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硫磺味刺鼻，青蓝色火焰透过岩壁缝隙跳动，将黑袍人的身影拉得扭曲。兜帽滑落的瞬间，秦叔宝握紧长枪的手猛地一紧，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那张脸，眉骨、颧骨的轮廓竟与被斩杀的马兹达如出一辙，唯有眼底的阴鸷更甚。
“你不是马兹达。”秦叔宝沉声开口，语气笃定。马兹达的疯狂里带着偏执的信仰，而眼前这人的眼神深处，藏着掩饰不住的贪婪与算计。
黑袍人桀桀冷笑，抬手抚过自己的脸颊：“秦将军好眼力，我是马兹达的胞弟，霍尔木兹。”他缓步上前，权杖顶端的宝石映着火焰，“兄长死于你手，波斯王位旁落，这笔账，自然该由我来算。”
秦叔宝长枪一横，枪尖直指霍尔木兹：“原来‘圣火之誓’是你在背后操控，东罗马许了你什么好处？王位，还是疆土？”
“自然是两者皆有。”霍尔木兹眼中闪过狂热，“东罗马皇帝承诺，只要毁掉波隋商路，助他们击败波斯，便拥立我为波斯新王！到那时，整个中亚的商路收益，都将由我与东罗马共享！”
“痴心妄想！”秦叔宝怒喝一声，长枪骤然刺出，枪风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直逼霍尔木兹面门。
霍尔木兹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权杖横扫而出，杖身暗藏的利刃弹出，与长枪碰撞出刺耳的火花。他的身手不如马兹达刚猛，却更为狡诈，借着溶洞内复杂的地形不断闪避，时而抛出燃烧的硫磺弹，时而用岩壁上的图腾干扰视线。
秦叔宝旧伤未愈，几番缠斗下来，胸口的疼痛愈发剧烈，额头渗出冷汗。但他眼神依旧锐利，死死锁定霍尔木兹的动向，枪招沉稳有力，每一次出击都直指要害。
“秦将军，你以为仅凭这点兵力，就能捣毁圣火窟？”霍尔木兹边打边笑，声音带着嘲讽，“洞外已有东罗马的援军赶到，你的部下，怕是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秦叔宝心中一沉，却并未分心。他深知霍尔木兹是在扰乱自己的心神，当下愈发专注，长枪陡然加速，直刺对方咽喉。霍尔木兹慌忙后退，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
秦叔宝趁机上前，长枪抵在他的脖颈上，冷声道：“东罗马援军在哪？圣火窟内还有多少教徒？如实招来！”
霍尔木兹脸色惨白，却仍嘴硬：“你杀了我也没用，圣火的信徒遍布中亚，只要商路存在，他们就会不断复仇！”他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那封密信是皇孙给你的？错！那是我故意让赵安转交，上面的字迹是伪造的，李靖的援军根本不会来！”
秦叔宝心头巨震，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那封密信上的字迹，虽与皇孙极为相似，却少了几分沉稳，当时只顾着喜悦，竟未曾细究。
“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秦叔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眼神愈发坚定，“即便没有援军，我秦叔宝今日也必毁圣火窟，护商路周全！”
话音刚落，溶洞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声，夹杂着熟悉的隋军号角。霍尔木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难以置信地看向洞口：“不可能！东罗马的援军怎么会……”
“你忘了，波斯与大隋早已结盟！”秦叔宝厉声喝道，“沙普尔将军得知消息后，亲自率军赶来支援，你的阴谋，到头了！”
霍尔木兹脸色骤变，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秦叔宝死死按住。就在这时，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燃烧的火焰符，猛地朝岩壁上的图腾按去。“既然我得不到，那就同归于尽！”
溶洞内的青蓝色火焰瞬间暴涨，岩壁开始剧烈晃动，碎石不断掉落。秦叔宝心中一惊，立刻俯身将霍尔木兹拎起，扛在肩上，转身朝着洞口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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