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闷声不吭,转了身地往外走。
六梅在后面骂道,“养女儿就是赔钱货,结了婚人就不回来了,好容易回来一趟还空着手,一听到困难就要走,难怪人家都说养女儿就是给别人养的赔钱货。”
她当作没听见一样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恰好碰上了出外借钱的大安,喊了声,“爸。”
大安是去向弟弟二安借钱了,虽然从妈死了以后,本来没什么来往的两个人就更是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去上门借钱,且二安大方地借了五十块,让明年还就行了,所以他是笑着说话的,“不不你啥时候回来的?”
她回道,“就刚刚。”
“那咋一回来就要走啊,再怎样也要吃了饭走啊。”
她丧气地,“不了,家里活多的很。”
“再多吃个饭又能花多长时间。”
他坚持留着她。
六梅则在后面大叫道,“让她走,留她干什么啊?结了婚就把爸妈娘家人丢一边的人还留什么留。”
她听着难受,推开他,“爸,我走了。”
她跑着走开了,他也没去追,只进房问了六梅,“你这是怎么了?不不结婚后第一次回来你就叫人家走。”
六梅气道,“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他摸不着头脑,“我就是不晓得才问你啊。”
“你的女儿都是没良心的,个个都想着嫁了人好不管家里了,不不那死丫头我跟她说个家里缺点钱要修房顶,她一听坐都不坐了,就要走,就这样的赔钱货我留她干什么?”
六梅越说越气,还把不不刚才坐的那根板凳向他砸去,“你的种没一个好。”
他本来因为借到了钱心情挺好的,结果回来遇到这些事,也很气地把板凳砸了回去,“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跟你没关系啊?”
六梅再砸过去,“我就是个生孩子的,都是你的种,特别是不不那死丫头跟你长的一模一样。”
这话他倒无法反驳,毕竟不不确实就是女生象的她,但他也不能挨着砸,就跟着六梅一来一往地砸着板凳。
阳阳怕误伤了自己,赶忙就躲出去了。
这么多年来,爸妈吵架打架阳阳都已经麻木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看着爸爸打妈妈会去哭着劝着或者想办法让别打了的小女孩了,此时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想远离战场。
阳阳甚至还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吵累了打累了或者怕打受伤去弄药要花钱,就会停了手,然后妈妈再哭着诉说当年是怎么被骗婚是怎么被爸爸一家往死里欺负这些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话。
每次都这样,好像跟设定好的开关似的。
后面果然如阳阳所想,大安六梅两口子停了战,六梅开始哭诉陈年往事。
他听着烦地啧啧嘴,说了一句,“我今天借到钱了。”
六梅一听,戛然止住了哭声,抹了两眼睛边的眼泪,看着他,“这话你不早说,借到了多少钱?”
“五十块。”
六梅伸手,“拿出来看看。”
他从衣服里兜里把钱摸了出来给了六梅,还说道,“这钱应该还不够,明天我再去跟村长借借,那是个厚道人,应该会借。”
六梅拿到钱,很开心,“好好好,争取早点借到钱好把房顶修好了,好了我们就能轻松些了,将来说媳妇也好说。”
“嗯……”
这两口子因为这五十块都忘记了先前砸的水深火热的事了。
而一路跑着回家的不不,一回到家就关上房门,蹲在地上掩面哭泣,哭的撕心裂肺,哭自己的小命怕是要难保了。
她回不去娘家,在这里又怕张贵一回来就要对她拳打脚踢了。
两个继子看她哭的如此伤心,就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样三个人的哭声,引起了在灶屋里做午饭的张贵大嫂的注意,走到门前敲着门,关心地,“出啥事了?开开门跟嫂子说一说。”
她站起来,开了门,扑在张贵大嫂怀里,哭叫道,“我的好嫂子,好嫂子,你要是能帮我拦着他打我,就是救我一条命啊。”
张贵大嫂轻拍着她背,安慰道,“哎哟,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啊,你们有话好好说就行了。”
“他等下回来,怕不是要打死我啊。”
“好好的,怎么会打死你呢。”
她抽泣着,“他跟我说他是借的钱结婚,要钱的要的紧,就让我回家找我爸妈要,可他们已经拿着钱修房子了,我这下……唉……”
“唉呀……”张贵大嫂叹了气自信道,“那也不至于就把你打死,打死了你不是白花了钱娶老婆了,放心吧,不会的。”
而后面没多久就回来吃午饭的张贵,听说了她回娘家的事后,也真的没打死她,跟着她在大哥家里吃了午饭后,就拉着她扛着锄头上坡了。
没有打骂没有责怪,却反而让她心里发毛慌张,搞不清张贵的做派。
过了几天后,她才终于知道了张贵的打算。
那个晚上,要钱的又来了,但只来了一个,她看见张贵把那人拉到一边,笑嘻嘻地在耳边说了些话,那人就沉思着点头同意了什么东西。
又看见张贵回房,叫了她两个继子出去,对着她用不容商量和拒绝的口气说,“等下他人会进来,我要拿你抵债,睡一次一毛钱。”
她惊了她懵了,“你……你说什么?”
喜欢丑陋家族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丑陋家族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