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期间,他对大道理解不断深化,修为突飞猛进,直达天人极境。”
“甚至感应到了元神之门的缝隙。”
“心愿已了,逍遥子决定离开山谷,重入红尘。”
“临别之际,山谷间只剩风声低语,逍遥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离去时,肩上扛着那方无名石碑,步履沉稳,未有回头。”
“在他眼中,这石碑并非圣物,反是灾祸之根。世间凡人本无罪,只因引来杀机。”
“此碑一日留于谷中,便如悬剑于顶,终将招致血光之灾。”
“带走它,便是斩断因果,为群民生路铺下一线安宁。”
“果不其然,石碑一去,神泉即刻失灵。”
“曾经汩汩流淌、饮之可延年益寿的泉水,转瞬归于平凡,再无异象。”
“不老长春谷,从此只剩空名,徒留传说在风中飘散。”
什么?!
那口滋养百代的神泉,竟被逍遥子亲手毁去?!
阁内众人面面相觑,旋即怒火中烧。
“我草!这老东西吃干抹净还要拆屋!”
“人家好心收留你,供你参悟长生,你倒好,直接把人家命脉抽了!”
“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早知道老子就不惦记这破谷了!白激动一场!”
“唉……换个角度想,若真有魔头闯入,为独占神泉而屠尽全村,岂非更惨?”
“放屁!照你这么说,富人家怕被盗,就得先把家产送给你?”
“对啊!他要是真仁义,为何不传原住民武艺?让他们能自保?”
“说穿了,就是贪心作祟。夺宝逃遁,还给自己披件道德外衣。”
“伪善之徒,令人作呕!”
“我要是谷里的人,坟头草都三丈高了,气都气死了!”
“那块碑……竟能让人悟出长生之道?简直匪夷所思!”
“听着,倒让我想起战神殿中的《战神图录》——同样神秘莫测,启人心窍。”
天武书阁内喧声四起,议论如潮水般翻涌。
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缘——
一眼万年般的泉水,一块通向永生的石碑。
却因一人之举,尽数化为泡影。
屮!
无数人胸中郁结难平,恨不能撕开时空,逆转结局。
哪怕明知对方修为通天,此刻也顾不得惧怕,纷纷破口大骂。
在他们心中,逍遥子之所以得道,并非天赋卓绝,不过撞了大运。
换成自己,未必不行。
如今他独吞造化,等于断人成仙之路。
此仇,比杀父夺妻更不可恕!
……
一道清冷嗓音忽然划破嘈杂:“听说大秦皇朝道家人宗的掌门,也唤作‘逍遥子’。”
“移花公子,二者可是同一人?”
说话的是上官海棠。
莫千源轻轻摇头:“并非一人。不过是同名罢了。”
“原来如此,多谢公子指点。”上官海棠恭敬行礼,举止有度。
楼中寂静片刻,一道清脆嗓音再度扬起:“移花公子,那逍遥子可曾像太玄真人那样,留下长生之法?”
声音轻灵,却字字清晰。
莫千源闻声抬眼,目光似能穿木破壁,落在五楼那间静室之内。
屋中坐着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眉目如画,灵气逼人。
南宫翎,孔雀山庄的大小姐。
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莫千源唇角微扬,缓缓道:“逍遥子创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后,并未止步,又游历天下六十载。”
“六十年间,他参透生死,凝练元神,终登武皇之境。”
“某日,他在荒野拾得一名女童,见其筋骨异于常人,天赋卓绝,便收入门下。”
“师徒二人结庐天山缥缈峰,立派为‘逍遥’。”
“逍遥子毫无保留,本欲将毕生所创神功倾囊相授。”
“可惜,《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乃天人境界所悟,起点太高,初学者难以承受,极易走火入魔。”
“于是,他将此功拆解为三,化作三部奇功。”
“其一,《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主修延寿驻颜,气息绵长。”
“其二,《北冥神功》,专司吞噬内力,纳百川于一身。”
“其三,《小无相功》,讲究无形无相,随心变化。”
“他让大弟子巫行云自行择功修炼。”
“那时巫行云年仅六岁,性情桀骜,偏选了最为刚猛暴烈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数年后,逍遥子再收两名弟子。”
“二弟子无崖子,修习《北冥神功》。”
“三弟子李秋水,则主修《小无相功》。”
“三人所学各异,并非随意安排。”
“逍遥子心中早有谋划——”
“待三人皆达天人巅峰,自会察觉三功同出一源,彼此呼应,缺一不可。”
“若能融会贯通,便可重归本源,复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更进一步,或可冲破桎梏,踏入元神之境,成就武皇!”
武皇!
满阁之人呼吸骤停,心头剧震。
那是何等存在?
一人之力,可倾一国。
而逍遥子竟想一口气造就三位?
且皆是寿元悠长、根基深厚的武皇级强者。
这已非雄图伟业,近乎逆乱乾坤。
众人面面相觑,背脊发寒。
一位开派祖师,三名有望登顶的传人……这般势力,一旦介入红尘纷争,七大皇朝的格局岂能不动摇?
