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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木头1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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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悬壶济世与三日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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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盖过了血腥。

当那根金针刺入玉笋心脉,带出一缕黑血时。

玄真子染血的掌心,死死按住了腰间仅剩的靛蓝布帕。

而药庐主人看着老乞丐,声音发颤:

“师……师叔?”

冰冷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黏腻的血腥、焦糊与辛辣气息,被一股浓烈、苦涩、却带着奇异生机的药香霸道地驱散。

玄真子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和深入骨髓的剧痛中,被强行从无边的黑暗里拽回一丝意识的。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钧巨石,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耳边是车轮碾过泥泞的辘辘声,身体如同散了架,随着每一次颠簸,胸口那撕裂的伤口都传来钻心的痛楚,提醒他血引渡厄的反噬仍在疯狂啃噬残躯。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一道眼缝。

视野模糊晃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一片快速移动的、灰蒙蒙的天光,被粗糙的木格窗棂切割成碎片。身下是冰冷的、铺着薄薄一层干草的硬板,硌着骨头。鼻端是浓郁到刺鼻的药味,混合着身下干草的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酸馊汗味。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模糊的视线扫过狭小的空间。

这是一辆极其简陋的驴车车篷。篷布破旧发黄,打着不少补丁。自己就躺在车板上,旁边……躺着玉笋。

她依旧昏迷着,脸色不再是那种死气的灰败,却透着一种病态的、不正常的潮红。额角、脸颊沾着干涸的泥点和暗红血渍,嘴唇干裂起皮。身上盖着一件辨不出原色的、散发着浓烈药味和汗酸味的破旧棉袄。她的呼吸很浅,很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微弱的、如同风箱漏气般的嘶鸣。但至少……她还活着。

玄真子心头那根绷到极限的弦,微微松动了一丝。随即,更深的疑惑和警惕涌上心头。这是哪里?谁把他们弄上车的?那诡异的老乞丐?

他的目光艰难地移向车篷前方。透过晃动的布帘缝隙,能看到一个佝偻、跛脚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坐在车辕上,手里攥着一根磨得油亮的开裂木棍,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抽打着拉车的老驴。老驴低着头,喷着白气,慢吞吞地在泥泞的小路上走着。

果然是那个老乞丐!

他想撑起身体,想开口质问,但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极其微弱的气音。每一次尝试凝聚残存的意识,都换来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和强烈的眩晕。他只能无力地躺在冰冷的车板上,任由颠簸加剧着痛苦,眼睁睁看着那佝偻的背影,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将他们带向未知的前方。

车轮辘辘,碾过雨后泥泞的土地。药味、汗酸味、干草味、还有玉笋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带着血腥气的微弱气息,混合在一起,充斥着他混沌的感官。破庙里那地狱般的景象——静心的惨嚎、斗笠杀手焦黑的眉心、妖异的紫红火星——如同破碎的噩梦片段,在意识边缘反复闪现,带来阵阵心悸。

不知颠簸了多久,驴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帘被一只枯瘦的手粗暴地掀开。老乞丐那张被乱发胡须遮蔽的脸探了进来,浑浊的老眼扫过车板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咧开黄牙,嘶哑地吐出两个字:“到了。”

一股比车上浓郁十倍不止的、混杂着各种草药、甚至还有一丝动物腥臊的气息扑面而来。

玄真子被那浓烈的气味呛得一阵眩晕。他拼尽全力,才勉强将模糊的视线投向车外。

这是一处颇为偏僻的院落。土墙低矮,墙头生着茂密的杂草。院门是两扇歪歪斜斜、漆皮剥落的木门,上面挂着一块同样饱经风霜的木匾,字迹模糊,勉强能辨认出“悬壶济世”四个大字,只是那“壶”字少了一点,“世”字缺了一横,透着一股潦倒和敷衍。

老乞丐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他先是一把将盖在玉笋身上的破棉袄扯开,然后像拖麻袋一样,抓住玉笋的手臂,将她从车上拖了下来!玉笋毫无知觉的身体软软地滑落,眼看就要摔在泥地上!

玄真子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

就在玉笋即将触地的瞬间,老乞丐那根开裂的木棍不知何时伸了过来,在她腰侧不轻不重地一顶,竟巧妙地卸去了下坠的力道,让她软软地瘫坐在了门槛边的泥地上,避免了头破血流。这看似粗鲁却精准的一顶,让玄真子心头剧震!

