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鱼汤和剔下来的鱼骨头被他放在了灶台边。
棒梗瞅着那碗热气未散的鱼汤,悄悄溜进闫奇家的厨房,把剩下的鱼汤端走了。
还没跑回家,他就急不可耐地揭开碗盖,伸手在汤里捞鱼肉。
可惜鱼早已被四闺女吃得干干净净,一片肉也没留下,只剩汤水和满碗的鱼刺。
捞不到肉,棒梗只好捧起碗仰头大口喝汤解馋。
“咔,咳咳!咳咳咳!……”
喉咙突然一阵刺痛,棒梗慌忙放下碗,伸手去抠喉咙。
越抠越痛,他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喉咙越来越疼,棒梗害怕了,急忙往家里跑。
秦淮茹正坐在门口纳鞋底,见棒梗满脸是泪地冲进院子,还以为他在外头受了欺负。
棒梗拽着秦淮茹,一个劲指着自己的喉咙。
秦淮茹让他张开嘴,朝里一看——一块雪白的鱼骨正卡在喉咙中央。
她急得直拍腿:
“哎哟!这怎么卡的?你从哪儿弄的鱼啊!”
棒梗说不出话,指着喉咙直流泪,急得双脚直跳。
贾张氏闻声也赶了出来:
“我大孙子这是咋啦?”
秦淮茹跺脚道:
“不知在哪儿吃了鱼,刺卡喉咙里了!”
贾张氏勃然大怒:
“早叫你去要鱼你不去,现在我孙子卡着了!平白无故怎么会卡着?肯定是有人存心害我孙子!棒梗,是谁害的你啊?”
棒梗指着喉咙眼泪汪汪,在原地直跳脚。
贾张氏心疼地拍着他的背:
“我可怜的孙子哟!这可怎么办啊!!”
秦淮茹跑进厨房拿来窝头和醋:
“用这个!”
她先打开醋瓶递给棒梗:
“快,大口喝下去!”
瓶盖一开,酸味扑鼻而来。
棒梗扭头要跑,被秦淮茹一把拽回:
“乖,快喝,喝完鱼刺就下去了!”
棒梗不肯喝,秦淮茹捏住他的鼻子硬灌了下去。
“哇啊——!”
棒梗的哭声顿时响彻整个院子。
秦淮茹让他张开嘴检查鱼刺还在不在。
原来鱼刺早已刺破喉咙,醋水浇下去更是雪上加霜。
伤口被醋腌得钻心疼痛,棒梗痛得直跳脚,可鱼刺纹丝不动。
贾张氏见孙子更痛苦了,推了秦淮茹一把:
“你这法子管不管用啊!我孙子怎么更疼了!”
见鱼刺没下去,秦淮茹赶紧使出第二招——拿窝头把刺抵下去。
她让棒梗咬一大口窝头,直接吞进去,不要嚼。
棒梗不愿配合,扭过头不肯再吃。
秦淮茹只好吓唬他:
“快用窝头把鱼刺压下去,不然鱼刺越卡越深,会把喉咙戳穿,脖子上透个窟窿,漏风!”
棒梗半信半疑,吓得满脸泪水,接过窝头咬了一大口,使劲往下咽。
可咽了半天,不但没下去,喉咙反而更疼了。
他仿佛能感觉到鱼刺割破喉咙,血正往外冒,顿时惊慌大哭:
“是不是…漏风了?我脖子上是不是有洞了?……我要死了……”
一哭之下,窝头顺着鱼刺旁滑下去,差点把他噎住。
秦淮茹让他再张嘴。
棒梗张大了嘴。
喉间的伤口被扯得更深,鲜血涌了上来。
秦淮茹也慌了,额头冒出冷汗,转身叫贾张氏去找板车,送棒梗去诊所。
最后是大夫用镊子取出了鱼刺。
但棒梗喉咙伤势不轻,暂时没法吃饭,只能每天喝流食静养。
贾张氏在一旁气得直骂:
“这杀千刀的!故意把剩鱼汤给我孙子喝,就是想害他!我绝饶不了那家子!”
秦淮茹叹气: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这样贸然去找他,万一真是棒梗偷吃的,闫奇那张嘴,我们说不过。”
贾张氏跳脚嚷道:
“我不管!他害我孙子进医院,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路骂骂咧咧,直到三人回到家。
贾张氏瞪了闫奇家门口一眼,还在咒骂:
“我绝不放过他们!绝不!”
棒梗含着泪躺在板车上点头。
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亏,上次偷鸡挨打,之后四丫头什么都比他好,他心里憋着气,发誓一定要报复。
他在家躺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凌晨才爬起来。
一爬起来,就开始琢磨报复闫家的计划。
他带上两个妹妹小当和槐花,打算偷偷溜进闫奇家,把他们家家具全砸了。
闫奇吃完饭发现鱼汤不见了,马上猜到是被偷了。
鱼汤里有没剔净的鱼刺,喝了肯定会被卡。
傍晚,他就看见棒梗被秦淮茹和贾张氏用板车推回来。
不难猜是谁偷喝了鱼汤。
他知道棒梗不是肯吃亏的人,这次之后一定会报复。
于是他提前在家里贴了“霉惩贴”
。
没人进来最好,若有禽兽闯进来,那就活该倒霉!
