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金榜题名,入职翰林院,这个消息在长安城的上层圈子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毕竟,与他弟弟王策那年少封将、威震三军的赫赫武功相比,一个二甲进士、七品修撰的功名,确实显得有些黯淡。
在那些见惯了风浪的王公大臣看来,王家这个长子,虽然也算优秀,但比起他那光芒万丈的弟弟,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这也正是王徽(王秀)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要的,不是另一个“木秀于林”的天才,而是一个能够“大隐于朝”的基石。
王佑入职的前一天晚上,王徽再次将他叫到了书房。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热茶,只是谈话的对象,从次子王策,换成了长子王佑。
“佑儿,”王徽亲自为他倒上茶,“明日,你就要入翰林院为官了。为父,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父亲请讲,孩儿洗耳恭听。”王佑恭敬地答道。他知道,父亲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智慧。
“翰林院,是清贵之地,也是是非之地。”王徽的语气,比对王策说话时,要平和许多,“那里的人,非富即贵,个个都是人精。你初入官场,要记住八个字。”
“哪八个字?”
“多听,多看,少说,少做。”
王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了。这与父亲教导二弟的“藏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父知道,你胸有韬略,腹有良谋。”王徽继续说道,“但你要记住,你的才华,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在翰林院,你的职责是修书撰史,整理典籍。你就要把这件事,做到极致,做到无可挑剔。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王佑,是一个学问扎实、做事本分、但没有什么政治野心的纯粹文人。”
“不要去参与任何党争,不要去非议任何同僚,更不要去揣测圣意。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让你做的,想都不要去想。”
“你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木头人,是个只会按照指令做事的木头人。别人与你相处,才会觉得很舒服,很放心。这才是你在官场上,最大的护身符。”
王佑默默地听着,将父亲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在心里。他那被【中正平和】天赋影响的性格,让他对父亲的这番为官之道,有着天然的认同感。
“父亲,孩儿明白了。”王佑点了点头,“孩儿会谨记您的教诲,做一个对家族有用,但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的人。”
“好。”王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王佑和王策不一样。王策是利剑,需要剑鞘来收敛锋芒。而王佑,是磐石,他天生就懂得如何沉稳自处。
交代完长子,王徽(王秀)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王家的文武布局,已经完成。
接下来,就是他自己该如何进行自己的金蝉脱壳了。
他开始为自己的“致仕”之路,做着最后的铺垫。
他有意识地在朝堂上,表现出一些“力不从心”的样子。议事的时候,他会偶尔走神,加之频繁的咳嗽;上奏疏的时候,他会故意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走路的时候,他的脚步也显得比以前虚浮了一些。
同时,他开始频繁地出入京城的各大药铺,请了不少名医来府中为自己“诊脉”。一时间,关于王徽“积劳成疾”、“身体抱恙”的传闻,就在官场上悄悄地流传开来。
这一切,都做得天润物无声,技能前摇时间太长,即使有人怀疑,也不会进一步调查。
而就在王徽(王秀)精心布局的时候,长安城上空那看不见的政治阴云,却变得越来越浓厚。
新皇李亨,对于那个住在兴庆宫里的太上皇,忌惮和猜疑,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下令,加强了兴庆宫的守卫,名为“保护”,实为“软禁”。任何官员想要探望太上皇,都必须经过他这个皇帝的亲自批准。
他还听从了心腹宦官李辅国的建议,以“太上皇年事已高,兴庆宫潮湿,不利于休养”为由,强行将李隆基,迁到了更加偏僻、守卫也更加森严的太极宫甘露殿。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李隆基彻底成了一个“笼中之鸟”。这位曾经的大唐天子,彻底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所有渠道。
而那些曾经追随他的“旧臣”,日子也变得越来越难过。李亨开始以各种理由,将他们或贬谪,或罢官,逐步地清除出朝堂的核心。
王徽(王秀)敏锐地感觉到了这股寒意。他知道,李亨的刀,已经快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即便自己这个“随驾有功”的谏议大夫,一向与世无争。但这个尴尬的身份,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已经成了李亨眼中的一根钉子。
他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不然自己离京,就不是回到江南老家,而是去云南吸瘴气了。
这天,早朝过后,王徽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返回官署。而是独自一人,跪在了太极殿外。
“臣,谏议大夫王徽,有本启奏。”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四周。所有刚刚散朝,正准备离开的文武百官,都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皇帝的旨意传了出来。
“宣,王徽,入殿觐见。”
王徽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嘴中喘息咳嗽着,又加上几分“虚弱”的步伐,走进了那座代表着大唐最高权力的大殿。
他知道,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也是为了两个儿子的前半生。
他需要用自己的“退”,去换取王家的“进”,去换取整个家族的未来。
故而,这项计划,就叫做以退为进!
(ps:出租屋中冷风催,键盘敲碎少年归。
卡文夜里咖啡泪,催更声里我向北。
数据榜上读者退,全勤难抵脱发泪。
榜单无名非我败,编辑劝改我不悔。
兄弟们,发现个规律,上午发布的章节催更会少很多,你们是还没起来吗,牛马的我8点多已经到工作岗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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