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最终章的改写，让我们为这场惊心动魄的仪式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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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归位于虚无
凌曜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刚送走高考监考老师的考生，浑身虚脱又带着点不真实的兴奋。
【搞定了？真搞定了？那破石头终于不作妖了？】他盯着罗盘“视野”里那颗变得朴实无华的白色石子，内心还有点不敢置信。云枫那小子虽然臭屁，但手艺是真牛逼，说剥离就真给剥得干干净净，现在这碎片看起来就跟河边随便捡的鹅卵石没啥两样——如果忽略它内部那隐隐流动的、让人心头发怵的规则力量的话。
“它……安静下来了。”苏晨抱着虚弱不堪的苏婉，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他能感觉到，怀中妹妹那原本如同绷紧琴弦般的生命链接，此刻也舒缓下来，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有断裂的风险。那反馈回来的秩序力量，温顺得像被驯服的野兽。
苏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笑意，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几乎要陷入昏睡。她的使命，暂时完成了。
云枫的精神波动带着浓浓的疲惫，但那股子傲娇劲儿又回来了：【基础工作完成。凌曜，最后一步，处理掉它。别再节外生枝。】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原地睡上三天三夜，这种精度的操作简直是在燃烧脑细胞。
【好嘞！看我的！】凌曜精神一振，摩拳擦掌。他知道，最后这步看似简单，却是整个仪式的点睛之笔——将这已经被“净化”、回归初始状态的【契约】碎片，彻底“归还”给无妄渊这片规则坟场。
这就好比把核废料进行最终封存，得找个谁也找不到、打不开的地方埋起来。而无妄渊，就是最完美的“最终处置库”。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还是吸了个寂寞），开始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混沌之力。
这一次，不再是狂暴的冲击，也不是精细的融合，而是……一种“引导”和“放逐”。
混沌规则，代表着无序与可能性。用它来“欺骗”或者说“说服”无妄渊本身的虚无特性，那是专业对口！
灰色的、蕴含着无限变量的能量，如同温柔的触手，轻轻包裹住那颗白色的“石子”。
【哥们，帮个忙，】凌曜像是在跟无妄渊本身打交道，【这玩意儿跟你们是老乡，都是从规则本源里蹦出来的，现在它洗心革面……呃，不对，是恢复出厂设置了，你看能不能给个VIp单间，让它永久入住？包吃包住，绝对安静！】
他这不着调的念头一闪而过，动作却沉稳无比。混沌之力模拟出一种“回归”、“同化”的意念，轻轻地将碎片向着无妄渊那无尽的、吞噬一切的虚无深处“推”去。
仿佛感受到了同源的气息（被混沌伪装过的），又或许是碎片本身剥离了现世连接后，自然而然被这片规则终点所吸引……
那颗白色的石子，开始微微震颤起来。
它表面的光芒不再内敛，而是开始变得……虚幻，透明。
如同投入水中的盐块，边缘开始模糊、溶解。
它不再是一个坚实的物体，而是化作了一缕纯净的、蕴含着最原始秩序意味的流光。
这缕流光，在混沌之力的最后“助推”下，如同归巢的倦鸟，又如同滴入沙漠的水滴，悄无声息地、义无反顾地投向了无妄渊那永恒的、绝对的黑暗与虚无。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璀璨夺目的爆炸。
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上，最后一点多余的墨迹，被更高明的画师用清水轻轻洗去，不留丝毫痕迹。
那缕流光，彻底消失在了感知之中。
被无妄渊，这片世界的边缘，规则的坟墓，彻底吞噬、吸纳、分解，回归了最本初的规则粒子，成为了这片虚无的一部分。
它，彻底从现世“消失”了。
……
就在碎片被无妄渊吞噬的同一瞬间！
玉京城，苏家祖地，乃至更遥远的一些地方……
那些原本眼神空洞、行动僵硬、完全受【契约】碎片力量控制的律令卫和秩序派核心分子，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眼中那强制性的、毫无生气的白光，如同断电的灯泡般，骤然熄灭！
“我……我这是怎么了？”
“头好痛……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在巡逻吗？怎么会在这里？”
迷茫、困惑、恢复清明的眼神出现在一张张脸上。束缚着他们意志的无形枷锁，随着碎片本体的消失，彻底崩解！那些依靠碎片力量维持的律令傀儡，更是如同被抽掉了骨架的皮影，哗啦啦瘫倒在地，化作最精纯的规则之力消散于天地间。
秩序派经营多年，依靠碎片力量构建的庞大势力网络，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核心控制手段没了，剩下的，不过是些理念不同的普通人罢了。
祖祠广场上，那名白须长老眼睁睁看着身前精锐的律令卫战阵瞬间溃散，队员们茫然四顾，他本人也感觉到体内那借由碎片加持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虚弱感涌上心头。他脸色煞白，踉跄后退，指着祖祠大门，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了。
他们秩序派最大的依仗，没了。
……
无妄渊内。
墨构筑的结晶守护穹顶，在碎片消失后，也开始缓缓消散，化作点点晶莹的光粒，融入周围的虚无。
屏障内部，只剩下相拥的苏晨和苏婉，以及一股大战过后、令人窒息的寂静。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苏晨喃喃自语，抱着妹妹的手臂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苏婉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但呼吸平稳，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心弧度。
云枫直接一屁股（精神意义上）坐倒在“地”上，感觉身体被掏空。【总算……结束了。这群麻烦的家伙……】
凌曜通过罗盘感受到那边的一切，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整个人（精神体）也瘫软下来。
【妈的，总算搞定了……下次再有这种玩命的活儿，得加钱！加十倍！不，一百倍！】他习惯性地开始内心吐槽，但那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成就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代价是惨重的。
苏婉生命力透支，昏迷不醒；云枫精神耗尽，近乎虚脱；墨的【守护】碎片裂痕加深，消耗巨大；苏影长老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成果，也是辉煌的。
肆虐的【契约】碎片被彻底解决，秩序派的阴谋被粉碎，玉京城乃至更广范围的危机得以解除。他们，这几个不被看好的“问题儿童”和他们的守护者，真的做到了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
墨站在祖祠广场的阴影中，缓缓收回了手掌，掌心的卡牌虚影隐没。他脸上那道浅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他看了一眼那群失魂落魄的秩序派长老，又望向祖祠深处，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里面那几个筋疲力尽的小家伙。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拉低了斗篷的帽檐，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过。
他的任务，暂时完成了。
剩下的烂摊子，自然有人会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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