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棂，林默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的瞬间，眉头微微蹙起，声音沉了几分：“我知道了，让医生全力照看，我这边处理完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向刚端着早餐过来的苏晴，眼底带着歉意：“曼妮要生了，我得去趟医院。”
苏晴把牛奶放在他面前，动作顿了顿：“这么突然？”她记得曼妮的预产期还有一周，看来是提前发动了。
“嗯，羊水破了，已经送产房了。”林默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原本今天想陪你去看画展的，怕是去不成了。”
“画展什么时候都能看，生孩子是大事。”苏晴笑了笑，往他盘子里夹了块煎蛋，“你快吃吧，别耽误了。”她看着林默匆匆用餐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曼妮姐那边人多手杂，我或许能搭把手。”
林默刚喝进嘴里的牛奶差点呛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家里佣人早就过去了，医生护士都在，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还得跟着操心。”他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她，“听话，在家待着，或者让司机送你去画展，等我消息。”
苏晴看着他眼里的坚持，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林默是怕她累着，也是觉得这种场合她去了不合适——曼妮毕竟是另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她夹在中间，确实尴尬。
“那你路上小心。”她替他理了理领带，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喉结，感觉他的心跳有点快。
“嗯。”林默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看着林默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苏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能理解他必须去，却也忍不住想，若是将来自己到了这一天，他会不会也这样紧张？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视频电话，镜头里父亲正乐呵呵地给新栽的果树浇水，母亲举着手机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晴晴你看，林默让人送来的花籽，开得真好！”
苏晴看着屏幕里生机勃勃的院子，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说村里的新鲜事，心里的那点怅然渐渐淡了。挂了电话，她索性去了书房，翻出之前没看完的乐谱，指尖在虚拟琴键上轻轻敲击着。
傍晚时分，林默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苏晴迎上去，接过他的外套：“曼妮姐怎么样了？顺利吗？”
“生了个男孩，六斤八两，母子平安。”林默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折腾了一上午，小家伙还挺能闹。”
“那就好。”苏晴递过一杯温水，“累坏了吧？”
“还好。”林默喝了口水，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变得格外认真，“晴晴，今天你说想过去帮忙，我没让你去，不是信不过你，是觉得没必要。”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家里的佣人、护工都是专业的，她们能把一切打理得妥妥帖帖，不用你费心。”
苏晴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包括以后……”林默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声音放柔了些，“等你有了孩子，也什么都不用做。产检有最好的医生陪着，生的时候有顶级的医疗团队盯着，生完了有月嫂、护工24小时照顾，你只要负责养好身体就行。”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孩子长大点，读书有一对一的高材生辅导，琴棋书画想学什么都有老师上门，不用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每天开开心心的，陪我吃吃饭，散散步，弹弹琴，过好日子就行。”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他时，眼里蒙着层薄薄的水汽：“林默，你……”
“我知道你不是娇气的人，以前家里难的时候，你什么苦都吃过。”林默打断她，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但现在不一样了，有我在，你不用再吃苦，也不用再逞强。把你捧在手心里疼，让你轻轻松松地过日子，这才是我想给你的。”
客厅的落地灯洒下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晴靠在林默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软。
她想起以前为了给父母凑医药费，在餐馆打工到深夜的日子；想起为了省几块钱，顶着大太阳走回家的日子；想起那些独自咬牙硬撑的艰难时刻。而现在，这个男人告诉她，以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过日子。
“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听你的。”
林默低笑一声，搂紧了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这就对了。”
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苏晴知道，林默说的不是空话。他用行动证明着，他要给她的，从来都不只是物质上的富足，更是一份让她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安心依靠的安稳。
这样的日子，或许真的值得她放下所有顾虑，好好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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