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之事，暂告一段落。
厉擎山于万象天坛之上，轻描淡写间化解危机，阿黄一口真火焚尽秘境邪祟，可谓狠狠落了凌霄宝殿与那天道罗盘的面皮。玉宸仙君虽最终同意组建巡察使团，但其态度依旧暧昧，天道罗盘的裂纹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厉擎山对此浑不在意。仙域这潭水，已被他搅动，底下隐藏的污秽迟早会翻涌上来。他并未接受静池仙子或赤阳子的再三挽留，也未理会金万贯那几乎要哭出来的恳求，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带着意犹未尽、似乎还没打够老鼠的阿黄，飘然离去。
他并未直接寻找通往下一个空间的固定通道——那般动静太大，且极易被有心人追踪。而是根据在仙域零星收集到的、关于空间壁垒薄弱点的古老记载，于三十六天之外一处荒芜的陨星带中，徒手撕开了一道短暂而不稳定的临时裂缝。
混沌虚空乱流汹涌，足以瞬间撕碎寻常金仙。厉擎山却如闲庭信步，周身自有无形力场隔绝万法。阿黄紧随其后，额间那簇火焰绒毛光华大放，形成一圈赤金光罩，竟也将那足以湮灭星辰的虚空乱流抵御在外，显得游刃有余。
不知在光怪陆离、失去时空概念的虚空中穿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的光亮。一股浓郁、原始、狂野、夹杂着无数强大生灵气息的法则波动扑面而来！
“到了。”
厉擎山一步迈出，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水膜。身后那临时裂缝迅速弥合消失。
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不再是仙域的云蒸霞蔚、仙宫林立，而是无比蛮荒、浩瀚、令人心悸的原始景象！
天空是深邃的青铜色，悬挂着三轮大小不一、散发着赤红、幽蓝、惨白光芒的妖异星辰，投下冰冷而怪异的光线。下方是望不到边际的原始丛林，巨木参天，每一株都高达千丈，树干粗壮得如同山岭，树皮呈现出金属或岩石般的质感，枝叶虬结遮天，蔓藤如龙蛇垂落。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先天灵气，却狂暴驳杂，吸入肺中都带着一股灼热与野性。更远处，传来阵阵不知名巨兽的咆哮，声震四野，充满了最赤裸的力量与威胁感。
这里的重力远超仙域，空间壁垒也更为坚固，寻常天仙在此恐怕举步维艰。
“吼——！”
阿黄刚一落地，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充满兴奋与挑战意味的长嚎！它的血脉在此地异常活跃，周身赤金流光不由自主地流转，额间火焰熊熊燃烧，一股源自洪荒的王者威严气息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仿佛回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故乡”！
这声长嚎，在这片相对安静的丛林边缘，显得格外突兀！
顿时，如同在滚油中滴入了冷水，整个丛林“炸”了！
“嗷呜！” “嘶嘶——！” “唳！”
四面八方，无数兽吼禽鸣之声轰然响应！近处，灌木疯狂摇动，地面隆隆作响，显然有庞然大物正被惊动，急速冲来！远处天空，几片巨大的“乌云”迅速逼近，那是被惊动的飞行妖禽，翼展遮天，目光锐利如刀！
仅仅是落地一声吼，便仿佛捅了马蜂窝！
厉擎山拍了拍阿黄的脑袋，笑骂道：“收敛点！初来乍到，是想直接把这片林子拆了吗？”
阿黄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头，连忙收敛气息，但那骨子里的威压已然散发出去，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巨石，涟漪已无可避免。
轰隆隆！
左侧，一株需要十人合抱的巨树被猛地撞断，一头庞然大物冲了出来！其形如巨虎，却生有三目，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骨甲，尾巴如同钢鞭，末端生有骨锤，散发着凶戾滔天的气息！其威压，竟堪比天仙巅峰！
“吼！”三目骨虎第三只竖眼猛地睁开，射出一道惨白色的石化光线，直取阿黄！它显然将血脉不凡的阿黄视为了挑衅者和入侵者！
与此同时，右侧腥风扑鼻，一条水桶粗细、头生独角、通体碧绿的巨蟒人立而起，口中毒雾喷吐，腐蚀得空气滋滋作响！上空，三头翼展超过十丈、羽毛如铁、利爪闪烁着寒光的巨鹰已然俯冲而下，目标同样锁定了气息“嚣张”的阿黄！
顷刻之间，便是四面楚歌！妖域法则，弱肉强食，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阿黄毫不畏惧，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低吼一声，周身赤金火焰暴涨，就要扑上去与这些“土着”厮杀一番！
“一边待着去，还没到你表现的时候。”厉擎山却一把按住了它。
面对那足以让天仙巅峰手忙脚乱的围攻，厉擎山只是微微抬眸，扫了一眼。
没有惊天动地的仙元波动，没有玄奥复杂的法则符文。
就那么一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
那咆哮冲来的三目骨虎，四肢猛地一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铁壁，冲势戛然而止，第三只竖眼中凝聚的石化光线莫名溃散！它那凶戾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茫然与……源自血脉深处的、难以理解的恐惧！
