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紧紧盯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
她觉得，李李有些不对劲。
“真的没有！”
这次李李语气十分坚定。
紧接着又说：“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还要去跟叶先生汇报今天的鱼获收成。”
小结巴仍然直视着李李。
已经回过神来的李李，也不再躲闪。
两人对视片刻后，
小结巴像是认输似的摆摆手：“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呼……
李李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才被“正主”那样盯着看，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慌。
再多看几秒，她恐怕就要露馅了。
“那我先走了。”
匆匆丢下这句话，
李李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离开后院之后，
院门才被推开，
方婷从里面走了出来。
“方婷……”
小结巴沮丧地说：“看来李李对凡哥没那个意思。”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要不劝凡哥主动一点？”
“凡哥这么优秀，只要他主动，肯定能追到李李！”
此时，方婷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望着李李远去的背影。
匆忙间，李李走在平地上，差点被自己绊倒。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方婷才开口：“你错了，李李心里恐怕已经喜欢上凡哥了。”
“啊？”小结巴惊讶道，“不会吧……我刚才一直注意她的表情，她很认真地告诉我，她对凡哥没那种想法。”
方婷笑了笑，解释道：“看一个人，第一反应最准。”
虽然方婷刚才没有露面——因为她的身份还不适合出现——但她一直在门后透过猫眼观察。
所以她才能这么肯定。
“你说，李李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方婷问。
小结巴毫不犹豫地回答：“女强人呀，做事果断，也有手段。凡哥都夸过她稳重，是个人才。”
方婷点头笑道：“那你再想想，刚才李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别想后面，就回想你第一次问她时她的样子。”
小结巴回忆了一下，嘀咕道：“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愣了几秒，之后才恢复正常。”
“没错！”方婷肯定地说，“我判断李李已经动心，就是因为那几秒的愣神！”
“李李做事那么稳重，连凡哥都夸她厉害。”
“可面对你的问题，她居然会走神——”
“这说明她的心被你问乱了！”
“后来才反应过来，赶紧否认的。”
小结巴蹙起眉，“她为啥不认呢？”
“呵呵……”
方婷一听，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结巴的额头，
笑说：“那还不是因为在她心里，你是凡哥的人嘛！”
“唉……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
方婷继续解释：“你一个正牌女友，突然跑去问她是不是喜欢凡哥，她当然会慌，哪敢承认啊。”
其实李李的反应，
早就被方婷料中了。
一拐过墙角，
李李立刻背靠墙壁，手按胸口。
心怦怦直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心虚得要命。
这时候的李李，还不是九十年代那个经历过大风大浪、出手千万上亿的李李。
她只是一个差点被推进火坑，
刚刚学着做生意的李李。
被“正宫”这么一问，不心虚才怪。
“应该没露馅吧？”
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
李李只希望小结巴没看出什么。
否则小结巴一开口，叶凡说不定真会让她走人。
等心跳平稳些，
她才镇定地回到客厅，
回报道：“叶先生，吉米哥说他会马上通知高晋哥，把流言压下去。”
“嗯，知道了。”叶凡应了一声。
……
当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凡的精品A货上。
不仅江湖上的古惑仔在关注，
连写字楼里的白领也都早早涌到旺角夜市，以及和联胜的地盘。
十点整，
旺角区出现了几辆面包车。
车门一开，
靓坤的头马傻强拿着喇叭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喊，
就有个白领上前问：“你们卖包吗？”
“没错！”傻强点头。
“是精品？一比一那种？”白领追问。
“对！”傻强答道。
傻强骂骂咧咧地催着小弟：“赶紧把货亮出来给人家瞅瞅！”
“什么价？”白领问。
“一千一个。”
“就你家了！”
一听报价，白领心里有底了——找对地方了。
这价钱是叶凡定死的规矩。
不论靓坤的人，还是和联胜的兄弟，
全都得按这个数卖——
防的就是两家互相压价恶性竞争。
确认没找错人后，
白领利索地从兜里掏出两千块塞给傻强：
