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豪宅大得令人眩晕。沈清芝跟着苏见微穿过挂满名画的走廊,脚下波斯地毯柔软得像踩在云朵上。每走一步,她破旧的布鞋就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羞得她耳根发烫。
别紧张。苏见微头也不回地说,记住,从踏进靳家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苏见微。
沈清芝点点头,她想苏女士不愧是大家闺秀,这一路走来对她都很亲切,至于初见时觉得她像毒蛇,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苏见微在某扇雕花门前停下,突然转身按住沈清芝的肩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暴露身份。一周后靳家管家会来接你。苏见微转身走向门口。
沈清芝问:“苏女士你就这样离开了吗?”
苏见微说:“现在你才是苏见微,我自然得走了,你的戏可要好好演,现在我才是你的债主。”
沈清芝摇头:“不,你不是我债主,你是我恩人。”
苏见微笑得眉眼弯弯离开。
替嫁的前一天晚上,沈清芝最后一次见了自己植物人的母亲。
VIp病房的消毒水味被百合花香冲淡了些。沈清芝看着护士们为母亲翻身按摩,植物人苍白的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这间病房有最好的护理团队。苏见微的钻石美甲叩击在监护仪屏幕上,你母亲会得到比从前好十倍的照顾。
沈清芝攥紧了病历本。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显示母亲血压终于趋于稳定,这是三年来第一次。
谢谢。她声音干涩,我会遵守约定的,恩人。
苏见微突然贴近,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着寒意袭来:记住,从踏进靳家那一刻起,你就是苏见微,你必须切断过去的所有人事关系。她将墨镜推到鼻尖,露出与沈清芝一模一样的眼睛,哪怕洞房夜被掐着脖子,也要记得自己是谁。
沈清芝点头,苏见微朝她灿烂的微笑。
少夫人,到了。司机的声音将沈清芝拉回现实。
中式庭院里,两排佣人齐刷刷鞠躬。沈清芝下意识后退半步,差点被自己的婚纱绊倒。
叫我清...见微就好。她慌忙改口,耳根烧得发烫。这些穿着制服的佣人让她想起夜市里总来光顾的熟客,而现在他们却对着她弯腰。
管家露出诧异的神色:婚礼从简,还请苏小姐见谅。
没关系。沈清芝揪着裙摆上的珍珠。反正这场婚礼不过是场交易,就像她用弟弟的命换来母亲的医药费,现在又用自己的脸换来八百万。
少爷在狱中表现良好,很快就能回家。管家压低声音,靳家虽然...特殊,但绝不会委屈少夫人。
沈清芝猛地抬头:狱中?
她这才注意到喜堂里没有新郎。
管家疑惑地问:“你不知道吗?”
沈清芝怕暴露自己不是苏见微,急忙点头:“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有点想他了。”
这样,少爷临时出狱受阻,婚礼从简。管家递来一件大红嫁衣,请换上这个。
沈清芝摸着嫁衣上繁复的刺绣,指尖触到某个硬物——藏在衣襟里的是一张字条:快逃,撕掉婚书,否则必死。字迹已经褪色,像是多年前写的。
少夫人?管家催促道。
沈清芝强作镇定地换上嫁衣。布料意外地沉重,仿佛浸过水般冰凉贴肤。管家给她盖上红盖头时,她瞥见镜中的自己惨白如鬼。
吉时到前别揭盖头。管家塞给她一个倒计时闹钟就离开了。
随着房门关闭,沈清芝一把掀开盖头。婚房布置得诡异至极——床幔是血红色的,墙上挂着的字颜色暗沉如干涸的血迹。最骇人的是床头那面铜镜,镜面布满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击碎。
闹钟显示23:50,还有十分钟到子时。沈清芝突然注意到梳妆台上摆着一本古旧的家谱,翻开的那页记载着靳家历代主母的死因:
靳周氏,新婚夜自缢;靳林氏,新婚夜投井;靳方氏,新婚夜吞金...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家谱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铜镜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影!沈清芝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喜欢她比月色危险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她比月色危险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