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的灯还亮着,窗户纸上映着几个忙碌的人影。一大爷易忠海抱着小平安,看着陈墨把孩子递过来时,小家伙还攥着陈墨的衣角不肯撒手,小嘴撅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墨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 —— 这还是上次去供销社给丁秋楠买的,特意留了两颗在身上 —— 剥了糖纸递到小平安嘴边,软声道:“平安乖,跟爷爷回家睡觉,明天墨哥再陪你玩。”
小平安含着糖,甜味在嘴里散开,才终于松了手。易忠海抱着孩子,冲陈墨叹道:“这孩子跟你投缘,以后你搬新家了,他怕是要念叨你。” 陈墨笑了笑,没接话,只是帮着易忠海把孩子的棉袄裹紧了些。
旁边的阎埠贵搓着手,说道:“既然秦淮茹母子平安,咱们也别在这儿凑着了,让女人们好好照顾月子。” 许大茂揣着兜,瞥了眼何雨柱,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倒是想凑,可惜人家不稀罕。” 何雨柱刚把馒头送进贾家,出来就听见这话,当即瞪了回去:“许大茂你找不痛快是吧?刚才要不是小陈拦着,我早揍你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陈墨赶紧拦住两人,“大晚上的别吵着孩子和产妇,有啥话明天再说。” 易忠海也帮腔:“就是,柱子你回去歇着,大茂你也赶紧回家,你媳妇还在贾家帮忙呢。” 两人这才没再争执,各自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陈墨目送他们离开,才裹紧棉袄往家走。刚进家门,就看见丁秋楠坐在炕边,棉袄还没脱,小脸煞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听见开门声,她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慌乱,看见是陈墨,才像找到了主心骨,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陈墨赶紧走过去,把她的棉袄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 冰凉冰凉的,还在微微发抖。“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在贾家吓着了?” 他坐在丁秋楠身边,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声音放得极轻。
丁秋楠靠在他肩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墨哥,刚才秦姐喊得太吓人了…… 我看着她那样,我有点害怕。” 陈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不怕不怕,有我在呢。生孩子是疼,但你要是不想生,咱们就不生,以后就咱们俩,逍遥自在的。”
“那怎么行?” 丁秋楠抬起头,眼泪挂在睫毛上,“女人哪能不生孩子?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像你一样懂医术,或者像我一样会做针线,咱们一家人多好。” 陈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暖又疼,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傻姑娘,生孩子不是必须的,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我更不想看到你受委屈。要是你害怕,咱们就慢慢来,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
丁秋楠吸了吸鼻子,从陈墨怀里坐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得给秦姐送点红糖过去,她刚生完孩子,得补补。” 说着就起身往厨房走。陈墨拦了她一下:“别急,我给你倒杯热水先暖暖身子,你刚才在外面待久了,别着凉。” 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了心。
丁秋楠喝了口热水,身子暖和了些,转身从橱柜里拿出红糖,用油纸包了两大块,又找了个干净的搪瓷缸子一起装着。“墨哥,秦姐的孩子不足月,生下来才四斤多,三大妈说太小不好养,你有啥办法没?” 她一边系油纸包,一边担忧地问。
陈墨皱了皱眉,中医里虽有调理婴儿体质的法子,但孩子太小,用药得格外谨慎。“现在只能让孩子多吃奶,母乳里有抗体,能帮孩子长身子。等过几天孩子稳定点,我再给秦姐开个方子,让她熬水喝,通过奶水传给孩子,能补补气血。”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你去送红糖的时候,跟秦姐说,别刚生完就干活,产后劳累容易落下病根,让她好好歇着,有啥活让邻居帮忙。”
丁秋楠点点头,把红糖包揣进怀里:“我知道了,我送完就回来。” 她撩开门帘出去,陈墨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中院的拐角,才转身回屋。他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妇人大全良方》,翻到产后调理的章节,琢磨着明天给秦淮茹开个什么样的方子 —— 既得补气血,又不能太滋腻,免得她消化不了。
没等多久,丁秋楠就回来了,脸上的神色比刚才好了些,只是眼底还有些担忧。“秦姐说谢谢咱们的红糖,还说让我跟你道谢,说等她出了月子就去家里拜访。” 她坐在炕边,脱了棉鞋,把脚伸进炕里暖和着,“我刚才看孩子了,那么小一个,裹在小被子里,眼睛都没睁开,秦姐抱着她,手都在抖。”
陈墨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暖着:“慢慢来,孩子多吃点奶就会长起来的。你也别太担心,明天我去医院的时候,顺便拿点党参和红枣过来,让秦姐熬鸡汤喝,补补身子。” 丁秋楠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墨哥,你真好,对谁都这么热心。” 陈墨笑了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谁让你男人是医生呢,看着别人有难处,总不能不管。”
第二天一早,丁秋楠去上班了,陈墨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布袋 —— 里面装着给丁爸的两瓶白酒、一条香烟,还有几罐水果罐头,都是他前几天特意去供销社买的。他想着今天把东西送过去,顺便跟丁爸丁妈说一下国庆搬家的事,让他们那天过来一起吃顿饭。
外面的雪下得小了些,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 “咯吱咯吱” 响。陈墨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布袋,慢慢往丁爸家走。路上遇到几个晨练的老人,还有去上班的工人,大家都裹着厚厚的棉袄,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消散。
