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陈默却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他与轮回之门的联系始终停留在若有若无的层次。
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无论怎么催动灵力，都无法再加深半分。
一旁的冥狱蛛放松没多久的身体再次紧绷，趴在地上的爪子死死扣住地面。
小天也重新捏紧了小拳头，小脸上的兴奋被紧张取代，目光紧紧锁在陈默和石门上，大气都不敢喘。
“不对，有问题。”陈默喃喃出声，眉头紧锁。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与石门确实建立了一丝联系。
可冥冥中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力量在暗中阻挠。
像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拽着那丝联系不让他靠近。
“沙——！”
就在这时，那道带着毁灭意志的白光再次横扫而来。
三生石发出的三色光晕剧烈闪烁，边缘被白光灼烧得“滋滋”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陈默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有了猜测——一定是这白光在搞鬼！
它既然要抹除地府的一切，自然不会允许有人掌控轮回之门这等核心之物。
那股阻挠的力量，恐怕就是白光散发出的法则压制。
同时，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白光绝非自然形成，背后定然有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在操控！
只是不知为何，那存在无法亲自降临此地，只能靠白光抹除一切。
这或许，还和传说中漫天仙佛消失的谜团有关……
想到这，陈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背的冷汗再次浸湿了衣衫。
但很快，他的眼神便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白光背后是什么，现在都与自己无关。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必须掌控轮回之门，活着离开地府！
“拼了！”
陈默眼神一凝，丹田内的金色灵力与白色内劲同时涌动。
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像一条金白相间的河流，疯狂朝着指尖涌入轮回之门！
“嗡——！”
或许是新加入内劲的作用，或许是他的决绝触动了石门。
轮回之门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门中央的“人道”二字金光大盛。
刺眼的光芒让冥狱蛛和小天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紧接着，六个古朴而厚重的大字，仿佛跨越了时空。
从轮回之门深处传了出来，回荡在整个空间：
“轮回现，人道昌！”
陈默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六个字的含义。
“嗡”的一声轻响，眼前的六角石门竟骤然缩小。
接着，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像有生命般，顺着他的指尖钻入了体内！
“什么？！”陈默眼神一凝，急忙顺着那丝联系感应——
下一瞬，悬着的心便彻底放下。
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晰地“感知”到，轮回之门此刻正静静悬浮在自己的气海之中。
与平时的龙鳞枪一样。
甚至还能清晰感知到自己可以动用轮回之门，不过并不能拿来攻击或者防御。
只能勉强打开轮回通道。
“成功了？”冥狱蛛看着空荡荡的地面。
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声音都带着颤抖——
它从未想过有人能将轮回之门这等存在炼化，更别说收入体内了！
一旁的小天也急忙飘过来，小脸上满是期待又紧张：
“大哥哥，成功了吗？”
陈默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点头道：
“成功了！轮回之门现在就在我的气海之中。”
“太好了，大哥哥！”小天开心地飘了起来，小虚影在空中转了个圈，眼底满是雀跃。
冥狱蛛眼中的复杂更是彻底褪去，只剩对陈默的认可——
能让轮回之门认主的人，未来定非池中之物。
可下一秒，陈默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直直看向小天：
“现在，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
冥狱蛛猛地僵住，复眼瞬间锁定小天，爪子下意识扣紧地面——
它竟完全没怀疑过这个看似无害的小虚影有什么不对。
只以为是陈默哪里遇到的游魂罢了。
小天也愣了愣，随即稚嫩的脸上浮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你早就看穿了……”
陈默没应声，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空荡荡的地府，偏偏冒出这么个魂魄，还总能在关键时“提醒”他。
这哪是一个记忆不全的普通孩童？
“你应该很好奇我的来历吧？”小天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
“我是京都张家的人，从小就比旁人聪慧些。
可在大家族里，早慧有时不是好事，所以我一直藏着锋芒，日子也算安稳——
有疼我的父亲，有会偷偷给我塞糖的母亲。”
“京都张家？”陈默眉头猛地一皱，指尖不自觉攥紧。
张震的脸瞬间在脑海闪过，还有柳如烟家的变化。
可他并没有开口打断，继续听了下去。
小天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颤抖：
“但十岁那年，我夜里起来喝水，撞见父亲在书房和一个黑衣人说话。
他们提到了必杀榜，提到了献祭……我吓得躲起来，可还是被发现了。
那黑衣人逼迫父亲亲手杀了我！”
陈默的瞳孔微缩，心脏猛地一沉——还真是亲生父亲下的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很快又被警惕压了下去。
同时，也明白张家很有可能已经完全被必杀榜渗透了。
“我本该魂飞魄散，”小天自嘲地笑了笑，虚影都淡了几分：
“或许是天生神魂强些，才飘到了地府。
可这里早就成了废墟，我能感觉到轮回之门的气息，却找不到它，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虚弱。
快要消散的时候，就遇到了你。”
他抬起头，看向陈默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光亮：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我想活下去，不想就这么消失，所以……我瞒了你。”
陈默的喉结动了动，心中五味杂陈——同情是真的，可被利用的不悦也是真的。
他冷声道：“如果你一开始就坦诚，我未必不会帮你找轮回之门。我讨厌被算计。”
其实从在望乡台见到小天时，他就想着若有机会，便带这孩子入轮回。
可现在，这份心思却被警惕裹上了一层冰。
小天苦笑：“我知道。换做是我，也不可能让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离开。
况且还是天生早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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