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风峡谷边缘徘徊了三天后，凌曜终于受不了了。
“我说...”他蹲在雪地里画圈圈，“咱们非得去那个鬼地方吗？听说里面闹鬼诶！”
云枫面无表情地抖开一张古老的兽皮地图：“根据冰裔的记载，穿过黑风峡谷至少要半个月。但是...”
他指向地图上一个奇怪的标记：“如果我们去陨星之城，可以搭乘他们的移动平台，五天就能到峡谷另一侧。”
凌曜眼睛一亮：“有便车？早说啊！”
墨皱眉：“陨星之城是法外之地，鱼龙混杂。我们去那里风险很大。”
“再大能有黑风峡谷大？”凌曜跳起来，“我听说那里面到处都是云家处置叛徒后变成的怪物！”
云枫脸色一白，抿着嘴不说话。
苏婉小声打圆场：“也许...陨星之城会有治疗凌曜的线索？”
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四人调转方向，朝着地图上陨星之城的方向前进。
五天后，当他们翻过最后一座雪山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座巨大的钢铁城市矗立在冰原上，整体呈暗银色，表面布满陨石撞击般的凹坑。整座城市由数百个巨型履带支撑，正在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移动着。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能量护盾，将风雪隔绝在外。
“卧槽...”凌曜张大了嘴，“这玩意儿是城市？确定不是外星人的飞船？”
更让人震惊的是城市的入口——那是一个不断开合的金属巨口，像极了某种洪荒巨兽正在呼吸。每次开合，都有飞行器和小型载具进出。
“这审美...”凌曜嘴角抽搐，“设计师是跟全人类有仇吗？”
靠近城市时，他们被一队守卫拦下了。这些守卫穿着统一的制服，但制服上没有任何标识，武器也五花八门。
“入城费，一人一百金币。”为首的守卫懒洋洋地说。
凌曜瞪大眼睛：“抢钱啊？！”
守卫瞥了他一眼：“嫌贵可以滚。”
凌曜正要发作，墨按住了他，递过去一个小袋子：“四百金币。”
守卫掂了掂钱袋，露出满意的笑容：“懂事。提醒你们，城里禁止使用大规模杀伤性卡牌，禁止在非决斗区动手，禁止...”
他列了一长串规矩，最后补充：“当然，只要不被抓到，什么都行。”
凌曜：“......这规矩定了跟没定有什么区别？”
通过那道“巨口”时，凌曜忍不住摸了摸旁边的金属墙壁。
“这材质...”他眼睛发亮，“是天外陨铁！值大钱了！”
云枫赶紧把他拉开：“你疯了？想在城门口就被抓？”
进入城市内部，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街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店铺，卖的东西从正经的卡牌材料到各种见不得光的违禁品，应有尽有。行人也是千奇百怪——有穿着华丽制卡的贵族，有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客，甚至还有几个明显不是人类的种族。
“看那个！”凌曜指着一个小摊，“在卖禁忌卡牌的设计图！”
苏婉紧张地拉着他：“别指！那个人看过来了！”
那个摊主确实看了过来，还朝凌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凌曜赶紧缩回手：“这地方...刺激！”
他们找了家看起来最破旧的旅店住下——主要是因为便宜。
“一人一晚五十金币？”凌曜看着价目表跳脚，“这床是金子做的吗？”
老板是个独眼龙，慢悠悠地擦着杯子：“爱住不住。”
最后还是墨付了钱。
房间小得可怜，四个人挤在一起连转身都困难。但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安顿下来后，墨说：“我出去打听消息。云枫，你保护他们。”
云枫点头。
凌曜不满：“为什么是我被保护？”
墨看了他一眼：“因为你最会惹事。”
凌曜：“......”
墨离开后，凌曜果然闲不住了。
“我们也出去逛逛！”他拉着苏婉就要出门。
云枫拦住他：“墨说了...”
“他就说了让你保护我们，没说必须待在房间里啊！”凌曜理直气壮，“在城里逛逛也是保护的一种！”
云枫说不过他，只好跟着一起出门。
陨星之城的街道比外面看起来还要混乱。才走了不到百米，他们就目睹了三起盗窃、两场斗殴，还有一次当街的卡牌决斗。
“这地方...”苏婉紧张地抓着凌曜的衣袖，“太乱了。”
凌曜却如鱼得水。他一会儿在路边摊淘宝，一会儿跟陌生人搭讪，甚至还差点被拉进一个地下赌场。
“看这个！”他举着一个奇怪的金属片，“老板说这是上古卡牌的碎片，只要一千金币！”
云枫看了一眼：“那是飞船的零件，最多值十个金币。”
凌曜：“......你不早说！”
路过一个情报贩子的摊位时，凌曜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南宫家悬赏十万金币，抓一个叫凌曜的小子...”
“规则猎杀者也在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说那小子身上有宝贝...”
凌曜默默压低兜帽，拉着两人快速离开。
“看来我们成网红了。”他小声嘀咕。
回到旅店时，墨已经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打听到两个消息。”他说，“好消息是，城里确实有个医师能治规则紊乱。”
凌曜眼睛一亮：“坏消息呢？”
“那个医师...是鬼手。”
云枫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传说中治不好病就要病人命的鬼手？”
墨点头。
凌曜却来了兴致：“这么有个性？我喜欢！他在哪？”
墨无奈：“明天带你去。但是记住，在陨星之城，不要相信任何人。”
当晚，凌曜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兴奋得睡不着。
“喂，你们说...”他小声问，“这城里会不会有拍卖会？就是那种...能捡漏的？”
云枫在另一张床上翻了个身：“睡觉。”
凌曜撇嘴，继续畅想：“说不定能淘到上古卡牌，或者稀有材料...最好再来个英雄救美...”
苏婉在角落的床上红了脸。
夜深了，陨星之城却依然灯火通明。
在这座法外之城里，危机与机遇并存。
而凌曜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探索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了。
毕竟，对他来说...
越混乱的地方，才越好玩。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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