到了丁爸家,丁妈正在院子里扫雪,看见陈墨,赶紧放下扫帚迎了上来:“小陈来了!快进屋,外面冷。” 丁爸也从屋里出来,接过陈墨手里的布袋,笑着说:“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陈墨跟着他们进屋,屋里生着煤炉,暖和得很。丁妈给陈墨倒了杯热茶,又拿出瓜子花生放在桌上。
“叔,婶,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说,我和秋楠国庆那天搬家,到时候你们过来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陈墨喝了口热茶,开门见山地说。丁爸点点头:“行啊,到时候我们一早就过去,帮你们收拾收拾。秋楠那孩子,干活毛躁,别到时候又忘了东西。” 丁妈也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点腌菜和馒头,搬家那天带着,饿了就能吃。” 陈墨连忙道谢:“谢谢叔婶,你们别太费心,到时候人来就行。”
聊了一会儿,陈墨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丁妈把一袋子鸡蛋塞进他手里:“这是家里鸡下的,给秋楠补身子,她最近肯定忙着收拾东西,别累着了。” 陈墨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骑车往医院赶去。
下午下班回到院里,陈墨刚把自行车停好,就看见易忠海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小陈,告诉你个好消息,贾大妈今天去厂里谈成了!” 易忠海拉着陈墨,兴奋地说,“秦淮茹明年四月份去厂里当学徒,年底考核过了就能转正,厂里还给了五百块抚恤金,三十斤粮票,十尺布票,还开了介绍信,让她把户口迁过来。”
陈墨听了也挺高兴:“这就好,有了工作和抚恤金,贾家的日子就能好过些了。” 易忠海点点头:“可不是嘛!贾大妈说,一开始找车间主任,主任不同意,后来她找到厂长,把东旭的情况一说,厂长看东旭是工伤,才答应的。多亏了你之前提醒我们让秦淮茹接班,不然咱们还想不到这法子呢。”
正说着,何雨柱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饭盒,听见他们说话,凑过来说:“我刚给秦淮茹送了点鸡汤,她跟我说厂里的事了,还让我跟你道谢呢,小陈。” 陈墨笑了笑:“谢我干啥,都是邻里,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对了,你跟秦姐说,别刚生完就干活,让她好好歇着,我明天给她拿点党参过来,让她熬汤喝。”
何雨柱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让她累着。” 陈墨知道何雨柱心善,虽然嘴碎,但对秦淮茹一家是真的上心,也就放了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墨把厂里的事跟丁秋楠说了,丁秋楠听了也很开心:“太好了!秦姐终于不用愁了。” 吃完饭,她连碗都没收拾,就拿着自己给孩子做的小棉袄,往中院跑去。陈墨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自己收拾碗筷。
等丁秋楠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兴奋,坐在炕边跟陈墨叽叽喳喳地说:“墨哥,你都不知道,秦姐今天都能下地走路了,中午饭还是她自己做的呢!三大妈说,过去的女人都这样,头天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能下地干活,太厉害了。” 陈墨皱了皱眉:“这可不行,产后身子虚,这么早就干活,容易落下月子病。明天我一定得把党参给她送过去,再跟她好好说说。”
丁秋楠吐了吐舌头:“我就知道你会担心。对了,晓娥今天来家里了,她说舍不得我搬走,还说以后会经常去新家找我玩。” 陈墨笑着说:“那挺好,你们俩能聊到一起,以后也有个伴。” 丁秋楠靠在陈墨怀里,轻声说:“墨哥,我现在不害怕生孩子了,你看秦姐多坚强,我以后也要像她一样。” 陈墨抱着她,心里暖暖的:“好,等你想生了,咱们就生,我会一直陪着你。”
接下来的几天,陈墨和丁秋楠开始慢慢往新家搬东西。锅碗瓢盆、被褥衣物,每次搬一点,累了就歇会儿。院里的邻居们也都来帮忙,何雨柱帮着搬衣柜,易忠海帮着抬桌子,阎埠贵的儿子阎解成帮着搬煤块,大家热热闹闹的,倒像是提前过了节。
这天下午,陈墨正在收拾小煤棚里剩下的散煤,阎埠贵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烟袋锅,笑着说:“小陈,你这煤还剩下不少呢,你搬新家了,这些煤怎么办?” 陈墨直起腰,擦了擦汗:“三大爷,我新家那边已经买好煤了,这些您就拉回去用吧。我搬走以后,我这老房子就麻烦您多照看些,有啥情况您就去医院告诉我一声。”
阎埠贵眼睛一亮,嘴上却还推辞:“这怎么好意思?你搬走了也能用啊。” 陈墨笑了笑:“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这些煤也不多,您拉回去正好冬天用。我那老房子也没啥值钱东西,您帮我看着点,别让小偷撬锁就行。” 阎埠贵连忙点头:“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每天出来进去都帮你看看。” 说着就喊阎解成过来铲煤,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另一边,丁秋楠正和娄晓娥坐在家里聊天。娄晓娥拉着丁秋楠的手,眼圈红红的:“秋楠,你搬走了,我在院里就没人说话了。许大茂整天出去放电影,家里就我一个人,闷得慌。” 丁秋楠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晓娥,我新家离这儿又不远,你想我了就过去找我,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等我搬新家了,我第一个邀请你去吃饭,咱们还像现在这样聊天。”
娄晓娥听了,脸上才露出笑容:“真的?那我到时候可要带点心过去。对了,我给你织了条围巾,你搬家那天戴上,暖和。”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条米白色的围巾,递给丁秋楠。丁秋楠接过围巾,摸了摸,又软又暖和:“谢谢你晓娥,我很喜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许大茂来叫娄晓娥回家,娄晓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陈墨收拾完煤棚,回到家里,看见丁秋楠正拿着围巾在身上比划,笑着说:“晓娥织的?真好看。” 丁秋楠点点头,脸上满是笑意:“嗯,晓娥说搬家那天让我戴上。墨哥,咱们明天就能把最后一点东西搬完了,国庆就能在新家吃饭了。” 陈墨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是啊,以后咱们就有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挤在这小房子里了。”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地上,一片银白。屋里的炉火还在烧着,暖融融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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