接着,老乞丐又转向玄真子。枯瘦的手抓住他道袍的前襟,毫不费力地将他从车上拖了下来!玄真子感觉自己像一块沉重的破布,被随意地丢弃在玉笋旁边。冰冷的泥水浸透了下半身,胸口伤口被扯动,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昏厥。

老乞丐不再理会他们,拄着木棍,拖着跛脚,径直推开了那扇歪斜的木门。

“吱呀——嘎!”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门内,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地面坑洼不平,积着浑浊的雨水。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晒干的草药、破损的瓦罐、甚至还有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子,散发着一股混杂的药味、霉味和淡淡的腥臊气。正对着院门,是三间低矮的土坯房,门窗紧闭。

老乞丐走到正中那间屋子前,也不敲门,直接抬脚,“砰”地一声踹开了那扇同样破旧的木门!

“姓吴的!滚出来!有‘货’!”老乞丐嘶哑的吼声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蛮横。

片刻的死寂。

然后,那间屋子的门被从里面猛地拉开!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沾着各种可疑污渍青色布袍的中年男人冲了出来。他身形瘦高,头发有些花白,胡乱地用一根木簪别着,几缕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脸上带着惊怒和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下巴上胡子拉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却异常锐利,像两把急于寻找目标的手术刀。

“孙疯子!你又发什么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姓吴的郎中气急败坏地吼到一半,目光扫过院门口泥地里瘫着的两个人影时,声音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惊怒瞬间被职业性的凝重取代,眼神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扫过玄真子胸口那狰狞的、被泥血糊住的指洞,扫过玉笋那病态潮红的脸和微弱急促的呼吸。他的鼻子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分辨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属于“三日断”的独特腥甜气息。

“嘶——!”吴郎中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疲惫瞬间被震惊取代,“这……这是?!”

他顾不上再骂老乞丐,一个箭步冲到院门口,蹲下身,动作迅速而专业。他先是伸出两指,极其小心地探向玄真子的颈侧脉搏,指尖传来的微弱混乱和那如同枯木将朽的触感,让他眉头狠狠拧紧!他又迅速转向玉笋,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感受着那微弱却异常灼热、如同沸水般紊乱的脉象,再凑近嗅了嗅她口鼻间残留的气息……

“毒入心脉?!还有……这伤?!”吴郎中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旁边拄着木棍、一脸漠然的老乞丐,“孙疯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女的是中了‘三日断’!这男的……这伤……这脉象……他用了‘血引渡厄’?!你不要命了?!这种‘货’你也敢往我这里送?!你想害死我?!”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后怕。

老乞丐只是掏了掏耳朵,浑浊的老眼瞥了激动的吴郎中一眼,咧开黄牙,嘶哑道:“少废话。人……我带来了。治不治……是你的事。诊金……”他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向瘫在泥地里的玄真子,“……他身上……还有点油水……榨干了……算你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吴郎中,拖着跛脚,慢吞吞地走到院子角落一个堆着干草的破棚子下,一屁股坐了下来,背靠着土墙,闭上了眼睛,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吴郎中气得脸色发白,指着老乞丐的手都在抖。但他看着地上两个气若游丝的人,尤其是玉笋那越来越急促、带着灼热气息的呼吸,医者的本能终究压过了恐惧和愤怒。

“造孽啊!”他狠狠一跺脚,对着棚子方向吼了一句,“孙不二!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不再犹豫,转身冲着屋里吼道:“阿福!死哪去了?!快出来搭把手!抬人!准备金针!药炉子烧起来!快!”

一个同样穿着破旧布衣、看起来十五六岁、面黄肌瘦的小学徒,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院门口的景象,吓得脸都白了。

“师……师父……”

“别愣着!抬那个女的!小心点!”吴郎中吼道,自己则弯下腰,极其小心地避开了玄真子胸口的伤处,和阿福一起,将两个几乎失去知觉的人,费力地抬进了那间弥漫着浓烈药味的土坯房。

浓烈到化不开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汗味和某种金属被炙烤的焦灼气息,沉甸甸地压在狭窄的土坯房内。

玉笋感觉自己沉在一片滚烫的岩浆里,身体每一寸都在被灼烧、撕裂。那股在破庙中强行灌入、将她从死亡边缘拽回的灼热洪流并未平息,反而在她脆弱的经脉里左冲右突,与深入骨髓的阴寒剧毒激烈地厮杀、纠缠。每一次碰撞,都带来灵魂被撕碎的剧痛。意识在极度的痛苦中浮沉,偶尔能捕捉到破碎的声响——模糊的呵斥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叮当、还有柴火在炉膛里噼啪燃烧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被剥光了所有遮蔽,赤条条地置于冰冷的砧板上。有什么冰冷锐利的东西,带着决绝的力道,刺入了她的皮肉,刺向那滚烫搏动的心脏!

“呃——!”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终于冲破了她的喉咙!身体在昏迷中猛地向上弓起,如同离水的鱼!

