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杨淑婷就被母亲的咳嗽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见母亲靠在床头，手捂着额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妈，您怎么了？”杨淑婷赶紧爬过去，伸手摸母亲的额头——不烫，可母亲的手却冰凉。
“头……头有点晕，心里也闷得慌。”杨母的声音很轻，说话都费劲，“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杨淑婷心里一紧，想起母亲有高血压的老毛病，赶紧说：“我去给您拿降压药，您先躺着别动。”她翻出母亲带来的药盒，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母亲吞下药，才稍微放心。
可没过十分钟，母亲突然捂着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脸色比刚才更白了。“淑婷……我有点喘不上气……”杨母抓着她的手在发抖。
杨淑婷吓坏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妈，您别吓我！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她掏出手机想打120，手指却抖得按不准号码。
“别慌，我来！”门口突然传来刘刚的声音。他早上特意早点来，想跟杨淑婷说离婚的事，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的慌乱声。进门看见杨母的样子，他立刻冲过去，拿过杨淑婷的手机，快速拨了120，清晰地报了地址和症状。
挂了电话，刘刚蹲在床边，摸了摸杨母的脉搏，又帮她调整了靠枕的角度：“阿姨，您别紧张，深呼吸，救护车马上就到。”他的声音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杨淑婷看着他，心里的慌乱少了点。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刘刚帮忙把杨母扶上去，又跟杨淑婷说：“你别慌，我跟你一起去医院，手续我来办。”他顺手拿起杨母的外套和病历本，跟着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杨母靠在杨淑婷怀里，眼睛闭着，脸色还是不好。刘刚坐在旁边，帮着医护人员递东西，还时不时跟杨母说两句话：“阿姨，快到医院了，到了就能检查，没事的。”
到了医院，刘刚跑前跑后，挂号、缴费、陪杨母做检查，忙得满头大汗。杨淑婷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看着刘刚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明明刚凑够离婚的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为她母亲的事忙前忙后。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是严重低血糖和低钾血症，得住院观察两天，先输液降压”。刘刚拿着单子，又去缴费拿药，等护士给杨母扎上针，他才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刘刚，谢谢你。”杨淑婷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让你跑这么多趟。”
“跟我客气啥。”刘刚接过水，喝了一口，“阿姨没事就好。你饿不饿？我去买点早餐。”
杨淑婷摇摇头：“我不饿，你去吃吧，这里有我。”
“我也不饿。”刘刚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杨母，“我在这儿陪着，你要是累了，就靠会儿。”
杨母闭着眼睛，没说话，却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刘刚在忙前忙后，也听见了他跟医生的对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之前总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可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没那么坏。
输完液，杨母的精神好了点，能说话了。刘刚出去买了粥和包子，递到杨淑婷手里：“给阿姨买了小米粥，养胃。你也吃点，别饿着。”
杨淑婷喂母亲喝粥，母亲喝了两口，突然问：“刘刚，你那离婚的钱，凑齐了？”
刘刚愣了一下，没想到杨母会问这个，赶紧说：“凑齐了，昨天跟我表弟借的，今天下午就能跟我前妻谈离婚。”
“跟你表弟借的？”杨母看着他，“你之前跟同事借，没借到？”
刘刚点点头，笑了笑：“同事那边也借到了一部分，他们也各有各的困难，有的要交学费，有的要给老人看病。我表弟在这边做建材生意，手里宽裕点，就跟他多借了些。”
杨淑婷在旁边补充：“妈，刘刚这几天为了凑钱，跑了好几个地方，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眼底的红血丝都没消过。昨天跟他表弟谈完，还特意去给我买了糖炒栗子。”
杨母的目光落在刘刚的眼睛上——确实，他眼底的红血丝很明显，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看着很疲惫。她心里的疙瘩，好像松了点。
“你这孩子，还是很实在的。”杨母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难为你了，为了淑婷，跑前跑后的。看来淑婷没看错人。”
刘刚愣了一下，没想到杨母会这么说，赶紧说：“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淑婷跟我在一起，受了不少委屈，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委屈肯定是有的。”杨母看着杨淑婷，眼里满是心疼，“她从小就倔，有啥委屈都自己扛，不跟家里说。这次要不是我来，还不知道她在这边这么难。”
杨淑婷的眼泪掉了下来：“妈，我没事，有刘刚照顾我，挺好的。”
“挺好就好。”杨母拍了拍她的手，又看向刘刚，“你跟你前妻谈离婚，可得好好谈，别吵起来。还有你儿子，离婚后也得常去看看，别让孩子觉得你不管他了。”
“我知道，阿姨。”刘刚赶紧点头，“我跟我前妻约好了，今天下午谈，我会好好跟她谈的。我儿子那边，我也跟我妈说了，让她多给孩子打视频，我有空就回老家看他。”
杨母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音。杨淑婷坐在床边，看着母亲的睡颜，心里松了口气——母亲终于不反对她跟刘刚了。
刘刚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给王秀莲发了条微信：“下午两点，城西公园，我带离婚协议和钱，咱们好好谈。”
王秀莲很快回复：“好。”
刘刚看着回复，心里踏实了点。他抬头看向杨淑婷，正好杨淑婷也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满是期待。
中午的时候，刘刚出去买了午饭，还特意给杨母买了清淡的蔬菜粥。杨母喝着粥，突然说：“刘刚，等你跟你前妻离了婚，淑婷这边也尽快办离婚，然后你们就去领个证，正正经经地在一起。有空的时候，跟淑婷一起回老家，看看朵朵。朵朵也想妈妈了。”
刘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阿姨，您同意我跟淑婷尽快结婚？同意我们一起回去看朵朵？”
“同意了。”杨母笑了笑，“你这孩子虽然看着粗线条，但是个负责任的人。淑婷跟你在一起，我放心。”
“谢谢阿姨！”刘刚激动得差点站起来，“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淑婷和朵朵的，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杨淑婷看着母亲和刘刚，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开心的眼泪。她知道，她和刘刚的未来，终于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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