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唔唔唔!”
张宁正要开始嘤嘤嘤,突然被其姊张楚捂住了嘴。
“小妹,如今正是守城的关键时期,若是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出,我军士气必将沉入谷底!
阿姊知你心中难受,但还是要早做打算!”
张楚见张宁含泪点头,这才松开手继续说道:
“父亲之前已经和周仓渠帅打过招呼,等城破之时,便他护着小妹你前往黑山!”
“那大姊呢?
你不跟宁儿一起走吗?”
张宁擦了擦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妹,阿姊还有要事待办,就不陪着你了……”
张楚紧握拳头,银牙咬碎。
还有游尘这个狗贼尚未处理!
【待城破之时,趁游尘手下大将忙于清理溃军,我诈称寻得黄巾军藏宝图,彼见我为一女子,必然不疑。
待图穷之际,我再以利刃杀之,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
另一边,甘宁等七百人已经成功潜入广宗城内。本来甘宁打算扮作黄巾军,出其不意杀到城门处,但游尘觉得黄巾军的破烂装备防御性能太差,还是坚持让众将穿上自己的铠甲。
“王虢,速速率三千兄弟,随我去东南角支援地公将军!”
“渠帅,若是撤走三千人,西城门就只剩两千人守备了!
万一官狗突然偷袭……”
“如今四处城门各有五千人,皇甫老贼率领四万大军攻打东南城墙甚急,地公将军麾下人马损失很大!
我等若不率军支援,广宗危矣!”
“这……哎!遵命!”
庄园外传来一阵嘈杂而密集的脚步声。
七百官军躲在废弃庄园内,屏息凝神。
终于,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众人如释重负。
“幼平,伯泰,仲康,情况有变!
如今西城门守军只有两千,北城门却有五千,而我军仅七百人,若是依照原计划分兵,怕是西、北两处城门都难以拿下!
我意,不如合兵一处,全力夺下西城门!
以七百精锐守住西城门,撑到主公率大军到来,至少有八成把握!”
派人去庄园门口处望风,甘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泰三人想了一下,觉得甘宁言之有理,也就答应下来。
“城门处就交给俺和仲康来坚守!”
典韦一拍胸脯,自告奋勇。
“好!如此,我和幼平各率五十精锐弓手,守住两侧城墙!”
……
“听说地公将军有令,杀二十名官狗,封渠帅,赏万金,还有女人呢!”
西城门内,一名黄巾军眼中颇有些羡慕。
“哈,你小子要是能当渠帅,那老子就是——呃!”
另一人话音未落,咽喉处就中了一箭。
“弟兄们,速速打通城门通路,随我杀!”
甘宁身先士卒,大步飞身向前,龙牙刀刀锋之上发出凛烈无比的杀气,向着对面惊慌失措的黄巾军席卷而来。
有四员猛将开路,身后七百官军如恶狼般嗷嗷叫着往前冲。
“挡我者死!”
甘宁手中龙牙刀如流星划破长空,又好似飓风席卷大地。西城门的黄巾士兵们仿佛听到一阵诡异的铃铛声,开始时宛如远处的蚊鸣,忽然间就变成了近处的风啸,忽然间又变成了催魂夺命的死神之歌。
甘宁左挑右劈,声如奔雷势若掣电,轻松斩断敌人手中兵刃,顿时血雨激溅,数颗人头冲天而起!
锦衣龙牙沙场行,银铃声声似追魂!
“阻吾者灭!”
周泰朴实无华的一刀切出,便将那名手持长矛,意图偷袭甘宁的敌人从头至胯切为两半。
旁边一名刀盾兵见自家兄弟死状凄惨,顿时怒火中烧,他左手盾牌撞翻一名官军,右手长刀向周泰头顶猛劈。
周泰面无表情地举盾格挡,右手水月刀条件反射般自动挥出,顿时将那刀盾兵的胸腹剖开,鲜血直冒,肚破肠穿,痛楚迅速蔓延全身。
如此惨烈的场面,即便是身经百战之人也不由得心中泛寒,更何况这群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的黄巾军士?
水贼出身的周泰,手中沾满鲜血,又怎会给对方机会?