“按住她!别让她乱动!”吴郎中急促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几只有力的手立刻死死按住了她挣扎的肩膀和双腿。

剧痛!难以言喻的剧痛在心口爆开!仿佛灵魂被那冰冷的锐器洞穿!但紧接着,一股奇异的、带着强烈辛凉气息的液体,随着那锐器的刺入,猛地灌了进来!那液体如同冰泉,瞬间压制了灼热的洪流,也暂时麻痹了剧毒的肆虐,带来一种短暂的、近乎虚脱的舒缓,但代价是更深的、源自灵魂的疲惫和虚弱。

她再次沉入那片滚烫与冰寒交织的混沌黑暗,意识彻底涣散。

玄真子的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药味的刺激下,勉强维系着一丝清明。他被安置在房间另一侧一张铺着破草席的木板床上,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

他看到吴郎中满头大汗,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玉笋心口的位置。一根细如牛毛、却足有三寸长的金针,在油灯的微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正被吴郎中极其缓慢、稳定地捻动着,一点点刺入玉笋的心脉附近!每一次捻动,都伴随着玉笋身体细微的抽搐和吴郎中额角滚落的汗珠。

旁边,那个叫阿福的小学徒,正手忙脚乱地用一个粗陶碗接着从金针尾部缓缓渗出的、极其粘稠的、带着暗金光泽的黑血!那血液散发着浓烈的、令人心悸的腥甜和灼热气息!

金针拔毒!

玄真子心头剧震!这吴郎中……竟有如此手段?!他在强行抽取玉笋心脉中融合了“三日断”剧毒和“血引渡厄”残存业力的毒血!

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攫住了玄真子。他死死盯着那根金针,盯着玉笋灰败中透出诡异潮红的脸,感受着自己体内同样肆虐的反噬之痛。他能感觉到,随着那毒血被一点点引出,玉笋那微弱紊乱的脉象,似乎……真的在一点点趋于平稳?那萦绕在她气息中的、令人绝望的死气,也在被强行驱散?

就在这时,吴郎中猛地将金针拔出!针尖带出一缕细长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金黑血!

“快!药!”吴郎中低吼一声,声音带着脱力般的嘶哑。

阿福早已端着一个热气腾腾、散发着刺鼻苦涩气味的黑陶药碗候在一旁。他笨拙地撬开玉笋紧闭的牙关,将碗里墨汁般浓稠的药液,一点点灌了进去。

灌完药,吴郎中再次并指,快如闪电地在玉笋胸前几处大穴点过。玉笋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随即彻底瘫软下去,呼吸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有那种灼热急促的濒死感,反而透出一种沉沉的、如同耗尽所有力气的虚弱。

吴郎中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了旁边堆满药草的架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布袍。

他疲惫的目光扫过依旧昏迷、但气息暂时平稳的玉笋,又转向木板床上死死盯着这边的玄真子。当他的目光落在玄真子染血的胸口时,眉头再次狠狠拧起,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医者的凝重,有对伤势的棘手判断,还有一种……深沉的忌惮。

他走到玄真子床边,动作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他胸口的伤势。那血肉模糊的指洞边缘,皮肉翻卷,隐隐透着暗淡的金芒,散发着一种不祥的灼热和衰败气息。吴郎中的手指搭上玄真子的脉搏,感受着那如同风中残烛、混乱破碎到极致的脉象,脸色越来越难看。

“根基尽毁……经脉寸断……血引渡厄的反噬……已入膏肓……”吴郎中低声喃喃,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判决,“若非……你本身底子厚得惊人……又有一股极其精纯的……先天元阳吊着……早就……”他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惋惜和无力感清晰可见。

玄真子听着这冰冷的宣判,心中一片死寂的平静。代价,他早已清楚。能换回她一线生机,足矣。

吴郎中叹了口气,从旁边的药箱里摸索出一个粗糙的小瓷瓶,倒出一些散发着清凉气息的黑色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玄真子胸口的伤处。药膏带来的清凉感暂时压下了灼痛,但丹田和经脉深处那如同万蚁噬咬的崩毁之痛,依旧清晰无比。

“我只能……暂时处理外伤,稳住心脉……延缓反噬蔓延的速度。”吴郎中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你的伤……非药石可医。除非……有传说中的‘九转还魂草’重塑经脉,或者……有陆地神仙般的人物,愿意耗费百年修为替你续接……否则……”他再次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玄真子闭了闭眼,表示明白。他早已接受这个结局。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下药炉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玉笋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

一直瘫坐在墙角破草席上、闭目如同入定的老乞丐孙不二,不知何时睁开了浑浊的眼睛。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拖着跛脚,一瘸一拐地走到吴郎中刚给玉笋拔毒用过的器具旁。那根沾着暗金黑血的金针,正泡在一个盛着浑浊药水的粗陶碗里。

孙不二伸出枯瘦肮脏的手指,毫不在意地探入那浑浊的药水中,捏起了那根金针。

吴郎中见状,眉头一皱,刚要呵斥。

却见孙不二将那沾着毒血的金针凑到自己鼻子底下,深深地、极其专注地嗅闻着。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与外表截然不符的、近乎狂热和洞悉的精光!

