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战报如雪片般飞入京城。
越王云琮率军迎战北狄,利用新式环臂弩机和荧光标识系统,连战连捷。朝野上下为之振奋,皇上在朝会上多次盛赞越王用兵如神,兼得良器之助。
养心殿内,皇帝云霄手持最新战报,面露欣慰之色:“皇弟此番用兵,真乃神乎其技。以一万精兵大破北狄两万铁骑,此等战果,实乃我朝数十年来所未有。”
丞相秦淮躬身道:“越王殿下英勇神武,更兼新式兵器之利,实乃朝廷之福。只是...”他略作迟疑,“臣闻殿下每战必身先士卒,恐有闪失。”
皇帝神色凝重:“朕已多次告诫过他,然皇弟性子刚毅,总是亲临前线。”他转向内侍,“传朕旨意,赏越王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另赐御酒十坛犒劳三军。”
北境战场,黄沙漫天。
云琮身着银甲,立于高地之上,远眺敌阵。连月征战使他消瘦了些许,但那双桃花眼中的锐气却更胜往昔。
“殿下,敌军主力已按计划被诱入峡谷。”副将秦铮禀报,眼中满是敬佩。自家王爷用兵如神,此番布局精妙,环环相扣。
云琮颔首:“传令,夜枭营就位,依计行事。”
是夜,月黑风高。北狄大军被困峡谷,粮道被断,军心浮动。子时刚过,突然峡谷两侧亮起幽幽荧光,如鬼火般明灭不定。
“那是什么?”北狄士兵惊慌失措。荧光标识在黑暗中勾勒出安全通道,胤朝士兵如履平地,而北狄人却因不熟悉地形而处处受制。
更可怕的是环臂弩机的连发利箭,从暗处呼啸而来,精准无比。北狄人甚至看不清箭从何而来,就已中箭倒地。
“妖术!胤朝人会使妖术!”恐慌在北狄军中蔓延。
云琮站在制高点,冷静指挥。他的部署精妙绝伦:先断粮道扰敌军心,再以荧光惑敌,最后用弩机精准打击。每一步都算得恰到好处。
三日激战,北狄主力尽殁,残部溃逃。胤朝大获全胜。
然而就在清剿残敌时,异变突生。一支伪装成降兵的北狄死士突然发难,直扑云琮所在的中军大帐。
“保护殿下!”赵峰大喝,率亲卫迎敌。
激战中,一枚淬毒的暗器从暗处射来,云琮闪避不及,肩头中招。顿时一阵麻痹感传遍全身。
“毒镖!”秦铮惊呼,立即护着云琮后撤。
军中医官束手无策:“此毒诡异,非寻常解药可解。必须速回京城,请太医诊治!”
云琮面色苍白却仍保持镇定:“不得声张,稳定军心为先...”话未说完,已昏死过去。
影七当机立断:“我即刻回京求援。赵统领,殿下就交给你了。”
京城丞相府,秦佳喻正在研制新的冶金配方,忽然心口一悸,手中的瓷杯落地粉碎。
“小姐,怎么了?”轻黛闻声进来。
秦佳喻抚着心口,莫名一阵不安:“无事,或许是连日劳累。”她走到窗前,望向北方的天空。
三日后,京城传来越王重伤的消息,举朝震惊。太医们轮番会诊诊治,却都对那奇毒束手无策。
“此毒诡异,成分不明,臣等...无能为力。”太医院首座跪在皇上面前,汗如雨下。
皇帝震怒:“废物!若是越王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太医院陪葬!”
消息传到丞相府,秦佳喻手中的笔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片。
她沉默片刻,对轻黛道:“去将我床头那本旧医书拿来。”
轻黛诧异:“小姐,您这是...”
“快去。”秦佳喻语气坚决。
那本所谓的“生母留下的医书”,实则是她根据现代化学知识伪造的,里面记录了一些简单的药物配方,其中就包括一种广谱解毒剂的做法——这是她为防万一,根据常见毒物成分反向推导出的中和剂。
她不能亲自出手,更不能暴露萧澄的身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影七自己来找她。
当夜,轻黛故意在相府花园“偶遇”了前来向丞相汇报军情的影卫。她装作无意间提及:“二小姐小时候体弱多病,多亏小姐母亲留下的医书中有几个方子,这才保住性命...”
影七果然留意到了这句话。
第二日,一个“江湖郎中”出现在杏林春药坊,向掌柜打听有没有特殊的解毒药方。轻黛按照事先安排,故作无意地透露:“我们家小姐小时候体弱多病,有一次极其凶险,连日高烧不退,就是靠先夫人留下的方子救回来的...”
消息很快传到影七耳中。是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丞相府小院。
秦佳喻正对灯读书,仿佛早有预料般开口:“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影七从暗处走出,单膝跪地:“卑职冒昧,求二小姐救命!”
秦佳喻故作惊讶:“影卫大人这是何意?”
“殿下身中奇毒,太医束手无策。听闻二小姐有祖传医书,万望相助!”影七言辞恳切。
秦佳喻沉吟片刻,从枕下取出一本旧书,翻到某一页:“先母的确留下几个方子,但我从未试过。若是殿下愿意一试...”
影七立即道:“但凡有一线希望,卑职愿代殿下尝试!”
秦佳喻摇头:“不必试药。”她指向书中一行字,“这个方子记载可解百毒,但需要连服三日。若是信我,便拿去一试。”
影七郑重接过抄录的药方:“二小姐大恩,越王府永世不忘!”
“不必言谢。”秦佳喻语气淡然,“只是巧合罢了。还望大人保密,我不愿惹人注意。”
影七领命而去后,轻黛忧心忡忡:“小姐,若是这药方不灵...”
“会灵的。”秦佳喻目光沉静,“那是我根据常见毒物成分特别调配的中和剂,只要不是太过罕见的毒,应该有效。”
她望向北方,心中默念:云琮,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三日后,北境传来好消息:越王剧毒已解,虽身体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
皇帝大喜,下旨重赏有功之臣。而影七则暗中将一枚越王府的令牌送到丞相府小院,附言:“殿下醒后第一句话:多谢赠书之人。”
秦佳喻摩挲着令牌上的云纹,唇角微微扬起。
这场暗中的较量,她又赢了一局。而那个远在北境的男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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