续追问：“说吧，认识这个人么？”
谭老板沉默片刻，开口道：“是的，认识。”
“怎么认识的？”
“在学校认识的。”
“她之前还是学生。”
“你是她的导师？”
“不是，她上学的时候我已经内退了。”
“你跟她熟悉么？”
“不熟......” 说完，谭老板把脸埋进胳膊里，不再看众人。
这时，女警员冲着身旁的男警员递了个眼神，接下来，由男警员继续展开询问。
“你平时和你儿子联系得多吗？”
“不多也不少。”
“大概是什么频率？”
“我替孩子扛了事之后，为了避嫌，表面上不怎么来往，但平时电话联系不少，逢年过节也都走动。”
“你刚刚说，上周五下午到晚上，你妻子是去逛街了，对吧？”
“是的......”
“对于刚才我们出示照片的那个女性，你确定不熟悉？”
“确定......”
说到这里，谭老板眼睛瞪得老大，眼球布满血丝，胸口剧烈起伏，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观察室里，警察神情凝重，书记员满脸疑惑，只有云宝微微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啪！” 对面询问室里，男警员猛地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谭老板更是从座位上惊跳起来，后背挺得笔直，紧盯着男警员。男警员厉声喝道：“现在你坐的只是一把普通带桌板的椅子，这是警方给你的机会，坦白从宽。要是你继续负隅顽抗，等我们把材料摆出来，性质可就变了！”
谭老板低下头，不停地撕扯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男警员坐回椅子，手里拿起几份文件材料，神情严肃：“我们排查了你的通话记录，联系了你儿子、你儿子家附近的邻居还有你的亲属，还调取了附近监控录像。结果显示，你已经好几年没和你儿子联系过，面也没见过。你怎么解释？”
“这...... 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联系很正常，有什么奇怪的......”
“好。上周五下午，你说妻子可能去逛超市，看起来你根本不在乎她去了哪。但我们查监控发现，从之前两天开始，你就在小区附近晃悠，每天至少去你岳父家外面两次，甚至跟踪他，一跟就是大半天，直到下午出摊，周五当天也不例外。可你却说自己在午睡，睡醒就出摊，这又怎么解释？” 男警员一边说，一边播放谭老板跟踪一位老大爷的监控录像片段。观察室里，云宝看到被跟踪的老大爷，赶忙对旁边的警察说：“这个大爷我见过，他还去过我家外面，说听说谭老板的妻子去过我家外面。” 警察听了，点了点头。再看询问室里，谭老板瞪着眼睛，盯着地面，粗重地喘着气，对男警员的质问一声不吭。
男警员又播放了另一段监控录像，紧接着发问：“还有，你说和这名女性不熟悉，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观察室里，云宝看向第三个显示器，画面里小刘浑身僵硬地走出电梯，径直走向一扇入户门，站在门前发愣。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小刘走进去，又从门后探出头，警惕地扫视四周，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看见。谭老板似乎知道会播放什么，紧紧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了一边。
男警员坐下后，朝女警员使了个眼色。女警员随即开口：“说说吧，现在警方是在给你机会，要是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谭老板却依旧紧闭双眼，把脸扭向一旁。
见谭老板还是这副模样，男警员又向另外三位警员示意。三位警员立刻上前，将谭老板的身体和脸扶正，同时控制住他的手脚。紧接着，男警员拿起笔记本电脑，把显示器怼到谭老板眼前，一口气放出几张照片。
观察室内，云宝急忙看向第三台显示器。刹那间，一张张浮肿腐烂的脸庞和躯体出现在眼前，他吓得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询问室里，男女警员厉声质问：“看看，这是谁？” 谭老板似乎早知道照片内容，拼命想扭过头避开电脑屏幕，可被三位力气极大的警员牢牢控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继续紧闭双眼。
询问室里顿时乱作一团，质问声此起彼伏：“看看，这是谁........ 看看，这是谁........ 看看，这是谁.......” 谭老板被束缚的身体剧烈颤抖，头不停晃动，但始终无法挣脱。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或许是他再也坚持不住，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了显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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