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那句话,跟冰溜子似的,直接捅进林暖暖心窝子里。“不属于这个时代”?他知道了!他咋知道的?!
林暖暖感觉血都凉了,手脚发麻,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守夜人那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
安全屋里一下子静得吓人,就剩仪器低微的嗡嗡声和阿飞吞营养液(可能还混着口水)的咕咚声。老陈包扎的手停住了,石头哥也猛地抬起头,眼神跟刀子似的盯向守夜人,下意识地把林暖暖往身后又掖了掖。
“你…你啥意思?” 石头哥的声音带着警惕和一丝藏不住的紧张。
守夜人好像很满意他们的反应,那双露出的眼里闪过一丝琢磨不透的光。他没立刻回石头哥,而是慢慢走到工作台,调出了一堆乱糟糟的数据流和能量波形图,其中几个异常波峰被特意标红放大了。
“能量残留读数不对头。时空背景辐射乱飘。还有…” 他的手指在其中一个蹦跶得贼欢的、代表林暖暖位置的信号点上敲了敲,“…跟已知所有冰原幸存者的基因序列对不上号,倒跟‘大静默’前某个被封存的数据库样本有地方贼像。有意思,是吧?”
他说的话一大半林暖暖都听不懂,但“大静默前”、“数据库样本”这几个词像锤子似的砸她心上。这家伙…真有高科技能测出来?!
“你…你胡咧咧啥!” 阿飞抹了把嘴,壮着胆子嚷嚷,“她就是倒霉催的,跟我们一样!”
守夜人轻笑一声(还是没笑意):“倒霉?倒霉可不会让一个老掉牙的能量调节玩意儿(他指了指林暖暖之前扔出去的‘火锅贴’残留扫描图)产生那种…不讲道理的反应。也不会让一个低功耗维生舱里的‘样本’(他瞥了一眼老猫尸体的方向)在特定能量场刺激下蹦跶得那么厉害。”
他顿了顿,眼光再次锁死林暖暖,语气带着一种搞研究的探究劲儿:“你身上有‘东西’。或者说,你自个儿,就是个天大的‘异常’。告诉我,你是‘创世计划’没收拾干净的?还是哪个失败时间实验的漏网之鱼?”
创世计划?时间实验?林暖暖听得云山雾罩,但心咚咚狂跳。她穿越者的身份,难道跟这个世界的某些秘密项目扯上关系了?
“我不知道你说啥!” 林暖暖强装镇定,声儿却有点虚,“我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可不会让我的探测器叫唤得跟杀猪似的。” 守夜人摇摇头,好像没了耐心。他操作了一下控制台,房间一侧的墙突然变透明了,显示出外面走廊和部分管道区的实时监控画面!
只见画面里,之前他们经过的那些地儿,塌得更厉害了,滚烫的蒸汽和诡异的能量乱流到处乱窜。更吓人的是,在一些黑旮旯和管道深处,好像有更多白能量体让爆炸和混乱给激活了,正在没头苍蝇似的乱晃、聚堆!甚至还能瞅见几个“冰牙”队员的影儿在远处费劲巴拉地想重新凑一块儿!
“瞅见没,时间真不多了。” 守夜人的声音还是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永霜之手’的疯狗不会罢休。这儿的崩溃在加速。而你们,没地儿蹽。”
他关掉画面,转向大伙:“配合我,回我的话,让我做点无害的扫描和测试。当回报,我不光能带你们安全离开这快玩完的破烂地儿,还能给你们急需要的吃的、喝的、药,甚至…关于这世界咋变成这德行的…信儿。”
他抛出的条件像诱饵,但“扫描”、“测试”这些词听着就膈应。
“我们咋知道你不会把俺们切片研究了?” 老陈冷声道,始终保持着老猎人的警惕。
“要想那么干,你们现在早躺解剖台上了。” 守夜人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和冷冰冰,“我对糟蹋有价值的‘样本’没兴趣。我追的是…搞明白。搞明白这些异常,搞明白过去的错,兴许…还能摸着一丝改变的苗头。”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林暖暖:“尤其是你…你的存在本身,可能就是最大的变数。”
石头哥闷着,眉头拧成了疙瘩,显然在飞快掂量利弊。跟这个神神叨叨、科技碾压他们的“守夜人”走,绝对是冒险。但留下来,铁定死路一条。而且…他提的“信儿”,关于世界咋变成这样的信儿,对石头哥好像吸引力不小。
阿飞则明显被“吃的”、“安全”这些词勾住了,眼巴巴瞅着石头哥,就差替他们应了。
林暖暖心里乱成麻。她最大的秘密可能漏了,这让她怕得要死。但守夜人显出来的能耐和知识,又让她隐隐觉着,或许…他真知道点啥?关于她为啥会来这儿?
