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领域的幽蓝光晕还没从黑曜碑顶褪去,夜璃的银发就在星风中微微颤动。她望着远处星轨上缓缓驶来的焚星舰队,冰蓝色瞳孔里映着三十艘战舰的剪影,左手悄然按在眉心 —— 那里,月神冠的余温还未散去。
“三秒。” 她突然开口,声音裹着冰碴儿,“我只能冻结主舰的引擎核心,剩下的交给你。”
林焰的战矛在掌心转了个圈,三色火焰顺着矛尖滴落,在黑曜石地面烧出滋滋作响的小坑。他左眼的空间裂纹亮了亮,鬓角新增的白发缠着银灰色空间之力,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够了。”
话音未落,焚星舰队的主炮已经开始充能。三十道猩红光束在星轨上织成网,朝着黑曜碑顶倾泻而来,光网掠过的地方,连空间都泛起焦糊的涟漪。
夜璃猛地抬手,永夜领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幽蓝色的光晕撞上光束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 猩红光束悬在离碑顶百米的地方,战舰表面的符文凝固成静止的光斑,连炮手扣动扳机的手指都僵在半空。
就是现在!
林焰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空间奥义在识海炸开银灰色的涟漪。他的瞬移带着三色火焰的尾迹,瞬间出现在最左侧的战舰甲板上,战矛横扫的弧度精准地切过舰桥与引擎舱的连接缝。
“嗤啦 ——”
合金装甲像纸片般裂开,暴露在外的能量管线爆出蓝白色的火花。林焰没有恋战,战矛挑起的火焰还没熄灭,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第二艘战舰的炮塔上,矛尖刺入炮管的瞬间,瞬移的银灰色光芒再次亮起。
三秒,刚好够他毁掉七艘战舰的核心。
当永夜领域的光晕消退时,焚星舰队的阵型已经出现巨大的缺口。被斩断的战舰开始不受控制地相撞,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飞了周围的护航舰,星轨上顿时乱成一片火海。
“抓住他!” 主舰的指挥舱里,星轨长老的怒吼声透过扩音器传来。老者披着绣满星轨符文的黑袍,枯瘦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来回点动,试图重新锁定林焰的位置。
夜璃的冰箭突然穿透主舰的舷窗,精准地钉在控制台的能量槽里。冰蓝色的能量顺着箭身蔓延,将控制台冻成一座冰雕,老者的手指被牢牢粘在上面,发出骨骼摩擦的咯吱声。
林焰的身影在主舰的引擎舱闪现身。战矛的金色火焰突然暴涨,将整个舱室照得如同白昼,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缠绕着星轨符文的管道,正往引擎核心输送着灰黑色的虚源能量 —— 这些战舰,根本就是用虚源驱动的怪物。
“破!”
战矛刺入引擎核心的刹那,他左眼的空间裂纹骤然扩大。银灰色的空间之力与金色火焰交织成螺旋状,顺着管道逆流而上,所过之处,星轨符文纷纷崩裂,虚源能量在空间褶皱中被撕成齑粉。
主舰的警报声刚响起半秒就戛然而止。整艘战舰像被无形的巨手攥住,从内部开始寸寸瓦解,猩红的火焰还没来得及窜出舱室,就被空间之力压缩成一颗跳动的火球。
林焰的瞬移带着他冲出爆炸范围,落在一块漂浮的星铁碎片上。他刚站稳,就看见主舰的残骸中飞出一道黑袍身影 —— 是那个星轨长老,老者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强行挣脱冰雕时伤了筋骨。
“小畜生!” 老者的黑袍下摆还在冒烟,他怨毒地盯着林焰,枯瘦的右手突然往袖口一掏,像是要取出什么杀器。
但他掏出的不是武器。一枚淡紫色的耳坠从袖口滑落,链坠上的星坠碎片在星光照耀下闪了闪,与林焰胸前的项链产生强烈的共鸣。
林焰的呼吸骤然停止。那耳坠的样式他再熟悉不过,是母亲失踪前常戴的那枚,链扣处还留着他小时候不小心咬出的牙印。
“娘的……” 他的声音发颤,左眼的空间裂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
老者显然没料到会掉出这东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慌忙伸手去抓。但林焰的瞬移比他快了半拍 —— 指尖触及耳坠的瞬间,银灰色的空间之力将耳坠裹住,稳稳落在他掌心。
耳坠入手冰凉,背面还沾着一丝粘稠的液体。林焰放在鼻尖一闻,瞳孔骤然收缩 —— 那是虚源污染凝结的血,带着和蚀星者短刃上一样的腥甜。
“你对她做了什么?” 林焰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三色火焰在他周身疯狂翻涌,星铁碎片在高温下开始融化。
老者的脸色变了变,突然怪笑起来:“林墨?那个女人的血可是好东西,用来喂养黑曜碑再合适不过……”
话没说完,他的笑声就卡在了喉咙里。夜璃的冰箭穿透了他的右肩,永夜领域的幽蓝光晕在他脚下炸开,将老者的双腿冻在星铁碎片上。
“说清楚!” 夜璃的冰弓已经对准他的眉心,星轨环在她背后旋转成锯齿轮廓,“你把她藏在哪了?”
