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沉甸甸的撞门声一下下砸人心口上,跟敲丧钟似的。门外那玩意儿(或者那些玩意儿)劲儿大得吓人,厚金属闸门居然被撞得有点变形,门框上灰噗噗往下掉。
“操!它们要闯进来了!”巴顿大叔脸铁青,枪口死指着那扇乱抖的闸门,手指头扣扳机上,又不敢浪费宝贵的子弹——他知道可能根本没用。
“没工夫磨蹭了!”老陈立马决断,眼飞快地在地图、通风口和那本笔记本之间扫,“阿飞!你跟暖暖想法子先把石头和夜鸦塞进通风井!巴顿,盯死门!小雅,把那本子和地图拿上!”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动起来了。
阿飞和林暖暖手忙脚乱去拖昏迷的石头哥和夜鸦。通风口离地半人高,边儿上还有尖锐的断裂金属,难搞得要命。石头哥死沉,俩人根本抬不动。
“石头哥!对不住了!”阿飞一咬牙,几乎是连推带滚地把石头哥往通风口里怼,林暖暖则在里头拼命拽。夜鸦稍轻点,但也费老鼻子劲。
小雅哆嗦着捡起地上那本兽皮包的笔记本和记住地图指向,紧紧搂怀里。
老陈则快速翻了翻那个简陋避难所,盼着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但除了基本生活痕迹,毛都没有。他眼神又落在那拖拽的血印子和破格栅上,眉头拧成疙瘩。
砰!轰!
一声更猛的撞击!闸门中间甚至鼓起来一块!
“顶不住了!”巴顿大叔吼,“快点啊!”
“好了!好了!”林暖暖在通风井里喊,她和阿飞总算把俩伤员都弄进去了。通风井里头是直上直下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冰冷带着铁锈味的气从上面吹下来。井壁有爬梯,但好多地方锈得厉害。
“小雅!快进去!”老陈推了小雅一把。小雅慌里慌张钻了进去。
“老陈!巴顿!快!”阿飞在里头急吼吼地喊。
老陈和巴顿大叔对视一眼,最后瞅了瞅那扇马上要完蛋的闸门,先后钻进了通风井。
就在巴顿大叔半个身子刚进去的刹那——
“哐啷!!!”
厚闸门终于被猛地撞开!一条巨大的、包着白装甲的机械胳膊猛地伸进来,胡抡着!紧接着,一台安保机器人部分挤进破口,红光学传感器冰冷地扫着仓库!
“快上来!”老陈在井里大喊,同时开始往上爬。
巴顿大叔猛缩进井里,差点被那机械胳膊扫到。他魂飞魄散地开始往上爬。
下面机器人好像判断目标进了窄地方,它收回机械胳膊,转而抬起另一只胳膊上的武器模块,对准了通风井下面!
“闪开!”老陈看到下面亮起的充能光,嘶声大吼!
几人拼命往上蹿!
一道滚烫的能量束擦着最下面巴顿大叔的脚底板射进井里,打在井壁上,炸开一团灼热的金属渣子!
“啊!”巴顿大叔痛哼一声,小腿被崩飞的渣子划伤,但他不敢停,玩命往上爬。
机器人好像因为角度问题,没法一直打,但几人都知道,它绝不会罢休。
爬得异常艰难。通风井里黑、冷,梯子滑溜还锈,随时可能断。还得顾着俩昏迷伤员。阿飞和林暖暖几乎是用身子顶着石头哥和夜鸦,一点一点往上挪。
爬了大概十几米,下面机器的声儿渐渐小了,但没消失。显然它还在底下守着。
这时,他们到了一个横向通风管道岔口。按地图指的方向,得从这儿拐,继续向上。
“这边!”负责看地图的小雅指着横向管道。
管道更窄了,只能趴着走。灰厚得呛人,空气还是冰冷。
又费劲巴拉爬了不知道多久,最前头的老陈突然停了。
“前头…没路了?”他声儿带着点不确定和急。
几人心里一沉。挤过去一看,只见管道前头好像被啥塌下来的破烂堵死了,只有点缝透出微弱的光。
“地图上没说这儿堵了啊!”小雅带着哭腔说,借着缝里透的光,她慌里慌张翻那本地图。
老陈凑近堵塞处仔细检查,用手扒拉了一下:“不对…这不像是塌的…像是…人故意堵的?”堵管道的是些废板材、布和金属网,虽然乱,但好像有意堆过。
就在他试着清理通道时,跟后头的巴顿大叔突然压低声:“嘘!你们听!”
