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只是路过此地的寻常旅人。
“在下苏慕言,乘船遇险,侥幸上岸,路过此地,见有火光,便想过来借个地方避避雨,并无恶意。”他语气平和地说道,目光坦然地迎上独眼龙的视线。
四个汉子上下打量着苏慕言,见他衣衫湿透,浑身泥泞,手里空空如也,除了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看起来确实像个落难的书生,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狐疑。
独眼龙死死盯着苏慕言,那只独眼里充满了审视和警惕:“你也是从‘渡厄’号上下来的?”
“正是。”苏慕言点头,“船触礁沉了,侥幸逃生。”
“哦?”独眼龙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那你可知,‘渡厄’号上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活着?”
苏慕言心中了然,这些人果然是冲着“渡厄”号来的,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不动声色地答道:“当时情况混乱,在下只顾着逃生,并未留意其他人。想来……能活下来的,怕是不多。”
独眼龙的目光在苏慕言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但苏慕言的脸上始终平静无波,让人捉摸不透。
“大哥,我看这小子就是个普通书生,不像……”带疤的汉子凑到独眼龙耳边低声说道。
独眼龙没有说话,只是那只独眼里的凶光却丝毫未减。他突然向前一步,逼近苏慕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
“小子,你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独眼龙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目光死死盯着苏慕言的胸口。
苏慕言的心猛地一沉。
他怀里的,正是他此次下山的目的——师门代代相传的一枚“玄铁令”。这令牌关系重大,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微微后退一步,避开独眼龙的逼视,淡然道:“不过是些随身衣物和干粮,被水浸湿了,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独眼龙冷笑一声,突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朝着苏慕言的胸口抓来,“那让老子瞧瞧!”
这一抓又快又狠,带着一股劲风,显然是练过的硬功,若是被抓实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躲在一旁的三个汉子也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在他们看来,这个文弱书生根本不可能躲过独眼龙这一抓。
然而,就在独眼龙的手即将触碰到苏慕言胸口的瞬间,苏慕言的身体突然像一片羽毛般向后飘出,看似缓慢,却恰好避开了独眼龙的抓扑。同时,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一挥,指尖在独眼龙的手腕上轻轻一点。
“嗯?”
独眼龙只觉得手腕上一麻,一股奇异的力道传来,原本势大力沉的一抓顿时卸了力,手臂竟有些不听使唤。他心中大惊,这小子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点子扎手!”独眼龙厉声喝道,另一只手猛地抽出腰间的鬼头刀,刀风呼啸,直劈苏慕言面门。
带疤汉子三人见状,也立刻挥舞着兵刃围了上来,刀光剑影瞬间将苏慕言笼罩其中。
篝火跳动的光芒映照着众人狰狞的面容和闪烁的兵刃,荒僻的树林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厮杀,在风雨声中骤然爆发。
苏慕言站在四人中间,身形依旧显得单薄,但他的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出鞘的利剑。他没有拔出任何兵刃,只是凭借着灵巧的身法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双手不时弹出,或点或拍,动作看似轻柔,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精准地击中对方的破绽之处。
“砰!”“哎哟!”
不过片刻功夫,带疤汉子就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原来苏慕言刚才看似随意的一掌,竟蕴含着一股巧劲,震得他内脏翻江倒海。
其余三人见状,更是又惊又怒,攻势愈发凌厉。但苏慕言的身法实在太过诡异,如同鬼魅一般,无论他们如何围攻,都无法真正伤到他分毫。
独眼龙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武功路数极为奇特,看似不刚猛,却阴柔难测,总能以最小的力气化解自己的攻势,而且对方的眼力极准,每一次出手都能点在自己招式的薄弱之处,让自己有力使不出。
“你到底是谁?!”独眼龙怒吼道,心中已然萌生退意。
苏慕言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他知道,对这些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展露实力,才能震慑住他们。
他不再一味闪避,身形猛地一晃,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双手快如闪电,在矮胖汉子和瘦高个的手腕上各点了一下。
“啊!”“我的手!”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矮胖汉子和瘦高个手中的兵刃“哐当”落地,捂着发麻的手腕,脸色惨白。
转眼间,四人就只剩下独眼龙一人还站着。
独眼龙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三个手下,又看着气定神闲站在对面的苏慕言,脸上的凶戾被恐惧取代。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独眼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手里的鬼头刀也扔到了一边,连连磕头,“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好汉,求好汉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
苏慕言看着跪在地上的独眼龙,目光平静无波:“说,你们是谁?为何要对‘渡厄’号下手?”
独眼龙哪里还敢隐瞒,连忙哭丧着脸说道:“小的们是‘过江龙’的人,奉了堂主的命令,在此等候‘渡厄’号……堂主说,船上有一件我们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慕言追问。
“小的不知道啊!”独眼龙连忙摇头,“堂主只说,只要是从‘渡厄’号上活下来的人,都要仔细盘查……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求好汉饶命啊!”
苏慕言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不禁更加疑惑。“过江龙”?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号。他们要找的东西,难道就是自己怀里的玄铁令?可是,玄铁令的秘密,除了师门中人,按理说不该有外人知晓才对。
难道是师门中出了内鬼?还是说,这“过江龙”另有图谋?
就在苏慕言思索之际,独眼龙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淬了毒的短匕,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慕言的小腹刺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又快又阴毒,显然是想同归于尽!
苏慕言眼神一凛,脚下毫厘之间踏出一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向旁边偏移了半尺,恰好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他右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点在独眼龙的胸口膻中穴上。
“呃……”
独眼龙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的狠厉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嗬嗬声,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然气绝。
苏慕言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具尸体,眉头微蹙。他本不想下杀手,但这些人心狠手辣,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雨不知何时已经小了许多,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篝火依旧在燃烧,映照着地上的血迹,显得有些诡异。
苏慕言没有再多看那些尸体一眼,转身走进了更深的树林。他知道,“过江龙”的出现绝不是偶然,这趟临安之行,恐怕比他预想的要凶险得多。
他摸了摸怀中的玄铁令,油布下的令牌冰凉坚硬,仿佛带着一股沉甸甸的责任。
前路漫漫,风雨未歇。他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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