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徐州城的街道上已无往日喧嚣,唯有巡逻的民防队手持灯笼,脚步轻缓地穿梭在巷弄间,灯笼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城墙上的禁军更是不敢懈怠,每隔三步便有一人值守,火把的光芒将城墙照得如同白昼,目光紧紧盯着城外的黑暗。
粮库处,新调来的一千名禁军正忙着加固防御。他们在粮库四周挖出深两米的壕沟,沟内铺满尖锐的木刺,壕沟外侧则架起三层铁丝网,网绳上系着铜铃,稍有触碰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负责驻守的副将赵峰亲自带队巡查,每过一个哨位都要叮嘱一句:“夜里风大,都打起精神,别让任何可疑之人靠近!”
城外的水源地同样戒备森严。五百名士兵分成五队,分别驻守在五处水井旁,每处水井都搭起了临时哨塔,士兵轮流登上哨塔了望。此外,他们还在水井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严禁任何人靠近,就连取水的百姓也需在白天由衙役统一带领,逐一登记后才能打水。
府衙内,高铭远依旧未眠。他坐在议事厅的案前,桌上摊着沈万山等人的供词,反复翻阅着。供词中提到前兵部尚书半月前离开徐州前往北方,可至今仍未查到其具体行踪。“此人一日不除,始终是个隐患。”高铭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满是忧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周显拿着一份文书匆匆进来:“大人,这是刚从流民聚集地汇总上来的名单,我们排查出了十几个身份可疑之人,他们都是近几日才混入流民中的,既没有亲属同行,也说不出自己的家乡在哪。”
高铭远接过文书,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人很可能是乱党的细作,你立刻派人将他们秘密监视起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十五那天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我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找出他们在城内的同伙。”
“属下明白!”周显应道,转身准备离去,却又被高铭远叫住。
“等等,”高铭远叮嘱道,“监视时一定要小心,这些细作肯定身怀武艺,若是被他们察觉,恐怕会狗急跳墙,在城内制造混乱。”
周显点头:“大人放心,我会派最得力的人手去办,保证不会出问题。”
待周显离开后,高铭远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月光皎洁,洒在府衙的庭院里,却照不进潜藏的黑暗。他知道,这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距离十五仅剩一天,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
次日清晨,徐州城的气氛愈发紧张。城门口的检查比往日更为严格,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接受仔细盘问,稍有可疑便会被带到一旁进一步核查。流民聚集地内,衙役们一边分发干粮,一边安抚流民情绪,告知他们官府已做好万全准备,让他们不必恐慌。
然而,暗流仍在涌动。正午时分,驻守粮库的赵峰派人来报,称发现一名形迹可疑的男子在粮库附近徘徊,试图翻越壕沟时被士兵发现,男子见行踪暴露,竟拔刀反抗,最终被士兵当场制服。
高铭远听闻消息,立刻赶往粮库。此时那名男子已被绑在粮库外的柱子上,浑身是伤,却依旧不肯低头。高铭远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靠近粮库?”
男子抬起头,眼中满是凶狠:“我是北方乱党的人,你们别想守住徐州城!十五那天,我们定会攻破城门,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全部杀光!”
高铭远面无表情,继续追问:“乱党具体有多少人?攻城的路线是什么?你们在城内还有多少同伙?”
男子却不再说话,紧咬着牙关,任凭士兵如何审讯,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高铭远知道,从他口中再也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便下令将他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大人,看来乱党果然把粮库当成了目标。”赵峰在一旁说道,“幸好我们提前加强了防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高铭远点头:“这只是他们的试探,真正的攻击还在后面。你继续加强戒备,绝不能有任何松懈。”
离开粮库后,高铭远又前往吕梁关视察。李默正带领士兵在关隘处加固城墙,增设箭楼。看到高铭远到来,李默上前禀报:“大人,我们在关隘两侧的山林里都埋下了地雷,只要乱党踏入范围,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另外,我们还在关前的道路上设置了路障,减缓他们的进攻速度。”
高铭远看着严密的防御工事,心中稍安:“做得好。十五那天,你一定要守住这里,绝不能让乱党从吕梁关进入徐州城。”
“属下誓死守卫吕梁关!”李默抱拳,语气坚定。
夕阳西下,徐州城渐渐被暮色笼罩。高铭远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的天空。晚霞似火,映红了半边天,却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色黎明。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守住徐州城,守住城内的百姓。
夜幕降临,城内的灯火渐渐亮起,却比往日稀疏了许多。大多数百姓都待在家中,祈祷着十五那天能够平安度过。而在暗处,乱党的细作们正悄悄行动,等待着十五子时的到来,一场关乎徐州城生死存亡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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