而闫奇不知道的是,他出门后不久——
棒梗领着妹妹小当和槐花从屋后悄悄进了门。
霉惩贴开始生效。
棒梗原想继续行动,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猜测是昨晚鱼刺卡喉的后遗症,便打算先回家休息片刻再回来。
谁知路过许大茂家门口时,意外发生了。
走在前面的棒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摔去。
小当急忙伸手想拉住哥哥,结果也跟着滑倒。
槐花吓得站在原地跺脚大哭,嘴里咿咿呀呀喊着不清的话。
兄妹二人一同跌进了许大茂家的粪窖。
不会游泳的棒梗和小当在粪水中拼命挣扎,身子忽沉忽浮。
棒梗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小当则哭着大喊救命。
四合院里空无一人。
刺鼻的恶臭熏得棒梗几欲作呕,在粪水中不住干咳。
只有槐花的哭声在院中回荡。
哭声引来了娄晓娥。
虽然喜爱孩子,但娄晓娥向来讨厌贾家这三个——不是小偷就是扒手,手脚不干净,还常对她恶语相向。
她瞥了一眼,本不想理会,可这粪窖毕竟是自家所有,万一出了人命终究难逃干系。
娄晓娥轻叹一声,从墙边取了根木棍伸向窖中。
棒梗见到救命稻草,立即死死抱住:
“快救救我!救救我!……”
捂着鼻子的娄晓娥奋力将他往上拉。
奈何棒梗双手湿滑,寒冬里根本使不上劲,一个脱手又跌回粪坑。
眼见兄妹二人即将沉没,娄晓娥只得奔向前院求助。
最终前院两个年轻人出手将贾家兄妹捞了上来。
此时棒梗和小当都已昏迷不醒。
贾张氏见院中人群聚集,以为有热闹可看,忙挤了进去。
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躺在院中央的孙子和孙女,以及哭成泪人的槐花。
贾张氏顿时慌了神,扔下手中物件扑上前去:
“哎哟!我的大孙子!这是怎么了!棒梗啊!!”
她跪坐在两个孩子身旁,发出开水壶般的哀嚎:
“我的乖孙!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围观群众纷纷掩鼻后退——从粪窖捞出的人实在腥臭难当。
二大妈见她哭得凄惨,好心提醒:
“这大冷天的,赶紧送孩子去医院吧!”
贾张氏哭得双肩抽搐:
“我可怜的大孙子!是哪个天杀的黑心肝害你啊!旭东啊!你快看看你苦命的儿!!”
一大妈见劝不动她,拉着二大妈去找秦淮茹。
秦淮茹得知两个孩子不慎跌入粪坑,心急如焚地奔了过去。
一出家门,便瞧见贾张氏坐在地上,守着两个孩子嚎啕大哭。
秦淮茹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鱼刺的事才刚过去,棒梗才出院不久,怎么又掉进粪坑里了?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家接连遭遇不幸。
勉强稳住心神,秦淮茹走到贾张氏身旁,轻轻扶起两个孩子。
一大妈帮忙叫来两辆板车,招呼人把孩子抬了上去。
贾张氏还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
秦淮茹扶起她劝道:
“先送孩子去医院要紧。”
贾张氏猛地跳脚大骂:
“肯定是有人存心害我孙子!见不得我们家好!哪个丧良心的对我孙子下手!我孙子还这么小,造孽啊!”
棒梗和小当被送往诊所。
见贾张氏情绪激动,秦淮茹让她留在家中,独自去诊所照看孩子。
路上,秦淮茹也忍不住愤恨:
“肯定是娄晓娥干的!当初她就对闫奇眉来眼去,见我找闫奇装修就眼红!
她连孩子都没有,哪懂为人父母的心疼?说不定是闫奇做的,我不就问他要条鱼么,他就这样报复,让孩子掉进粪坑!他自己也有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将心比心?亏我还想改嫁给他当续弦,若真成了,我绝不给他家孩子好脸色!”
贾张氏在家抱着贾旭东遗像痛哭:
“儿啊!你睁眼看看!你一走,什么人都来欺负我们!可怜你儿子刚从医院出来,又被人推进粪坑了啊!”
她泪如雨下,对着遗像发誓:
“儿啊,你在天有灵,一定要让闫家五口遭报应!叫他们生不如死,灾病缠身,永世不得安宁!”
“叮——”
闫奇屋里的霉惩贴忽然响了一声。
闫落转头提醒:
“爸爸,那个东西在响。”
闫奇闻声回头,想起今天院里议论棒梗掉进许大茂家粪坑的事。
不由寻思:莫非与霉惩贴有关?
这时四闺女喊饿,闫奇便用松江黑鲈做了道松鼠桂鱼。
炸鱼的香气再次飘满院落,引得邻居们暗暗咽口水。
三大爷阎埠贵让三大妈以说亲为由,想顺便讨些鱼肉吃。
三大妈走进闫奇屋里,看见桌上晶莹剔透的松鼠桂鱼,顿时惊呆了——
这哪是家常菜,分明是御膳房才有的手艺!
闫奇见三大妈进了门,晓得她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三大妈堆着一脸笑走近:
“小闫,这刚吃饭呐?”
闫奇只瞥她一眼,没搭腔。
三大妈又开口:
“菜是你自己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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