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出租屋里,灯光亮了一整夜。客厅里摆着五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全是滚动的绿色代码,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像一群不停歇的蝉。张诚坐在中间的电脑前,眼睛里布满血丝,手里握着一杯早就凉透的浓茶,时不时喝一口提神。
“张哥,不行啊,科技公司的防火墙太严了,我们试了三次,都被拦截了,还损失了两台备用电脑。”团队里最年轻的成员小凯揉着通红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沮丧,“刚才我试图用漏洞扫描工具,结果对方直接反追踪,差点定位到我们这里。”
张诚点点头,盯着屏幕上的防火墙日志,眉头皱得很紧。日志里显示,每次他们试图破解时,都会有一个匿名Ip提前10秒发送预警信号,像是有人在科技公司内部给他们通风报信。“不对,”他突然指着日志里的一串代码,“小凯,你看这里——防火墙的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0.5秒,而且每次我们攻击‘E-07组’的存储模块时,这个匿名Ip就会出现,其他模块则不会。这不是普通的拦截,是有人故意给我们留了个‘后门’。”
小凯凑过来看,眼睛瞬间亮了:“真的!这个Ip的段是‘192.168.1.x’,是科技公司的内网Ip!难道是内部有人想帮我们?”
“不好说,”张诚摇摇头,“也可能是陷阱,想引我们上钩,然后定位我们的位置。”他顿了顿,看着桌上儿子明宇的照片——照片里的明宇穿着篮球服,笑得很灿烂,是去年生日时拍的,也是明宇最后一张照片。“不管是陷阱还是后门,我们都得试试。明宇不能白死,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着我们救,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拿到证据。”
小凯点点头,重新坐回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输入之前破解到的部分密钥——那是他们上周从废弃基站的服务器里提取的,虽然不全,但能打开“E-07组”的部分权限。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缓慢加载,从10%到20%,再到50%,每涨一点,客厅里的空气就紧张一分。
“张哥,对方有动静了!”小凯突然喊道,“防火墙的防御等级提升了,还启动了数据加密程序!”
张诚赶紧凑过去,手指飞快地输入指令:“快,用‘分布式攻击’分散防火墙的注意力,我来破解加密程序!”
客厅里的键盘敲击声变得更密集,五台电脑的屏幕同时亮起,代码滚动得更快了。当进度条到80%时,屏幕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非法入侵,启动数据销毁程序!剩余时间:60秒!】
“张哥,快断开连接!数据要被销毁了!”小凯吓得脸色发白,伸手就要按关机键。
“别关!”张诚拦住他,“还有20%,应该是‘E-07组’的核心数据,包括用户名单和交易记录!再等等,那个匿名Ip肯定会出手!”
果然,就在警报响起的第10秒,那个匿名Ip再次出现,发送了一串代码,暂时阻止了数据销毁程序。张诚抓住机会,飞快地下载剩余的数据,然后断开连接。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压缩文件,解压后,一个名为“E-07组数据交易记录.xlsx”的文档跳了出来。
张诚颤抖着手打开文档,里面的内容让他瞬间红了眼:陈教授将108名“高适配者”的心理数据卖给了“暗夜科技”,每一条数据标价5000美元,总金额超过54万美元。文档里还附带着用户的详细信息,包括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心理评估报告,甚至还有他们的实时定位权限。
“找到了!”张诚的声音带着激动,还有一丝哽咽,“这些就是陈教授贩卖数据的证据!明宇,爸爸找到证据了,你可以安息了。”他赶紧把数据备份到三个加密硬盘里,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一个放在明宇的篮球鞋里,一个藏在天花板的夹层里,还有一个交给团队里的老吴,让他带回家保管。经历过明宇的事后,他知道“备份”有多重要,也知道银色飞鸟的手段有多狠。
小凯看着交易记录,脸色发白:“张哥,这些用户里,有一半是未成年人,最小的只有12岁,陈教授怎么敢这么做?‘暗夜科技’买这些数据干什么?”
“还能干嘛?”张诚的眼神变得冰冷,“肯定是用来开发‘情绪控制武器’,或者做非法的脑机接口实验。你看这里——‘暗夜科技’的地址是海外的,而且和之前跟踪明宇的银色飞鸟有关联,他们是一伙的。”他指着文档里的备注栏,里面有一行小字:“数据需配合‘茧房计划’使用,优先筛选‘人格融合度60%以上’的用户。”
“茧房计划?”小凯皱起眉,“是什么计划?”
“我也不知道,”张诚摇摇头,“但肯定和‘意识覆盖’有关,明宇的电脑里提到过‘茧房’,说‘进去就能永远待在虚拟世界’。”他打开加密邮箱,把交易记录发送给林墨,邮件里只写了一句话:“为了孩子们,我们不能输。另外,注意科技公司内部的匿名Ip,可能有内鬼,也可能有盟友。”
发送完成后,张诚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他知道,拿到证据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难的路要走——陈教授和银色飞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安全随时可能受到威胁。但他不会放弃,为了明宇,为了那些被“回声”伤害的孩子,他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把陈教授和银色飞鸟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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