段天涯眼神锐利,赵敏指尖微颤,聂风眸光沉敛,上官海棠默然握紧剑柄。
就在此时,楼下忽有一粗犷声音响起:“等等,天山缥缈峰……不是如今灵鹫宫的地界吗?”
“天山之巅的灵鹫宫,由童姥执掌。”
“至于逍遥派,从未有人耳闻。”
话音落下,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难道莫先生所言有误?”
“绝无可能。依我看来,恐怕是逍遥派内部生了波折。”
“的确,移花公子提到的三武皇之说,不过是逍遥子随口一提的构想,并未真正实现。”
“什么?这……”
“移花公子,逍遥派为何始终默默无闻?是否遭遇变故?那三位弟子,当真成了武皇?”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刹那间,所有视线齐聚高台。
四位武皇的真相,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
高台上,莫千源缓缓开口:“逍遥派确已分崩离析,根源在于内乱。”
“天下字词浩如烟海,偏偏‘情’一字最能蚀骨穿心。”
“一切缘起,皆因逍遥子门下三徒之间的情怨纠葛。”
“逍遥子一生自在无拘,从不留恋一方土地。”
“传功授业之后,他选定无崖子为继承人,便悄然离去,再无踪迹。”
“巫行云、李秋水与无崖子三人,起初情同手足,互敬互重。”
“年岁渐长,情意萌动,男女之情在无形中悄然滋生。”
“无崖子容貌俊朗,才识过人,琴棋书画样样通晓,医卜星相无所不精。”
“这般人物,自然令巫行云与李秋水芳心暗许。”
“两位师姐妹为争一人,暗流汹涌,彼此较劲。”
“无崖子对二人皆有好感,却不敢决断,游走其间,迟迟不选。”
“双方皆认定自己才是他心中所爱,互不相让,怨隙日深。”
“这一幕,恰被归来的逍遥子撞见。”
“他心灰意冷,怒而不语,未曾露面,再度远走天山。”
“自那以后,两女之争愈演愈烈,终至不可收拾。”
“直至——巫行云二十六岁那年。”
“前文提过,她修炼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此功凌厉霸道,本非女子所能驾驭。”
“可巫行云心性倔强,偏要挑战最难的一门绝学。”
“更因习功时年纪尚幼,导致身躯停滞于六岁孩童模样。”
“那一年,她功力将成,有望恢复常人身形。”
“关键时刻,李秋水突然现身,背后一声厉喝。”
“巫行云心神大乱,真气逆行,经脉尽毁。”
“自此身形再难生长,永陷稚童之躯。”
“无崖子得知真相后,不但没有怪罪李秋水,反倒对巫行云心生厌弃。”
“他最终选定了李秋水为伴。”
“二人悄悄离开师门,躲进大理无量山的琅嬛玉洞,过起隐居生活,形影不离。”
“巫行云独自一人,四处寻觅,却始终不见他们的踪影。”
“师父、掌门师弟、师妹,仿佛都从世间消失了一般。”
“在极度悲痛中,她登上天山缥缈峰,建起灵鹫宫,自立为尊,号称‘天山童姥’。”
“这次背叛让她内心日益扭曲,性情愈发乖戾。”
“她以《生死符》掌控三十六洞与七十二岛的首领,令他们俯首听命,沦为傀儡。”
“缥缈峰之上,设有九天九部婢女,亲信之众逾万。”
“灵鹫宫由此崛起,称雄天山,数十年间逐步压倒周边各大势力。”
“天山童姥,实际执掌天山一方,权势无人可及。”
“而在另一边,无崖子与李秋水安居于琅嬛福地,日子悠然如仙。”
“李秋水还为无崖子诞下一女。”
“二人搜集天下各派武学典籍,一心想要创出一门包罗万象的绝世武功。”
“某日,无崖子在深山发现一块罕见美玉,便依着李秋水昔日容貌雕琢成像。”
“玉像完工后,他终日凝望,神情痴迷,几乎不再理会身边的李秋水。”
“她心中困惑不已。”
“玉人纵然栩栩如生,终究无情无感。”
“而她活生生站在眼前,能言、能笑、能动、能爱,为何反被冷落?为何他的目光只追随着那冰冷石像,眼中竟有无限柔情?”
“她反复追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终于,她无法再忍。”
“为了引起无崖子注意,她故意带了许多俊秀少年回洞,在他面前亲近嬉戏。”
“无崖子见状勃然大怒,转身离去,从此再未归来。”
“李秋水悲痛欲绝,将那些少年尽数杀死,抛入湖底,随后独自远赴西夏。”
“逍遥派的攻法皆具驻颜延年之效,使人青春长存。”
“因此,尽管李秋水年逾五十,外表仍如少女一般娇艳动人……”
“她的容颜征服了当时的西夏国王。”
“她成为王妃,并为国王诞下一位王子。”
“国王驾崩后,王子登基,她则晋升为地位尊崇的西夏太妃。”
“这一消息,终有一日传至巫行云耳中。”
“巫行云当即下山,潜入西夏皇宫,持刀划破李秋水的脸庞,毁去其绝代风华,以雪当年被弃之恨。”
“这对同门师姐妹,自此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李秋水心怀怨恨,却因实力远逊于巫行云,始终不敢踏足灵鹫宫半步。”
“但她并未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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