“不用验了，你数数钱。两千，拿两个最新款的包。”
刚交易完，
四周瞬间涌上一群人：
“可算来了！给我一个！”
“我要两个！”
“我也要！”
场面一下子乱了套。
本想拿喇叭吆喝的傻强，
一句都没喊出来，
光顾着维持秩序喊排队，活像街道协管员。
这回更快——
仅仅三十分钟，
所有货被扫得一干二净。
几辆面包车拉着精品A货来，
回去时载着几箱现金。
傻强一路懵着回到电影公司。
直到小弟搬钱上楼交给靓坤，
他才猛拍大腿吼出声：
“我 * ！这哪是赚钱？这分明是抢钱啊！”
十分钟后，
靓坤盯着眼前成堆的现金，咧嘴笑了：
“哈哈哈……太痛快了！”
“跟叶先生合作，就是爽！”
同样情景不只发生在靓坤地盘，
和联胜那边更火爆。
凭着上次积累的客源，
他们二十多分钟就全卖光了。
西贡这边也一样。
八个帮派的人看到靓坤与和联胜完成交易后，
才带着各自的货品出现在夜市中销售。
当然，
他们能够顺利销售，也是因为叶凡事先与靓坤等人达成了协议。
而且这只是前几轮的销售安排。
由于叶凡垄断了渔获收益，
他需要让这八个势力赚些钱，以免他们连社团的基本运作都难以维持。
几次之后，
这八个势力将把A货运往濠江和宝岛销售。
这样一来，
就不会与靓坤及和联胜的利益产生冲突。
对此，
和联胜和靓坤也愿意卖叶凡一个人情，
便同意了这个安排。
自然，
西贡八个势力的货量相对会少一些，
但每家仍能赚到两百万。
这只是开始。
叶凡已向他们承诺，
接下来每周都会有一批新货到达。
麻老板那边已在扩招人手，
但短期内产量不可能迅速提升。
幸好叶凡用掉了积攒的工厂效率卡，
才能保证每周稳定供货。
这样算来，
和联胜和靓坤每月能从精品A货生意中赚取两千万，
而西贡八个势力也能赚到八百万。
即便扣除叶凡的分成、麻老板的成本及原材料开支，
在八十年代能如此迅速地赚取这样巨额的资金，
无论放在哪里都令人震惊！
难怪傻强交易完会目瞪口呆，直呼这不是赚钱，是抢钱！
“操！”
在铜锣湾，
陈浩南得知靓坤三十分钟赚了五百万的消息，
忍不住骂出声。
他不甘心！
如果当初他去濠江的任务顺利，
这笔生意本该由他铜锣湾接手。
那今晚风光的人，
就该是他陈浩南！
可惜，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如今他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烟酒走私生意上。
“南哥...”
包皮凑到陈浩南跟前，低声道：“下面的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开始行动了吗？”
“动手！”
心情烦闷的陈浩南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滚过喉咙，带来阵阵灼烧感。
陈浩南豪气干云地说道：“咱们也得争口气，让铜锣湾所有弟兄都听见——”
“今天谁要是能第一个把手里的货卖完，前十名我陈浩南个人当场奖励一万块！”
这话一出，相当于真金白银撒出去十万块。
为了激励这些街头混混，指望一天之内清空存货，陈浩南确实是下了血本。
包皮立刻应声：“好嘞，我这就传话下去！”
命令很快传遍铜锣湾。
各个酒吧里的酒保、泊车小弟，就连街上那些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混混，都开始兜售起对岸的烟酒。
“哥们，还抽什么万宝路啊？那烟劲道太娘了，试试对岸的中华烟，正宗的国货，懂吗？”
“靠！你到底是洋鬼子还是龙国人？尝尝这个，现在有档次的人都抽这个，明白不？”
不少混混就这样扯着嗓子推销。
也有些机灵点儿的，专在街上盯着中年人或老年人推销。
这类人里，很多都是近年偷渡来的，一直没能回去，心里对故乡的思念别提多深了。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不少是为躲避战乱逃来的。
有些人十几年没回过对岸，年纪越大，这份乡愁就越浓，心里总带着说不出的遗憾。
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港岛回归的那天。
对他们来说，这抽的是烟吗？
不！
他们抽的是乡愁啊！
原本看见这些染着五彩头发的混混凑过来，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要加快脚步躲开。
可这时...
混混们立刻喊住他们：“大哥，要烟吗？对岸的烟！中华烟，劲儿可冲了！”
果然！
一听这话，原本要走的人顿时停下脚步。
开口问道：“拿来我瞧瞧...”
“一包四块，童叟无欺！”
“真的假的？”
矮骡子一脸笃定：“保真！”
他还主动报上家门：“我们是洪兴社铜锣湾的，你要是觉得买到假货，尽管找上门来！”
“呵……”
那人听了只是一笑，没多说什么。
怎么？
就算你真是洪兴社铜锣湾的人，
我买到了假的，还真敢找上门？
不要命啦？
“先来一包试试。”
买下一包，他迫不及待点起一根抽了起来。
是那个味道没错！
有些十几年没回家乡的人，才抽几口，往事就像烟一样飘到眼前。
眼泪都呛出来了。
“果然是正品！再给我拿一条……不，两条！这一百块不用找了！”
“谢谢老板。”
矮骡子接过钱，满脸笑容：“记住了，洪兴社铜锣湾的，以后有需要随时来。”
十一点开卖。
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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