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三天内，冷栖月没消停，午夜偶尔冲击大厦防护，引得那群专业人士又是一通鸡飞狗跳。
萧清澜除了在能量异常时抬眼看下数据，大部分时间依旧沉默，继续她的干饭大业。
直到第三天晚上。
当厨师团队送来一份根据她口味改良的牛排后。
萧清澜仔细吃完最后一口，放下餐具，擦了擦嘴。
她终于主动抬头，目光越过餐厅里那些假装忙碌，实则偷瞄她的人，精准落在不远处正在听安保汇报的商陆身上。
开口说了三天来最长的一段话：
“商先生。目标活动模式我分析完了。她显然刚苏醒，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不喜白天出现，因此我预估她下次袭击在明晚日落时分，会从大厦西侧能源管道接口侵入。”
“另外，”
她顿了顿，“今晚的牛排，火候很好。谢谢。”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专业人士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商陆挥退安保主管，转过身。
看着她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认真的脸，再想到她这三天的表现和刚刚的牛排好评。
他低笑出声，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荒谬，玩味，还有种“我到底请了个什么回来”的强烈好奇。
“不客气，萧小姐。”
他嗓音低沉，调侃意味十足，“看来只有美食能让你多说几个字。”
他走向她，姿态优雅。
“那么关于明晚的防御方案，我们现在可以详细谈谈了？或许再加份甜点当酬劳？”
萧清澜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非常干脆地摇头。
“防御方案没什么好谈的，到时候我会出手。”
这话自信又狂妄，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莫名令人信服。
在场的专业人士们脸色复杂，有错愕，有不屑，但鉴于之前的集体失败，没人敢吭声。
然而萧清澜话还没完。
她看着商陆，非常认真地补充：
“甜点要。”
“……”
整个指挥中心空气凝固了三秒。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刚是拒绝了商讨方案，只接受了甜点？还这么理直气壮？
商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他预想了各种反应，唯独没料到这种对正事毫无兴趣，对甜点全盘接受的反应。
他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视，想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失败了。
她的眼神清澈坦诚，写满了方案没必要，甜品很必要的直白表情。
这完全脱离掌控的发展，让商陆在错愕之后，探究欲和被噎住的感觉同时达到了顶峰。
他低笑出声，这次带上了被气笑的意味。
“好。”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却维持着风度答应下来，语气意味深长，“我很期待萧小姐明天的出手。”
他抬手对助理吩咐：“去，让厨师多做几款甜品，给萧小姐好好尝尝。”
他倒要看看，这位对甜品如此执着的血猎精英，明天能拿出什么手段。
萧清澜满意点头，然后就不再看商陆，安静等她的甜品。
只留下商陆和一屋子心情复杂的人。
……
当晚，指挥中心休息区气氛微妙。
商陆安排的餐饮标准极高。有专为西方秘术师准备的进口红酒，也有为东方修士备好的顶级茗茶。
几位西方的秘术师仍耿耿于怀。
前几天他们的手段被冷栖月轻易化解，傍晚又遭萧清澜狂妄的话。
一位留着络腮胡、身穿考究黑袍的秘术师借着酒意，晃到萧清澜所在的角落。
她正独自安静喝着果汁。
秘术师故意端着酒杯，用浓重口音的中文高声说道：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银色黎明的精英？”
他的语气充满挑衅：
“你整天就知道坐着吃，等明天吸血鬼来了，是不是打算用嘴炮烦死她？我倒是很想见识你这招。”
他的同伴发出几声哄笑。
萧清澜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她思考了一秒，用标准的牛津腔英语平静回应：
“我建议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的流动资产，你好像快破产了。”
“而且你手里那杯酒，酸的不太对劲。”
秘术师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胡说八道！这可是纯酿造红酒！”
而不是合成酒精。
话音未落，他手中水晶杯里的红酒竟真的开始变色，浓郁的果香瞬间被刺鼻酸味取代。
不过两三秒，那杯顶级红酒就变成了一杯浑浊的葡萄酒醋。
“见鬼！！”
秘术师惊恐地甩开杯子，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休息区格外刺耳。
萧清澜转过去看向那位哄笑同伴身上。
后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竟一个不稳，带着凳子哐当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又看向一脸淡定的萧清澜，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东方老道士，玄云子缓缓睁眼，捋着胡须对商陆低声说：
“商居士，这位血猎小姐了不得！”
“言出法随，这竟是言出法随之象啊！”
“虽看似玩笑，却能一语成谶，干涉现实。此乃大神通！”
老道士的话让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
言出法随？言灵？！
这不是神话里才有的能力吗？
商陆目光深沉地看向萧清澜，眼中闪过震惊。
而萧清澜只是喝完最后一口果汁，在心里对团团说：
“看，我就说少说话。”
团团赶紧吹嘘：【大佬，你这已经不是说话，是规则级打击啊！不过干得漂亮！】
这时助理正好送来甜品，萧清澜眼睛一亮，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美食。
商陆看着她专注品尝甜点的样子，再想到刚才那杯变醋的酒和老道士的评价，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格外魔幻。
……
顶层办公室。
商陆将一份电子合同推向萧清澜，脸上挂着完美笑容：
“萧小姐，你的能力远超预期。我认为简单的雇佣关系已经不够了。”
“这份深度合作计划，是基于利益共享的战略同盟。”
条款优厚得令人咋舌，这是他惯用的手段。
用巨大利益包裹精心设计的控制条款。
萧清澜安静地听着，快速浏览合同。等商陆说完，她抬起头，眼神清澈冷静：
“条件很优厚，商先生。”
她的手指轻点几个条款编号：
“不过这些关于行踪报备、能力报备和单方面终止权的条款，需要调整。”
“我不是来被研究的，是来解决问题的。合作可以，但要建立在平等基础上。”
商陆笑容僵在了脸上。
萧清澜手指在虚拟条款上轻点：
“独享解释权，资源倾斜前提，还有这条模糊的强制服从条款。”
她抬眼直视商陆：“这不像同盟，倒像是卖身契。”
直接忽视合同，语气干脆：
“不必签。问题我会解决，事后按加急委托结算。”
原本只想简单敲他一笔，这回她可要狠狠敲一笔了。
敢和她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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