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剑的间隙，洛轩朝他招了招手：“安世，过来。”
叶安世擦了擦额角的汗，跑过去：“洛师叔，顾师叔。”
洛轩看着他，眼底带着欣慰，也藏着几分不舍：“安世，我和你顾叔叔，该回海外仙山了。”
叶安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里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回……回去？为什么呀？”
顾剑门弯腰捡起剑，递还给他，声音温和：“仙山还有事要处理，总不能一直留在寒水寺。不过你放心，之后你柳师叔和墨师叔会来，他们会继续教你武功剑法，不会比我们差的。”
“可是……”叶安世眼圈泛红，捏着剑柄的手指泛白，“我不想你们走。”这两年，洛轩的笛声、顾剑门的指导，早已成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骤然要分别，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离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他们处理完事情，肯定会来看你的。”
朱厌也道：“柳月和墨晓黑虽性子跳脱了些，本事却不差，跟着他们学，你能长进更快。”
洛轩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轻轻拂过他额间的花钿：“你已经长大了，该学着独立了。记住，无论我们在哪里，都会惦记着你。这是我新谱的笛谱，你照着练，等我们回来，要听你吹完整首。”
他递过一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上面是清秀的字迹。叶安世接过，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了白，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我会好好练的，等你们回来，我吹给你们听，还要……还要让你们看我新学的剑法。”
“好。”洛轩笑了，揉了揉他的头，“我们等着。”
顾剑门也取出一把短剑，剑身轻薄，刻着细密的花纹：“这把‘流萤’送你，比你现在用的剑更称手，记得好生保养。”
叶安世接过剑，低头看着剑鞘上的流光，小声道：“洛师叔，顾师叔，一路顺风。”
离别的日子定在三日后。这三日，叶安世像个小尾巴，寸步不离地跟着洛轩与顾剑门，一会儿问剑法要诀，一会儿缠着洛轩教他吹笛，仿佛要把往后许多日子的相处，都浓缩在这几日里。
出发那日，天刚亮，叶安世就起了，帮着收拾行囊，把那本笛谱和短剑贴身放着。离仑和朱厌也来送行，连英磊都难得红了眼眶。
洛轩与顾剑门最后看了眼寒水寺的山门，又看了看站在台阶下的叶安世，终究转身踏上了前路。叶安世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山道尽头，才猛地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涌出来。
“他们会回来的。”离仑轻轻拍着他的背。
叶安世点点头，哽咽道：“我知道……我会好好学武功，好好吹笛子，等他们回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少年攥紧了手里的短剑，额间的花钿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他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而他能做的，便是带着这份期盼，好好长大，等那一日到来时，能让他们看到一个更厉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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