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找到林默时,他正靠在露台的藤椅上翻着财经杂志,阿月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手里拿着颗洗干净的草莓,正低头往林默嘴边送。阳光穿过葡萄藤的缝隙,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带着种浑然天成的亲昵。
子涵站在台阶下,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脚步顿了顿才走过去,语气里的委屈藏不住:“林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身边……真的有很多女人?”
林默侧头咬过阿月递来的草莓,舌尖不经意扫过她的指尖,惹得阿月脸颊微红,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他这才抬眼看向子涵,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怎么?听了些闲言碎语?”
“不是闲言碎语!”子涵攥紧了手指,声音拔高了些,“我问你,你是不是只能有我一个?那些围着你的女人,能不能让她们走?”
林默放下杂志,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忽然笑了:“子涵,你该知道,我身边从不缺人。现在问我能不能只有你一个,是不是太晚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认真,“或者说,你能接受……像阿月这样,安安稳稳待在我身边吗?”
子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阿月,只见她正低头用纸巾擦着林默嘴角的草莓汁,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眼里的温顺和依赖藏都藏不住。子涵的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我不能!凭什么?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不是谁的所有物。”林默的声音淡了些,“阿月能明白,你却不懂。”
一直没说话的阿月这时抬起头,看向子涵的眼神很平静,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能接受。林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管身边有谁,我只要跟着他就好。”她说着,往林默怀里靠得更紧了些,侧脸贴着他的膝盖,那姿态,早已是心之所系的模样。
子涵看着阿月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看看林默眼里对阿月的纵容,突然意识到——自己来晚了。这个从孤岛上跟着林默回来的女孩,早就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在林默心里占据了位置,那份不问缘由的追随,是自己此刻的骄纵和占有欲比不了的。
“你……你们……”子涵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死死瞪着阿月,可阿月根本没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林默身上,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林默抬手摸了摸阿月的头发,对她轻声说:“去把果盘端过来。”阿月立刻应声起身,经过子涵身边时,脚步没丝毫停顿,那份平静,更像无声的宣告。
子涵看着林默望向阿月背影时的温柔,终于忍不住,转身跑下了露台。风里隐约传来她压抑的哭声,林默却只是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杂志,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露台的葡萄藤沙沙作响,阳光依旧温暖。对他而言,有些人注定只能是过客,而像阿月这样,能在绝境里选择追随,又能在繁华中安守己心的,才是能真正留在身边的人。
(子涵还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盯着林默,仿佛想从他眼里找出一丝动摇)
林默抬眼瞥见子涵倔强的模样,忽然勾起嘴角,伸手揽过刚端果盘回来的阿月,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下去。
阿月猝不及防,手里的果盘晃了晃,草莓滚落在地。她睫毛颤了颤,很快闭上眼,抬手勾住林默的脖子,回应得又急又软。阳光透过葡萄叶,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甜腻的气息。
子涵的脸瞬间血色尽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林默吻得那样专注,看着阿月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终于再也撑不住,捂住嘴,转身踉跄着跑开,泪水无声地砸在石板路上。
林默直到听到子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慢慢松开阿月。阿月脸颊绯红,喘着气靠在他胸口,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这样……是不是太狠了?”她小声问。
林默低头,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对不属于自己的执念,狠一点,才是让她解脱。”
散落的草莓在地上滚了几圈,像子涵碎掉的心,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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