老者的肩窝渗出灰黑色的血,那是被永夜之力污染的迹象。他看着林焰掌心的耳坠,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想知道?去黑曜碑底的虚源池里找…… 她的骨头,说不定还没化干净呢……”
林焰的战矛突然破空而出,矛尖擦着老者的脸颊飞过,将他身后的一块星铁射得粉碎。三色火焰在矛身剧烈跳动,显然他在极力克制着立刻撕碎对方的冲动。
“留他一口气。” 夜璃按住他的肩膀,冰蓝色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游走,“他是星轨阁的核心长老,肯定知道虚源池的位置。”
老者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黑袍下的身体开始冒出灰黑色的雾气。“你们抓不住我的……”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下的血管暴起,像有无数小蛇在里面钻动,“星轨大人会……”
他的话没能说完。永夜领域的极寒突然加剧,老者的身体在瞬间被冻成冰雕,连带着他的源魂都被冻结在冰晶里。夜璃抬手一握,冰雕骤然崩裂,只留下一块刻着星轨符文的令牌,在星风中缓缓坠落。
林焰握紧掌心的耳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耳坠背面的虚源血已经被他的炎髓之火净化,但那丝冰凉的触感却像烙铁般烫在掌心 —— 母亲的耳坠出现在长老袖口,沾着虚源血,这意味着老者说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虚源池……” 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左眼的空间裂纹闪烁得越来越快,“不管在哪,我都会找到。”
夜璃捡起那块令牌,冰蓝色能量拂过令牌表面,星轨符文在她掌心亮起,投射出一幅残缺的地图 —— 地图的终点,正是黑曜碑底的一处暗门,门旁标注着 “虚源池” 三个扭曲的文字。
“找到了。” 她将令牌递给林焰,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鬓角的白发,那些发丝缠着的空间之力比之前浓郁了许多,“别冲动,我们一起去。”
林焰接过令牌,战矛的三色火焰突然与令牌上的星轨符文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虚源池的方向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既像母亲的星坠项链,又带着虚源特有的阴冷,显然母亲确实在那里停留过。
远处的焚星舰队还在爆炸的余波中挣扎,幸存的战舰开始向星轨深处撤退,显然是想回去搬救兵。但林焰和夜璃都没有在意 —— 比起逃跑的残兵,虚源池里的秘密,才是眼下最迫切的答案。
林焰将耳坠小心翼翼地挂在星坠项链上,两缕淡紫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在他胸前形成一道温暖的光盾。他抬头看向黑曜碑底那道隐藏的暗门,战矛的矛尖已经对准了方向。
“走吧。”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左眼的空间裂纹里,三色火焰正燃烧得越来越旺,“去把娘的东西,一样样拿回来。”
夜璃的冰弓在背后划出一道冰蓝色的弧光,星轨环的光轮与他战矛的火焰保持着相同的频率。两人的身影在星风中交错,朝着黑曜碑底的暗门疾驰而去,留下身后还在燃烧的战舰残骸,像一串被打翻的灯笼,在星轨上缓缓熄灭。
暗门的轮廓在他们靠近时越来越清晰,门楣上的星轨符文闪烁着与令牌相同的光芒。林焰能感觉到,门后的虚源池里,除了母亲的气息,还有某种更庞大、更阴冷的存在正在苏醒,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但他握紧战矛的手没有丝毫犹豫。掌心的耳坠传来微弱的温度,像是母亲在无声地指引,而身边夜璃的冰蓝色能量,正与他的三色火焰交织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 无论虚源池里有什么,这一次,他都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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