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唇枪舌剑(主要是玉清瑶和夏白芷互相针对,沈璃偶尔阴阳怪气,九幽戾红冷嘲热讽,璇玑子试图和稀泥),场面终于被暂时……“安抚”了下来。
与其说是云涯安抚了她们,不如说是这五位互相忌惮,又都不想真的把云涯逼急了眼或者伤着碰着,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脆弱的平衡。
此刻的云涯,衣衫在之前的推搡拉扯中更加凌乱,头发也散开了几缕,垂在苍白的脸颊边,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像是被“蹂躏”过的凄惨模样,虽然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被争抢的“祸水”。
最出人意料的是沈璃,在最初的爆发和辱骂之后,她反而安静了下来,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眼神深处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不知在盘算什么。
云涯几乎是半被迫地坐在榻中间,怀里还挂着一个怎么也不肯松手的夏白芷。她就像个巨大的树懒,双臂紧紧环着云涯的腰,脸埋在他胸前,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去一般,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沉浸在“找到师尊”的情绪里。
云涯的左手边,紧挨着坐下的是玉清瑶。她虽然依旧面若寒霜,但好歹是坐下了,只是那双凤眸时不时就冷冷地扫过黏在云涯身上的夏白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显然耐心有限。
云涯的右手边,原本空着的位置,璇玑子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就抢了过去,得意地坐了下来,还故意往云涯身边靠了靠。
这可气坏了慢了一步的九幽戾红。她血瞳一眯,危险地瞥了璇玑子一眼,冷哼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悻悻地拉过屋里唯一一把破旧的木椅子,姿态优雅却难掩憋屈地坐了下来,离榻边有那么几步距离。
璇玑子刚靠上云涯的胳膊,还没来得及感受那片刻的靠近,就对上夏白芷从云涯怀里抬起投来的、冰冷警告的眼神。她吓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地想离远点,结果脑袋不小心往后一仰,“咚”一声轻响,磕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哎哟……”她委屈地捂住后脑勺,眼神湿漉漉地看向云涯,试图博取同情。
云涯看着这挤作一团、各怀鬼胎的场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长长地、带着十足疲惫地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就不能安分点吗?挤在这破屋子里,是打算把房顶掀了?我都快被你们烦死了……”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抱怨和无奈,声音也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
话音刚落,怀里的夏白芷似乎不满他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语气,又或者是对他语气里的嫌弃感到不开心,悄悄伸出手,在他腰侧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啊~”云涯猝不及防,痛呼出声,带着点气恼低头瞪向罪魁祸首,“你也是!能不能安分点?抱就抱着,别动手动脚……”
他的斥责听起来没什么力度,反而因为吃痛而带上了一丝奇怪的尾音,像是在撒娇。
这一幕落在其他几人眼中,神色各异。玉清瑶脸色更冷,九幽戾红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璇玑子眼神闪烁,而靠在墙边的沈璃,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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