那喷吐毒雾的独角巨蟒，庞大的身躯莫名一颤，喷出的毒雾竟倒卷而回，呛得它自己一阵剧烈咳嗽，碧绿的竖瞳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那俯冲而下的三头铁羽巨鹰，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石头般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栽落下来，狼狈万分地砸进灌木丛，发出惊恐的鸣叫，扑棱着翅膀却一时难以起飞！
一眼之威，竟至于斯！
并非杀戮，也非禁锢，更像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对生灵本源的“安抚”与“压制”，让这些狂暴的妖兽在刹那间失去了敌意与攻击欲望，只剩下本能的困惑与畏惧。
它们晃了晃巨大的头颅，看了看那淡然站立、气息平平无奇的青衫男子，又看了看他脚下那只虽然收敛了气息却依旧让它们感到莫名心悸的金赤色灵犬，最终发出几声含义不明的低吼呜咽，竟是缓缓后退，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迅速没入了密林之中，逃也似的离开了。
丛林中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被撞断的树木和残留的毒雾痕迹，证明着方才短暂的冲突。
阿黄有些委屈地呜呜两声，似乎在抱怨主人不让它打架。
厉擎山负手而立，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般悄然蔓延开来，感知着这片陌生而广阔的天地。
“法则狂暴，弱肉强食，血脉为尊……倒是与那叽叽歪歪、条条框框的仙域截然相反。”他微微颔首，似乎对这原始蛮荒的风格更为欣赏，“此地原神，号‘万妖之祖’？听这名头，倒像是个爽快角色，可惜似乎睡着了，搞得底下乱七八糟。”
他的神念掠过无尽山林，感知到无数强大的气息彼此征伐、吞噬，也感知到一些相对弱小的生灵在夹缝中艰难求生。更远处，有一些区域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与冲天的妖气，显然是强大妖族部落的聚集地。
“万妖祖祭？天妖血战？”厉擎山捕捉到了一些零散的信息碎片，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仪式或试炼，“听起来像是打架抢东西的活动，倒是符合此地风气。”
正当他准备随意选个方向，先找个“土着”打听打听情况时，眉头忽然微微一挑，目光转向东南方向。
在他的神念感知边缘，一场追杀正在上演。
追杀者，是五名身形魁梧、披着粗糙皮甲、手持骨刀石斧、面目狰狞的狼首人身的妖修！个个煞气腾腾，修为大约在相当于地仙到天仙初期不等。他们咆哮着，速度极快，在林中纵跃如飞。
而被追杀的，则是一名女子……或者说，女妖。
那女子身形窈窕，穿着一件略显破损的浅绿色衣裙，奔跑间姿态轻盈，但明显已是强弩之末，气息紊乱，嘴角带着血迹。她似乎擅长幻术与速度，不时挥手布下简单的幻象障碍，或是突然加速，但身后的狼妖显然有特殊的追踪之法，总能迅速识破并追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女子奔跑间，裙摆下偶尔会露出一条毛茸茸的、色泽雪白的狐狸尾巴！她的耳朵也是尖尖的，带着些许白色绒毛。
“狐妖？”厉擎山来了点兴趣。这女狐妖修为不过相当于地仙后期，却能在那五名狼妖的追杀下支撑这么久，显然有其过人之处。而且，她逃跑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是巧合？还是……她感知到了什么？
厉擎山收敛气息，如同化作一株古木，静静看着。
那狐女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一个踉跄，险些被地上突出的树根绊倒。她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近、面目狰狞的狼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决绝。
她一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灰色石头，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将石头拍在自己胸口！
奇异的波动闪过，她的身影骤然变得模糊了一下，速度陡然提升了一截，再次拉开了一点距离，但代价是她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显然动用了某种损伤元气的秘法。
“哼！白狐部的贱婢！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为首的狼妖头目狞笑一声，猛地掷出手中的骨刀！那骨刀迎风便长，化作一道惨白的流光，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斩狐女后心！
狐女感知到身后恶风袭来，花容失色，想要闪避却已力不从心，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只听“啪”一声轻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被轻轻弹开。