就在气氛僵住的当口,安全屋的门突然“嘀”一声轻响,门上的绿灯闪了一下,变黄了。
守夜人立刻看向控制台,语气头一回带了点沉:“啧…比想的快。‘冰牙’的人摸到备用道儿上来了,还在死命破解门禁。这地儿藏不了多久了。”
他站起身,从工作台底下格子里掏出几个小巧的、像手环似的铁疙瘩,扔给石头哥。
“简易防护手环。能顶一阵能量侵蚀和极端低温。戴上,算预付的‘诚意’。” 他语速飞快,“最后三十秒琢磨。跟我走,或者留这儿等他们砸门。”
石头哥接住手环,瞅了一眼,又看了看身边伤兵累累、累成狗的同伴,尤其是脸白如纸、眼神惊恐的林暖暖。他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决心。
“我们跟你走。” 他沉声道,把手环分给大伙,“但你得保证,不动我们里头任何一个。不然…”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明摆着。
守夜人好像不在乎他的威胁,就点了点头:“够明智。那行,抓紧。跟我来,走这边。”
他走到安全屋另一头,那儿看着就一面光溜墙。但他伸手在某处一按,墙悄摸声滑开了,露出后面一条更隐蔽、只能一人过的维修管道,里头塞满了各种线缆和细管子,通向上边不知道哪儿。
“这条道直通地表一个藏着的出口,应该还没堵死或被发现。” 守夜人头一个钻了进去,“跟上,别吱声。”
石头哥示意林暖暖和阿飞跟上,自己让老陈走他前头,他断后。几人一个个钻入窄得憋屈的管道。
管道里空间贼小,只能弯着腰走,四周都是冰凉的铁和嗡嗡响的线缆。守夜人在前头带路,速度贼快,对道儿熟得跟自家后院似的。
爬了得十分钟,前头总算冒出点自然光!还有…冰凉的、阵阵的风雪声!
他们真快到地表了!
希望就在眼前,几人都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就在最前头的守夜人眼看要推开管道尽头一个伪装成石头的出口盖板时——
“轰!!!”
一声巨他妈响的爆炸声猛地从他们脚底下传来!紧跟着,整个维修管道疯了一样晃悠、扭动起来!像有啥巨玩意儿在下头彻底塌了!
“啊!” 林暖暖和阿飞吓得嗷嗷叫。
“抓牢身边的东西!” 石头哥大吼,死命抓住一根粗线缆。
守夜人也稳住了身子,但语气变得贼难看:“操蛋!核心彻底烧穿了!连锁塌方加速了!这管道也顶不了多会儿!”
他话还没落,更吓人的、跟怪兽吼似的大水声混着蒸汽喷发声从下头汹涌扑上来!同时,管道壁的温度眼瞅着往上飙!
“下头!下头好像有熔岩或者超烫蒸汽顶上来了!” 老陈惊恐地喊,他已经能觉着脚底板传来的灼烧感了!
“快!出去!立马!” 守夜人不再犹豫,猛一使劲推开了头顶的出口盖板!
刺眼的雪光和凛冽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
外头是冰原!他们真回到地表了!