几人立马憋住气。
一阵特别弱、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好像是从堵塞物另一边传来的。
那声极小,充满了痛苦和害怕,不像人,也不像他们之前听过的任何怪物。
在这阴冷黑的通风管道里听见这声,让人汗毛倒竖。
“什么…啥玩意儿?”阿飞声儿发颤。
没人答。老陈示意大伙绝对安静,他更小心地、一点点挪开堵塞的破烂,想看清后面情况。
缝越来越大,透进的光也多了点。那呜咽声好像也更清楚了点。
终于,老陈扒开个够大的洞。他小心地探头望——
后面好像是个稍大点的管道连接处或者设备平台。光来自顶上个坏了、不停闪的应急灯。
就在那明灭不定的灯光下,他看见了声儿的来源——
一只浑身是伤、瘦得皮包骨、像雪貂的小型变异生物,正被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捕兽夹死死夹着后腿,动不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哀鸣。看着已经快不行了。
在它旁边,散着些空食物包装纸和一个破水壶。
看到这幕,所有人都愣了。
这捕兽夹…明显是人布的。那个之前的幸存者?他不仅在这儿躲着,还试图抓这些小玩意儿当吃的?
而这倒霉蛋中了招,就被扔这儿等死?
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冒上来,有可怜,也有种兔死狐悲的凉意。
老陈沉默了一下,还是小心地钻过去,拿刀撬开了那残忍的捕兽夹。
那小东西得了自由,却连跑的劲都没了,只是缩在那儿,微微发抖哼唧。
老陈没多说,退了回来,示意大伙继续清通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彻底清开堵塞物后,他们进了这个小平台区。平台一边有个往上的铁梯,通另一个通风口,那好像是地图指的继续向上的路。
而在平台角落,他们发现了个用油布包着、藏得贼隐蔽的小包裹。
打开一看,里头是几块压缩饼干、一小瓶净水片、还有…一张皱巴巴写满字的纸!
纸上字迹潦草歪扭,像是在极度害怕和绝望中写的:
【它们不是机器!它们在学!在模仿!】
【‘守墓人’啥都看得见!别去核心区!千万别!】
【吃的快没了…水也是…我得从通风井上去…听说上头有废了的观测站…最后的盼头…】
【…但它跟着我…我能听见它在管道里爬的声儿…就在上头…】
【…谁来…救救我…】
字到这儿猛断了,最后几个字几乎被某种深色的、干巴的污渍泡得看不清了。
看完这纸,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冲到天灵盖。
“它们不是机器”?“它们在学模仿”?“守墓人”?“它跟着我”?
那幸存者最后留的话,充满了让人发毛的谜团。他到底碰上了啥?他成功上去了吗?还是……
呜咽声又传来了。不是那只小雪貂,而是从…他们头顶上方的通风井深处!
一阵轻微的、像有啥东西在糙金属面上慢慢拖拽的摩擦声,断断续续传来。
而且,伴着种特别轻的、湿乎乎的…滴答声?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惊恐地抬头瞅那黑咕隆咚、通所谓“废弃观测站”的上头通风井。
那个幸存者警告的“…但它跟着我…我能听见它在管道里爬的声儿…就在上头…”的话,跟魔咒似的在每人脑子里转。
下面的机器人可能还在守株待兔,而唯一的活路,好像通向着一个更早被未知恐怖“跟着”的地儿。
那只刚被救的小雪貂,好像也感觉到了上头的动静,发出更怕的哀鸣,拼命想往角落里缩。
林暖暖下意识地捏紧了口袋里那本冰冷的笔记本。
也许…答案就在这里面?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现在翻开时,上头那拖拽和滴答声…突然停了。
一种极致的、让人憋不过气的静罩了下来。
好像有啥东西,正在上头黑暗里…静静听着下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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