狐女惊讶地睁开眼，回头望去，只见那柄势大力沉、足以开山裂石的骨刀，竟不知为何，斜斜地插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而那群狼妖，则如同见了鬼一般，猛地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向前方——狐女的身侧。
不知何时，那里多了一个身穿青衫、气质淡然的人类男子，以及一只……神骏非凡、正用好奇目光打量着他们的金赤色大狗。
那人类男子身上没有丝毫妖气，也没有多么强大的能量波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偏偏就是他，刚才似乎随手弹开了那必杀的一刀？
狼妖头目瞳孔一缩，厉声喝道：“你是谁？竟敢插手我青狼部落捉拿叛徒！”
那狐女也是愣住，怔怔地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厉擎山，美眸中充满了惊讶与警惕。她并未感知到对方是如何出现的。
厉擎山却没看那狼妖，反而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阿黄，笑道：“你看，这不就有带路的来了？”
阿黄配合地“汪”了一声，然后扭头，金赤色的眸子不善地盯住了那几名狼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它从这几个家伙身上，嗅到了讨厌的气息。
狼妖头目被阿黄的目光一扫，竟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什么上古凶兽盯上了一般，但他仗着己方人多势众，且对方看起来并无特异之处，再次厉声道：“人类！这里是我妖域青狼部落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撕碎！”
厉擎山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淡地扫过五名狼妖，最后落在那头目身上，淡淡开口：“滚。”
只有一个字。
却仿佛蕴含着无上威严！
五名狼妖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神魂！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双俯视苍生、漠视一切的巨大眼眸，听到了来自洪荒远古的恐怖咆哮！血脉深处最原始的恐惧被瞬间引爆！
“噗通！”“噗通！”
五名凶神恶煞的狼妖，竟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瑟瑟发抖，连手中的武器都握不住，掉在地上。为首的狼妖头目更是脸色惨白，牙齿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
厉擎山甚至没有动用丝毫法力，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字，便瓦解了他们的所有凶性。
“带上你们的破烂，滚远点。再让我看见，就不用走了。”厉擎山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
那几名狼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抓起武器，屁滚尿流地仓皇逃窜，连头都不敢回，瞬间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狐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樱桃小嘴张得溜圆，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她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那些追得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青狼部落精锐，竟然被这个神秘人类一个字就吓瘫了，狼狈逃窜？
她再次看向厉擎山，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敬畏以及一丝更深的好奇与警惕。她小心翼翼地敛衽一礼，声音柔媚中带着虚弱与试探：“小妖苏瑶，多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来自何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青狼部落的猎场？”
厉擎山看了看她，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淡然一笑：“路过的。看你比较顺眼，顺便问问路。”
“问路？”狐女苏瑶微微一怔，心中念头急转。一个能吓退青狼部落精锐的神秘强者，突然出现在部落边界，只是为了问路？她自然不信。但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且刚刚救了自己，她也不敢过多质疑。
她再次盈盈一拜，语气更加恭敬：“前辈请问，苏瑶定然知无不言。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方才那些狼妖逃回，恐会引来部落更强的追兵。前辈若不嫌弃，可随苏瑶前往一处暂时安全的隐秘之地暂歇？”
她说话时，一双水汪汪的媚眼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厉擎山的反应，尾巴尖轻轻摆动，带着天然的魅惑。这是狐族的天赋，并非刻意为之，却也能在无形中影响他人心绪。
