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沙龙之后,凌玥和郭城宇的联系似乎频繁了些。偶尔会分享一些看到的艺术资讯或者有趣的展览信息,聊天内容也不再局限于浮于表面的寒暄,偶尔会触及一些更个人化的看法和感受。那种精神层面的默契感在缓慢滋长。
池骋那边的警告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片刻涟漪后,表面似乎恢复了平静。他没再打电话来,凌玥也乐得清静。只是偶尔在家族聚会或必要场合遇到,池骋看她的眼神会比以往更沉,更难以捉摸,带着一种审视和未散的冷意。凌玥只当没看见,依旧笑得慵懒自然。
这日午后,天色突然阴沉下来,乌云压境,闷雷滚动,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至。凌玥刚结束和一个客户的线上会议,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手机响了,是郭城宇。
“在哪?”他的声音背景音是急促的雨点声和隐约的雷声,听起来像是在车里。
“工作室。正准备走。”
“等着,我离你不远,顺路送你。这天气打车难。”郭城宇的语气不容拒绝,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那辆熟悉的跑车就停在了工作室楼下。凌玥拉开车门坐进去,带进一身潮湿的水汽。
“谢了,郭同志,真是及时雨。”她系好安全带,擦了擦发梢的水珠。
郭城宇打着方向盘,驶入雨幕中。雨刮器快速摆动,仍难以完全看清前方的路。车内开着暖气,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形成一个短暂而私密的空间。
“这鬼天气,”郭城宇啧了一声,“说下就下。”
“倒是省了浇花的功夫。”凌玥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轮廓,随口接道。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雨点敲击车窗和引擎低鸣的声音。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暴雨中同舟共济的微妙亲近感。
然而,车子行驶到一段相对偏僻的路段时,突然发出一声异响,随后猛地顿挫了几下,竟缓缓熄火,停在了路中间。
“怎么回事?”凌玥一愣。
郭城宇皱紧眉头,尝试重新启动,引擎只发出无力的嘶吼,无法点燃。他又试了几次,依旧失败。
“艹,”他低骂一声,松开钥匙,揉了揉眉心,“估计是电路问题,这天气……”
车外暴雨如注,天色昏暗,前后望去,一片朦胧,少有车辆经过。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叫拖车?”凌玥拿出手机,却发现信号格微弱地闪烁了几下,竟然显示无服务,“……不是吧?”
郭城宇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同样的情况。“这地方信号本来就弱,加上暴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面面相觑。唯一的办法似乎只能在车里等雨小一点,或者期待有路过的车辆能伸出援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天色越来越暗,车内的温度也开始慢慢下降。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冷吗?”郭城宇注意到凌玥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将暖气又调高了一些。
“还好。”凌玥摇摇头,目光落在车窗外模糊的雨景上。这种被困住的感觉,莫名地让人心绪有些浮动。
为了打破这过于安静的氛围,郭城宇打开了车载音响,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出来,稍稍驱散了一些冰冷的尴尬。
“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啊,郭同志。”凌玥偏过头,看着他被车内灯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开玩笑地说。
郭城宇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是啊,本想当个护花使者,结果成了落难兄弟。”
“落难姐妹也行。”凌玥纠正道。
郭城宇低笑出声,肩膀微微震动:“行,落难姐妹。”
笑声缓和了气氛。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这倒霉的天气,聊到各自遇到过的最囧的经历,再到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抛开外界的光环和身份,在这个被暴雨隔绝的狭小空间里,对话反而变得更容易触及真实。
凌玥发现,褪去那层玩世不恭的外衣,郭城宇其实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思维敏捷,反应快,偶尔的吐槽也精准有趣。而郭城宇也再次领略到凌玥那种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豁达、聪明和时不时冒出来的冷幽默。
“说真的,”郭城宇忽然看向她,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有时候觉得你一点都不像刚认识那会儿感觉的样子。”
“哦?那你当初觉得我是什么样?”凌玥好奇。
“就……池家世交家那个长得不错、有点小才、也挺会来事的大小姐?”郭城宇说得直接,带着点自嘲,“现在觉得……复杂得多,也有趣得多。”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凌玥挑眉。
“当然是夸。”郭城宇肯定道,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缓缓移开。
车内的空气似乎又变得有些粘稠起来。音乐声,雨声,以及某种无声流淌的张力,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
就在这时,车灯穿透雨幕,一辆路过的越野车缓缓停在了他们前面。司机探头出来大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郭城宇下车去沟通,凌玥松了口气,又隐隐觉得……这救援来得似乎有点不是时候?
最终,在越野车司机的帮助下,联系了拖车。等待拖车的过程中,雨势终于小了一些。
两人站在路边的屋檐下,看着拖车将跑车拖走。
“看来今天这顿饭是吃不成了,”郭城宇有些抱歉地说,“我先打车送你回去。”
“没事,也算是一次难忘的体验了。”凌玥笑了笑,“落难姐妹的友谊,得到了暴雨的认证。”
郭城宇被她逗笑,伸手拦出租车。
回到工作室楼下,雨已经差不多停了。凌玥下车,对郭城宇挥挥手:“今天谢谢了,虽然结局有点坎坷。”
郭城宇站在车门边,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时的精致,多了些落拓不羁。他看着凌玥,眼神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下次补上。保证顺利。”
“好啊。”凌玥点头,转身走进楼里。
回到温暖干燥的工作室,凌玥脱掉微湿的外套,走到窗边。楼下,郭城宇的车刚刚离开。
她回想起车上那段被意外拉近的距离,那些不经意的眼神交汇,还有他最后那句“保证顺利”。
心跳,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仿佛冲垮了某些刻意维持的界限。
【郭城宇好感度+15(共患难与深度交流)】 【暧昧度+10(狭小空间与肢体语言)】 【默契度+10】 【获得状态:“暴雨中的默契”】 【当前情感天平:郭城宇线权重持续增加,吸引力显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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