趁着一众黄巾军失神瞬间,周泰将盾扔出,击倒两名敌人后,双手握着水月刀,宛如一头猎豹杀入敌阵。所过之处,时间似乎都冻结了,水月刀刀锋闪过,人体组织就如同推倒积木般,纷纷扬扬洒落在地。
“伯泰,看俺的!”
许褚见甘宁、周泰二将一左一右,守护彼此后背的同时,杀得敌军血流成河,配合如此默契,当下也起了胜负心。
虎啸火云刀向左侧敌军横扫,接连斩断数十人而无一合之敌,引燃一片血色火焰。
“典韦在此!
贼子速速上前领死!”
典韦手中八荒双铁戟刚猛如虎,快似闪电,右翼敌军措手不及,但凡离典韦近了,断肢与残兵齐飞,血水共夕阳一色。
“是典韦!
是恶来典韦啊!”
有黄巾军认出了典韦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有胆小的,当场吓得酣畅淋漓,裤子湿了一大片。
也不怪此人害怕,但凡见过典韦阵前连斩黄巾军十一员大将的场景,任谁再次相遇,都会十分忌惮。
许褚,典韦二人分别向左右两侧杀去,根本不需要守护彼此的后背。
鸡(只因)二将所过之处,已无一敌军存活!
受到四人影响,七百官军士气大振,纷纷悍不畏死地向前杀去。
刀剁在骨骼上的声音,兵刃落地的当啷声,鲜血喷溅的声音,负伤倒地的哀呼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转眼间,西城门两千黄巾守军就被官军屠戮大半。
甘宁、周泰趁机各率五十善射之士,一举登上左右城楼,开始对剩余敌军进行精准狙击。
许褚奋力向前,一刀砍翻城门处最后一名敌人,随即招呼几名壮汉上前,迅速打开了城门。
“速速放下吊桥,发信号!
尔等速去通知主公!”
残余的数百黄巾军,此时纵然有心阻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仅城下的典韦,许褚勇不可当,城墙上方来自官军神射手的羽箭也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寒芒闪处,必有人应弦而倒。
“速去北城门处求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黄巾军见官军凶猛,一溜烟往北城门逃去。
“主公,城内有变,甘司马与许校尉合兵一处,现已拿下西城门!
请主公速发兵支援!”
“你是何人?
可有凭证与口令?”
听到游尘的询问,那信使急忙从怀中摸出一块刻有甘字的令牌,恭声答道:
“小人乃甘司马亲卫甘翼,今日口令为,‘敌羞,讨~死!’”
“嗯!你做的很不错!”
听着甘翼那抑扬顿挫的声调,游尘满意地拍拍对方的肩膀。
各将领间都有令牌加口令,来确认彼此的身份,这口令当世独一份,还得带着感情去念,谁敢来游尘军中使诈,一眼就能看穿!
“西城门已破,随本将军攻进去!杀!”
游尘拔出金装四棱熟铜锏和水墨竹节钨钢鞭,率领一万步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西城门支援。
“将士们,西城门已被荡寇将军游尘攻破,除贼就在今日,杀!”
很快,南城门处就得到了消息,朱儁自然不会错失良机。
果然,正在城墙附近肉搏的官军士气大振,更加奋勇地向城头攀爬。
反观黄巾军则士气低落,在失神的瞬间,不少人死于官军刀下。
“周仓!你速去西城门查看情况!
务必夺回城门!”
张宝一箭射中一名官兵心窝,一边向周仓怒喝。
“可是此处……”
“快去!”
听到张宝不容置疑的声音,周仓只能带领数百黄巾精锐应喏而去。
路上正好遇到了从西城门逃过来的败军,言说城门已经落入敌手。
周仓当即掉头向北,不久便遇到了赶来支援的三千守军,与之合兵一处,向西城门杀去。
见典韦,许褚二人率五百余人占据城门处,城楼左右两侧各有数十名弓箭手严阵以待,城外隐隐有喊杀声传来,周仓心里一惊。
以典韦之勇武,只怕自己尚未拿下城门,城外的援军就已经到了。
“哎!”
周仓长叹一声,毅然下达了撤退命令。
不过他并未返回东南方支援张宝,而是直接前往张角的宫殿。
一众军士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大贤良师!”
周仓焦急的声音回荡在宫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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