可惜，这对厉擎山毫无作用。他点了点头：“带路吧。”
苏瑶心中一喜，连忙在前引路。她步伐轻盈，专挑隐蔽难行的小径，显然对这片区域极为熟悉。
厉擎山带着阿黄，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阿黄时不时抽动鼻子，好奇地嗅着空气中苏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狐族特有的馨香。
一路上，苏瑶看似无意地询问道：“前辈似乎并非我妖域之人？您这灵犬……气息非凡，竟能让小妖的血脉都感到一丝悸动，定然是了不得的真灵后裔。”
厉擎山不置可否：“山里捡的土狗罢了，比较能吃。”
阿黄不满地“呜呜”两声，用脑袋蹭了蹭厉擎山的腿。
苏瑶掩唇轻笑，自然不信，却也不敢再多问，转而介绍起妖域的情况：“前辈，我妖域广袤无垠，大致可分为东荒、西泽、南林、北原、中皇域五大部分。我们现在所处，乃是东荒边缘地带，毗邻西泽。此地主要由三大部落掌控：青狼部落、黑犀部落以及我所在的……白狐部落。”
说到白狐部落，她眼神微微一黯。
“三大部落中，青狼部落实力最强，族长狼啸天乃是天妖巅峰的强者，麾下狼骑凶悍，一直试图吞并另外两部。黑犀部落防御最强，与我白狐部落算是守望相助。而我白狐部落实力最弱，擅长幻术与灵植之术，故而常受欺凌……”苏瑶语气带着一丝凄楚与无奈。
“方才那些狼妖，为何追杀你？”厉擎山随口问道。
苏瑶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因为他们想要强夺我族守护的一件祖传信物！那信物关乎下一次‘万妖祖祭’的资格！我奉族长之命，携带信物前往黑犀部落求援，不料行踪泄露，被青狼部落的斥候盯上……”
“万妖祖祭？”厉擎山捕捉到了这个词。
苏瑶解释道：“万妖祖祭乃是妖域百年一度的最大盛事！传说妖皇陛下沉睡于祖地之中，唯有通过祖祭，获得祖地认可，才有机会接近陛下，甚至获得远古血脉传承！而参加祖祭的资格，需要凭借各部传承的‘祖妖信物’才能获取。青狼部落狼子野心，不仅想夺我信物，更想彻底吞并我族，断绝我族传承！”
她越说越激动，眼圈微红，楚楚可怜。
厉擎山静静听着，不置可否。这狐女话语中七分真三分假，或是有所隐瞒，他自然听得出来。那所谓的祖传信物，恐怕不止是资格凭证那么简单。而三大部落的恩怨，他也无意深入插手。
很快，在苏瑶的带领下，两人一狗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山壁前。苏瑶打出几个法诀，山壁上一阵波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前辈，请。”苏瑶侧身相让。
厉擎山毫不犹豫，迈步而入。阿黄紧随其后。
缝隙之后，别有洞天。是一处不大的天然石窟，收拾得颇为干净，有石床石凳，角落还生长着几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苔藓，显然是白狐部落的一处秘密据点。
苏瑶关闭洞口禁制，这才松了口气，身子一软，险些瘫倒，连忙扶住石壁，脸色苍白，显然之前的逃亡和动用秘法让她损耗极大。
她取出一枚丹药服下，调息片刻，脸色才稍微好转。她再次向厉擎山行礼：“多谢前辈。还未请教前辈尊名？”
“厉擎山。”
“原来是厉前辈。”苏瑶记下这个名字，心中快速搜索，确认从未听过妖域有这般名号的强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厉前辈深入妖域，可是为了……那即将到来的‘天妖血战’？”
“天妖血战？”厉擎山挑眉，“又是什么？”
苏瑶讶然，对方竟然连天妖血战都不知道？她解释道：“天妖血战是与万妖祖祭相伴而生的残酷试炼。并非所有持有信物的部落都有资格直接参加祖祭。通常，信物数量会多于最终名额，故而需要通过血战来决出最终的进入者。血战之地，位于一片古老的秘境战场之中，极其凶险，生死不论……许多强大的散妖，或是自信实力超群的部落天才，也会想办法获取信物，参与其中，以期获得机缘。”
她顿了顿，看着厉擎山，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以前辈的实力，若想参与祖祭，获取信物参加血战，是最快的途径。只是……信物难得，大多掌握在各部大族手中。”
厉擎山笑了笑，并未回答。他对那祖祭和血战有点兴趣，但还没到需要去抢人家信物的地步。
就在这时，阿黄忽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洞口方向，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厉擎山也微微挑眉。
苏瑶脸色一变：“不好！难道是青狼部落的追兵找到了这里？这处据点很隐秘的……”
话音未落，洞口禁制猛地剧烈波动起来，仿佛正在遭受猛烈的攻击！
“里面的狐狸精滚出来！交出信物，饶你不死！”一个粗犷暴躁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洞外响起，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
苏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是黑犀部落的人？！怎么会是他们？！”
（第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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