他嗅了许久,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像是在分辨着毒血中极其细微的、常人无法感知的成分变化。

“嘿嘿……”他忽然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带着恍然大悟意味的怪笑。

在吴郎中和玄真子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孙不二将那根沾着玉笋毒血的金针,随意地丢回药碗里,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然后,他转过身,那张被乱发胡须遮蔽的脸上,浑浊的老眼带着一种极其怪诞的、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的兴奋光芒,直勾勾地看向靠在药架旁、疲惫不堪的吴郎中。

他用那根油光发亮、开裂的木棍,指了指床上气息平稳的玉笋,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诡异腔调:

“吴小子……别费劲拔了……”

“她……死不了。”

“那‘三日断’的毒……”

“早就……解了!”

“解了?!”

吴郎中如同被雷击中,猛地站直了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孙不二,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床上的玉笋,失声道:“不可能!她脉象里明明还有余毒未清!心脉灼热紊乱就是明证!孙疯子你胡说什么?!”

孙不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咧开黄牙,嘶哑道:“蠢!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用木棍点了点那个盛着毒血的粗陶碗,“那血里……是有‘三日断’的毒!但……你仔细闻闻……那毒根儿上……是不是缠着一股子……‘回心草’的清气?!还有一丝……极淡的……‘玉髓芝’的温润?!”

吴郎中浑身剧震!他猛地扑到那粗陶碗前,不顾刺鼻的腥气,几乎是趴上去,用尽全部心神去分辨那毒血中极其微弱的气息!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声音都变了调:“真……真的有?!虽然极其微弱,被剧毒和业力掩盖……但……确实是‘回心草’和‘玉髓芝’的气息!这……这怎么可能?!‘回心草’是‘三日断’最霸道的辅毒之一!‘玉髓芝’更是罕见……它们怎么会……”

“嘿嘿……怎么不会?”孙不二怪笑着打断他,浑浊的目光扫过玉笋,“有人……早就给她……下了‘解药’!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下了能中和‘三日断’主毒、并激发‘回心草’反噬其主的……引子!”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玉笋灰败的脸:“她之前……是不是有过一次……类似毒发、却又被强行压下去的经历?脉象灼热欲焚,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生机?”

吴郎中回想刚才拔毒时玉笋体内那股狂暴灼热的力量,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看向孙不二:“你是说……在破庙之前……她就……”

“没错!”孙不二斩钉截铁,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有人……在她体内……提前埋了药引!只等‘三日断’主毒彻底爆发……那药引便会发作!既能暂时保住她心脉一丝生机……又能让‘三日断’的毒性……在爆发到极致时……被药引中和逆转!同时……激发‘回心草’的辅毒……反噬其主!嘿嘿……好精妙……好阴毒……好一个……一石二鸟!”

他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赞叹,浑浊的目光却如同淬毒的冰锥,扫过虚空,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某个枯槁的身影。

“这……这……”吴郎中听得目瞪口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算计……这手段……何其歹毒!何其缜密!这绝非玉笋自己能办到!是慧明?!那老尼婆不仅要玉笋死,还要利用她的死来反噬……反噬谁?!

巨大的谜团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吴郎中的喉咙。他下意识地看向靠在药架旁、同样被这惊天秘闻震得心神剧颤的玄真子。

玄真子躺在冰冷的木床上,胸口的剧痛仿佛被这惊天的消息暂时麻痹。他染血的右手,在无人察觉的破旧道袍下,死死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攥紧了腰间贴身藏着的、那方仅存的、边缘磨损的靛蓝布帕。布帕粗糙的质感,混合着干涸的血迹,硌着他的掌心。

解了?!

玉笋体内的“三日断”……早就被人埋下了“解药”引子?!

那人……是谁?!

是慧明自导自演?还是……另有人暗中布局?!

破庙里静心的惨嚎、妖异的火星、老乞丐诡异的点穴……无数线索碎片在玄真子混乱的识海中疯狂碰撞,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他只感到一股深不见底的寒意,比血引渡厄的反噬更冷,悄然浸透了四肢百骸。

而就在这时——

一直闭目沉睡的玉笋,长长的睫毛,在摇曳的油灯昏光下,极其微弱地、却无比清晰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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