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状元楼的朱漆大门前，两只石狮子的眼睛不知何时被涂成了黑色，远远看去像蒙着一层灰雾。林栩三人站在街对面，槐魂珠的绿光比在少年宫时更烈，甚至透过布包在地上投出一道细光，直指向楼内深处 —— 那里的 “功名魂” 已经浓到能实体化，比百年智魂更难缠。
“这楼始建于清朝光绪年间，以前是科举放榜后考生聚餐的地方，据说光绪年间的状元王士珍还在这儿题过字。” 沈砚之翻着手机里的资料，眉头皱起，“三年前重新装修过，装修时就出过怪事，工人说半夜看到穿长袍的人影在顶楼晃，当时以为是恶作剧，现在看来是功名魂在作祟。”
马明宇掏出笔记本，对着状元楼画了个简易草图：“门口石狮子眼睛涂黑，是‘封魂符’的变种，用来困住里面的功名魂不让它们跑出来，符使这是想‘养魂炼煞’。林栩姐，我们进去后得小心，功名魂最擅长制造‘考试执念’的幻觉，比如让你重温高考前夜的噩梦 —— 我小学时没背完课文被老师罚站的场景，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
林栩刚推开状元楼的大门，一股混合着墨香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堂里的八仙桌蒙着一层薄灰，正中央的 “状元榜” 匾额上，原本金色的字变成了暗红色，像用鲜血写的。最诡异的是，柜台后的算盘突然自己 “噼里啪啦” 响起来，算珠上缠着黑色的丝线，算出来的数字全是 “0”，像是在暗示 “功名一场空”。
“别碰算盘！” 林栩一把拉住想凑过去看的马明宇，“这是‘算魂算盘’，每响一声就会吸走一点‘目标感’，你要是碰了，待会儿连自己要找什么都会忘。” 话音刚落，二楼传来 “哗啦” 一声，像是书页掉落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咳嗽，声音苍老，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谁在楼下喧哗？扰了老夫看书。”
沈砚之掏出手机想照二楼，屏幕突然黑了，再打开时，壁纸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科举准考证，上面的名字是 “张文举”，准考证号写着 “光绪二十三年第 108 名”—— 正是百年前没考上状元的考生，传说他当年在状元楼吞墨自杀，成了第一个 “功名魂”。
“这准考证…… 是真的？” 马明宇凑过来看，突然发现屏幕上的名字变成了自己的，准考证号变成 “小学三年级语文 60 分”，吓得他赶紧关掉手机，“好家伙，这功名魂还会‘定制幻觉’！知道我最在意什么，专门戳我痛处。”
林栩的桃木剑突然微微发烫，剑身上的 “玄清” 二字泛着微光，指向楼梯口 —— 那里站着个穿青色长袍的人影，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本线装书，书页上的字在慢慢移动，变成反符的纹路。“张文举的魂体。” 林栩压低声音，“明宇，摇铃铛干扰他，别让他完成符纹；沈总，跟在我后面，用槐魂珠碎片挡他的攻击。”
马明宇刚摇响青铜铃铛，人影突然转过身，脸是模糊的，只有一双眼睛是清晰的，泛着红光，手里的线装书突然飞向林栩，书页展开，无数个 “落榜” 的字样像针一样射出来！林栩用桃木剑格挡，字针撞在剑身上，发出 “叮” 的脆响，有的字针掉在地上，变成细小的黑虫，往马明宇的裤腿爬。
“我说魂大哥，你当年没考上状元，跟我们没关系啊！” 马明宇单脚跳着躲虫子，不忘吐槽，“再说了，考不上就考不上，没必要抓着不放吧？我小学考 60 分，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还能帮林栩姐记阵纹呢！”
张文举的魂体明显顿了顿，攻击节奏慢了下来，像是被马明宇的话戳中了 “执念弱点”。林栩趁机冲过去，桃木剑对着魂体的胸口砍过去，剑身上的金光击中魂体，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却没完全消散，反而化作一缕黑气，往顶楼飘去 —— 显然是被符使操控着，引他们往煞眼的方向走。
“别追！是陷阱！” 林栩赶紧拉住想跟上去的马明宇，“顶楼肯定有更大的阵，他是在引我们上钩。我们先查一楼和二楼的房间，找到功名魂的‘执念物’，比如当年的科举试卷、毛笔，这些东西能削弱它们的力量。”
沈砚之在柜台下找到一个上锁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支干枯的毛笔，笔杆上刻着考生的名字，其中一支正是张文举的，笔毛上还沾着干涸的墨汁。“这些毛笔是‘执念物’。” 林栩拿起张文举的毛笔，槐魂珠的绿光淡了些，“只要找到所有考生的执念物，就能暂时压制功名魂，再找煞眼就容易多了。”
马明宇突然指着二楼的一间厢房：“林栩姐，那间房的门缝在冒黑气！” 三人跑过去，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沙沙” 的写字声，推开门一看，桌子上摆着一张空白的科举试卷，一支毛笔正在自己写字，写的全是 “我要中状元”，墨水里还泡着几只黑虫，爬得满纸都是。
“这是‘自写卷’，写满一百遍‘我要中状元’，就能召唤更强大的功名魂。” 林栩举起桃木剑，刚要砍向试卷，突然感觉头一阵昏沉 —— 眼前浮现出自己小时候背《玄清脉谱》的场景，马婆婆站在旁边，脸色严肃：“背不完就不许吃饭，玄清一脉的传人，不能连自家脉谱都记不住。”
“坏了，林栩姐陷进去了！” 马明宇赶紧摇响青铜铃铛，金光扫过林栩的头顶，她瞬间清醒，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背一辈子脉谱，比面对煞蛇还难受。”
沈砚之趁机用槐魂珠碎片按在试卷上，碎片的绿光灼烧着试卷，毛笔停止了写字，墨水里的黑虫也变成了灰烬。“看来每个房间都有执念物，我们得一间间找。” 沈砚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功名魂的幻觉比智识辰魂更狠，专门戳人最在意的‘未完成心愿’，防不胜防。”
林栩看着满楼的房间，握紧了手里的毛笔 —— 这状元楼里藏着上百个考生的执念物，要找全它们，比在动物园找兽煞引还难，而符使还在暗处等着，随时可能发动攻击，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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