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众人看着大屏幕
视频里的风雪裹着铅灰色天幕压下来
三个人影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踉跄——原本应该是4个,但一个脚夫醉死在了路边黑石冻成青白色的一体,像是被遗弃的玛尼石
【第一天,雪就下得越来越凶,临行前所有的祈祷仿佛都成了反话。
天地间白得晃眼,像是被冻成了一块整冰,唯一的活物,恐怕就剩他们这几个在雪地里挪动的人。本来该是四个,可出发没多久,就发现有个脚夫醉死在路边,身体早跟地上的石头冻成了一团,硬邦邦的。
“要不停下来歇歇?”身后的脚夫喘着粗气问,说话时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雪卷走。
闷油瓶抬头看了看天色,铅灰的云压得极低,又转头问前面带路的人。
前面的人把藏袍裹得更紧了些,声音闷在袍子里:“再走也白搭,天黑前挪不出二十步,等这阵风过去再说吧。”
闷油瓶点头:“那就停下。”
一行人贴着山壁站定,只能僵着身子等风雪平息。可另一个脚夫明显撑不住了,刚停下就腿一软,身子直往陡坡外滑,幸亏被旁边叫拉巴的脚夫眼疾手快一把拽住。
】
此刻视频里的人正问着闷油瓶是不是给“洋人”做事的
【闷油瓶却摇了摇头,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答非所问,絮絮叨叨地念叨:“以前我们带的多是外国人,个个高高大大的,有金头发、白头发的,眼睛有的蓝、有的绿,跟山里的野猫似的。”这话听着没头没尾,倒像是故意说给闷油瓶听的。
过了好一会儿,闷油瓶才又开口:“他们也走这条路?”
拉巴接话道:“走什么路的都有,每条路藏着的凶险都不一样。不过外国人雇的脚夫多,啥稀奇物件都想往里头带,给的钱也实在。这季节本就少有人走,不然兴许还能撞上几个。但这些路还算不上难走,雪停了就好办。后头要去的地方,那才叫真的吓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闷油瓶沉默了许久,突然抛出一句。
“欠了钱。”拉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他压根不想再往前走了。只是看闷油瓶这架势,怕是不会轻易回头,他也没什么法子。
他悄悄摸了摸腰间的藏刀。在这地方杀个人太容易了,容易到甚至用不着刀。
可这次他想错了。
哪怕只是个细微的动作,也被闷油瓶看在眼里,只是对方没立刻发作。
闷油瓶问:“我们会遇到什么危险?”
拉巴嗤笑一声:“危险?在这儿就没什么是不危险的。我跟您说,这雪山里,万物都是敌人。太阳、风雪、说话的回声、路边的石头……哪怕哪样发了飙,您就没活路了。还有雪地里的鬼——死在这儿的人找不着回去的路,就会一直打转儿不散。”
“鬼?”闷油瓶像是听到了新鲜事,“你们也忌讳这个?”
“哪儿的人不忌讳?只要是喘气的都怕。”拉巴说。
“人比鬼可怕多了。”闷油瓶语气淡淡的,“人心看不透,活人有时候还不如鬼实在。”
话音刚落,他瞥了一眼拉巴腰间的藏刀。
不过一瞬,藏刀已被抽走,落到了闷油瓶手里。
拉巴惊道:“您?”
“没用的东西,留着徒增累赘。”闷油瓶说着,随手将藏刀抛向身后的悬崖。
拉巴眼睁睁看着藏刀坠下去,撞在岩壁上弹飞,再回头时,正对上闷油瓶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无波无澜的平静。
】
关根看着藏刀坠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德仁喇嘛说过的话——“雪山里的鬼会拽人脚踝,可活人心里的鬼啊,能把人嚼碎了喂狼。”
视频停在了闷油瓶抛刀的瞬间
他忽然间想起了之前发过的一条短视频中的配文,“人人都是雪地里的独行者,与其被风雪迷了眼,不如攥紧自己的火把。”
他之前看到的这些几乎都是从德仁喇嘛口中听到的
再由自己叙述而出
现如今德仁喇嘛故事里的雪和视频中的风雪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原来所有被转述的过往,都不如亲眼看见刀刃坠崖时,那人眼底无波无澜的平静来得真切。
但这次看到视频,他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情绪异常的平静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这样一段话
“与其成为情绪的俘虏,不如做情绪的主人,掌控自己的情绪,让情绪为己所用,掌控了自己的情绪,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似乎,好像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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