但还没等他们乐出来,守夜人突然闷哼一声!只见他推开盖板的胳膊上,居然不知啥时候缠上了几缕苍白半透明的能量触须!那触须正冒着寒气,试图顺着他胳膊往上爬!
是那些能量体!它们居然顺着塌了的缝也追上来了!
守夜人反应极快,另一只手嗖地从腰里抽出把冒着高频振动的怪短刀,毫不犹豫地砍向那些触须!触须被砍断,化成冰渣没了,但他胳膊上也留了道明显的冻伤印子。
“快爬出去!” 他厉声催,自己也奋力往上爬。
石头哥赶紧把林暖暖和阿飞先后托举出去,老陈也自个儿爬了上去。最后是石头哥和守夜人几乎同时蹦出管道。
几人重重摔在冰凉的雪地里,大口吸着冰凉但自由的空气,有种死里逃生的虚脱感。
他们待的地儿像是个背风的冰坡下面,四周是没边儿的冰原和嗷嗷叫的风雪。那个管道出口伪装得挺好,看着就跟块普通石头似的。
但还没等他们缓过劲儿,脚下的大地就又猛晃起来!
“轰隆隆——!”
他们刚爬出来的那个管道口,连着周边老大一片冰层和石头,猛地往下塌陷了进去!一个巨型的、冒着滚滚烫蒸汽和暗红光的坑洞瞬间出现!灼热的气流甚至把周边的雪都化了!
差一丁点!他们就跟着一块儿掉进那熔岩地狱了!
几人吓得连连后退,脸煞白。
惊魂未定地退到安全地儿,瞅着那个不停喷蒸汽和热量的吓人坑洞,所有人都后怕得不行。
风雪好像更大了,能见度贼低。
守夜人检查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冻伤,然后从随身带的小盒子里抠出点药膏抹上去,动作麻利。弄完这些,他抬头看了看天和风雪,又掏出个像罗盘的仪器辨了辨方向。
“跟我来。我知道附近有个临时窝棚。” 他收起仪器,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乎,好像刚才的惊险没发生过。
经历了这么多,几人好像也没别的选,只能默默跟上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风雪里挪。
走了得半小时,就在林暖暖觉得自己快冻成冰棍的时候,前头风雪里隐约冒出来个让雪埋了半截的、破破烂烂的小科考站遗址。房子大都塌了,但好像还有一间屋还算囫囵。
“就那儿。” 守夜人指了指。
就在他们快要凑近那破房子时,走前头的守夜人突然猛停下脚,举起胳膊示意大伙藏起来!
“嘘!有人!” 他压低声,眼神锐利地望向科考站方向。
几人赶紧蹲下,借着冰坡和风雪打掩护望过去。
只见在那半塌的科考站门口,居然有几个黑影在动弹!他们好像也在躲风雪,生起了一小堆微弱的篝火。借着火光,能模糊瞅见他们身上穿的…竟然是拼凑的皮毛衣,不是“永霜之手”那种统一皮甲!
是别的幸存者?流浪汉?
那几个人看着也挺警醒,其中一人好像察觉了啥,猛地站起来,朝着他们这边望了过来,手里抄起了一把简陋的弓弩!
就在双方紧张对峙,眼看要干起来的节骨眼——
其中一个个儿稍矮的影儿往前挪了几步,好像想看清点。风雪稍微小了点,火光映出他的脸…
石头哥的喘气声猛地一停!老陈也倒吸一口冷气!
林暖暖更是惊得捂住了嘴!
那个人…那个拿着弓弩、一脸警惕的小年轻…
竟然是他们以为早死在之前那个冰窟里的…
小雅?!
小雅还活着?!她咋会在这儿?!跟她一块的那些人又是谁?!
守夜人看着石头哥和老陈惊了的表情,又瞅了瞅远处那个熟又生的丫头,兜帽下的嘴角好像微微勾了一下,低声嘟囔了一句:
“…呵…命的岔道口…总是通到想不到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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