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刘华强打开二楼窗户，正欲起飞。
“我在中西酒店，你来这边汇合！”
刘华强差点摔下去，回到：“你不是说老兵们有了新枪，咱爸放心了不少，今晚不去电器行守夜了吗？”
“是啊！他没去，这会在家呢！”
“大小姐，你不说他老人家觉浅，他在家你不敢半夜跑出来吗？”
“是啊！他就是觉浅，还老起夜呢！”
“那你还出来，不怕被他发现？”
“发现了，就说出来陪你呗！你白天要上班，我只能和你夜里谈恋爱喽！”
“别，别让咱爸误会！我怕哪天你哥带着亲兵，扛着重机枪，物理超度我！”
“哈哈哈！我哥哪有那么不讲道理啊！他只会先审讯你，然后给你上大刑，最后赏你一颗花生米！”
刘华强惴惴不安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颗花生米是铜制的吧？口径7.92？”
又是一阵娇笑后，小丫头发来一张酒壶的图片。
“什么意思？”
“我阿爸今天特别高兴，说了你很多好话，晚餐时喝了整整一壶老酒。正宗的绍兴女儿红，后劲挺大的，我估计他得睡到明天早上。”
刘华强装作气恼道：“你刚才在逗我是吧？把我当狗一样在这遛呢？”
“逗逗你，还真生气了？”
“那倒没有，就是咱爸也太容易满足了！”
“口气大得咧！”
“不是吹的，我上一单业务，我说军火那方面的，你知道成交金额是多少吗？”
“多少？”
“一千两百万大洋！”
“那你能赚多少？”
刘华强发过去一张塌下去的脸：“我是实习生，有五万就顶天了！”
“还不错啦，别灰心！”
“你说我要是把咱哥那个营的装备都换成全德械的，他会不会连夜把你打包，送到我家里？”
“咦，想得美，还让我哥把我打包，连夜送你家！”
“你就说咱哥会不会吧？”
“做梦去吧！不过你要是给我哥的手下都换成德械，我就把那些债券还给你一张。”
“就一张？”
“一张还不够吗？那可是25万大洋啊！德械真的那么贵？”
“够是够了！但是你剩下的债券准备怎么处理？”
“买房买楼！”
刘华强想了想，小丫头确实做的对。他的资产在空间放着，不如都买成租界的房子，坐等升值。这里可是沪上啊，过个几十年……财富自由！
中西酒店天台，夏思齐和十四个小鬼头正等着他。
童子军的制服已经换成大号的黑色夜行衣，背后肩胛骨处留着两道开口，方便翅膀伸出。
刘华强感慨万千，来到这里几个月了，终于又成为团队领袖了。
“孩儿们，让我们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在沪上这个国际化大都市，在医药业这片蓝海，开创一番天地，搏出一个未来！让我们携手共进、守护相助，一起把华强医药做成垄断整个行业的独角兽！让我们开拓眼光、面向国际，在纳斯达克敲钟之时，就是我们实现财务自由之日！”
刘华强自己感觉这一番热血沸腾的言论，还是具备一定蛊惑性的。不求这些小家伙像德国佬听落榜美术生的演讲那么狂热，好歹给点反应啊！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木讷？
吸到猪血了？
“姐姐，刘叔叔说他想敲钟！”
“姐姐，咱们送他一座钟吧！”
“姐姐，别忘了给钟起名叫做那厮塔克！”
……
“你看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好好的医药代表不当了，非要做什么【钟楼怪人】！”
“不是，我，我这不是为新入职的孩子们鼓舞士气吗！还有纳斯达克和圣母院的钟楼怪人不挨边，那是企业上市的意思！还得是高科技企业！”
“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咱们商量商量去哪里打猎吧！”
刘华强下午的时候思考过这个问题，直接说道：“我前几天就在想了，那些帮派分子干掉的日本人都是送到哪里处理的？这些尸体成千上万，肯定有没死透的，哪怕只有十分之一还有气，咱们都是赚的！”
“那你找到了吗？”
刘华强耸耸肩：“没有，这不是忙着给那些老兵搞枪吗，还没来得及！”
“那不是白说了！”
“我的意思是，沪上能大规模处理尸体的地方不多，咱们这么多人跟着收尸队，肯定能很快找到。咱们有心灵联系，谁找到了报个位置就行！”
“那些收尸队的怎么处理，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抢尸首吧？”
刘华强咧嘴一笑：“你别说，我还真准备硬抢！我的计划是……”
“那就这么干吧，左右也就损失一些布匹！”
……
刘华强的行动计划很简单：收尸队是个脏活、累活，还不吉利。一般路上没人跟着，偶尔碰到的人也避之不及。刘华强在半空准备好一块布，从后侧把拉架子车的苦力罩上，再缠几圈。
这时后面的小鬼头就快速地把尸体收进空间，完事大家赶快飞走撤离。
一大块白布就能换好几具尸体，挺划算的！
于是，这一夜，沪上。
开始流传齐了【食尸鬼】的传说：从地狱里爬出的饿鬼们，躲藏在阴暗的角落，只等运送尸体的架子车路过，苦力们就会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白色布胚包裹住。
如果苦力用力摆脱，就会有一个巨大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他们。那种巨力让人无法反抗，那种非人类的身高让人心惊胆战。
偏偏刘华强这个贱货还是个骚包，还会故意用低音在苦力耳边说：“这些日本人的尸体对你们没有用，对我们来说却是大补之物。这块白布送给你们，算作等价交换！”
当巨大的身形松开苦力，架子车上已经空无一物。
苦力们一合计，这块白布的价值居然远远高于拉车到埋尸场的报酬。这个消息就在苦力中传播开来，贫穷让他们无视对鬼怪的畏惧，每一个的眼神都充满期待。
这个时期的底层百姓，真的是一贫如洗。全家人只有一件衣服不是夸张，是赤贫阶级真实的生活写真。
布匹，哪怕是没经过染色的纯白布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天降横财】。
鬼怪算什么，被冻死饿死后，自己早晚也是他们其中一员，不如现在混个脸熟，以后死了也有个照应！
于是，精明的苦力，开始把运尸车拉到阴暗的街道，等待食尸鬼，不对，是等待大善人的等价交换降临。
有的苦力等久了，还会轻声呼唤食尸鬼：“欸……俺这车有六个鬼子，恁咋还不来咧？”
业务很繁忙，流程很丝滑，双方都获利，微型产业链建立。
到了后期，也用不着刘华强一辆车一辆车的行动了。苦力也不反抗，用白布一盖，小家伙们就可以开始往空间里收集原材料。刘华强索性居中调度，让这十四个小鬼头两两配合，独立作业。
天将亮时，刘华强准备收队。
“恁这就下班了？当鬼还挺轻省嘞？恁帮俺问问阎王，还招人不招？”
刘华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憋了半天才回了句：“阎王不喜欢豫省人，他有地域歧视！
所以你还是好好活下去吧！一定要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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