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达站在门口，手里的对讲机闪着红光。琴雯盯着他，声音没抖：“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把我关在这儿，可不是为了要我的命。”
盛达眯眼，“你还挺镇定。”
“你要真想杀我，刚才有的是机会动手。”琴雯慢慢站起来，脚踝上的银链轻轻晃了一下，“你现在最想要的是钱吧。刚隐约听到你们说十亿赎金，你想拿到就能跑路，去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盛达冷笑，“你还挺聪明的。”
“我知道。”琴雯往前半步，“我可以给你二十亿，现在就能到账。只要你放我走，我有的钱，何必绑架杀人？”
门外传来极轻的金属摩擦声。盛达耳朵一动，猛地回头。
就在这一瞬，头顶通风口的铁网突然松动，一块砖头砸下。盛达下意识抬手挡脸，门锁“咔”地一声被剪断。一道黑影从管道滑落，落地无声。
“突击，进攻！”陈警官的声音从对讲机炸响。
特警破门而入，枪口直指盛达。黄俊宇带着人从侧道冲进来，一眼看到琴雯被两名警察护在身后。他大步上前，一把将琴雯拉到自己身后。
盛达反应极快，转身扑向墙角的背包。他抽出一把黑色手枪，枪口刚抬起——
“砰！”
狙击枪响，子弹精准击中他持枪的手腕。枪掉在地上，盛达闷哼一声跪倒。黄俊宇的人立刻扑上去按住盛达，铐上手铐。
“人没事吧？”黄俊宇低头看琴雯。她脸色发白，嘴唇有点干，但眼神清醒。
“我没事。”琴雯说完，腿一软，差点摔倒。黄俊宇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外面警灯闪烁，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现场一片混乱，警察清查房间，技术人员拍照取证。
琴雯靠在墙边喘气，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琴雯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时，一个身影从厂房入口快步走来。苏周穿着深色夹克，头发被风吹乱。
苏周径直走到琴雯面前，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是我。”
琴雯看着苏周，喉咙一紧。
苏周轻轻握住琴雯的手，“没事了，我在。”
那一瞬间，琴雯绷着的神经断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琴雯低头靠在苏周肩上，肩膀微微颤抖。
黄俊宇站在旁边没说话，拳头握得死紧。
陈警官走过来，“人已经控制住了，琴小姐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苏周点头，“我送她去。”
“不用。”黄俊宇开口，“我的车在外面。”
“我自己能走。”琴雯抬起头，擦掉眼泪，声音还有点哑，“我现在就想出去。”
三人往外走。工厂外冷风扑面，雨刚停，地面湿滑。担架已经准备好，警察押着盛达往警车方向走。
琴雯走在中间，苏周在左，黄俊宇在右。
突然，盛达挣扎起来，大喊：“琴雯！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没人搭理盛达。警察加快脚步把他往车上推。
就在押解到车门前的一刻，盛达猛地撞开两名警员，扑向地上掉落的配枪。他抢在所有人反应前抓起枪，转身瞄准琴雯。
“小心！”苏周吼了一声。
枪响。
苏周整个人扑了过去，把琴雯狠狠推开。琴雯摔在泥水里，手肘磕在地上，抬头时看见苏周背对着她倒下，后背衣服迅速被血浸透。
“苏周！”琴雯爬过去，手碰到他的肩膀，全是温热的血。
黄俊宇已经冲上去一脚踢飞盛达手里的枪，紧接着一拳砸在他脸上。盛达被打翻在地，又被几名警察死死按住。
“叫救护车！快！”陈警官大吼，掏出对讲机呼叫支援。
医护人员冲上来，迅速检查苏周伤势。他睁着眼，呼吸急促，“别管我……看看琴雯有没有事？”
“我没事。”琴雯抓住苏周的手，“你坚持住，救护车来了。”
苏周嘴角动了动，想笑没笑出来。苏周说:“如果我死了，3年内你不能结婚，为我守灵，老婆。”
琴雯楞在原地。想着她什么时候成了苏周的老婆。乱说，现在要死了还想占我便宜。
直到担架抬过来，几人合力把苏周抬了上去。琴雯想跟着上车，被护士拦住，“你也要做检查，去另一台救护车。”
“让她跟着上去，出了事，我负责。”黄俊宇说。
陈警官点头，“走，直接去仁安医院，全程警戒。”
琴雯爬上救护车，坐在苏周旁边。医生正在止血，纱布很快被染红。她死死抓着苏周的手，苏周已经昏迷不醒。
黄俊宇坐上副驾驶，回头看了眼警车押着盛达离开的方向。
救护车启动，鸣笛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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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楼前，车门打开。医护人员快速将苏周转移进抢救室。
“家属留步！”护士拦住琴雯。
琴雯站在走廊，浑身湿透，手上还沾着血。黄俊宇脱下外套披在琴雯肩上，“我去问问情况。”
他刚走，林特助从电梯冲出来，手里拿着干净衣服和毛巾，“小姐，你怎么样？需要处理伤口吗？”
“我没事。”琴雯摇头，“苏周呢？”
“刚推进手术室，医生说子弹伤到肺部，要马上手术。”
琴雯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枪响那一刻的画面。苏周扑过来的身影，像慢动作一样反复重播。琴雯心想自己又欠了苏周一条命。
林特助蹲下，“我已经联系新加坡警方，这次盛达进了监狱，就再也出不来了。”
琴雯没说话。
半小时后，黄俊宇回来，“手术至少三个小时。你先换衣服，喝点热水，处理一下伤口。”
琴雯点头，接过毛巾。
凌晨一点十七分，抢救室外的灯依然亮着。
琴雯坐在长椅上，低着头。黄俊宇站在窗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林特助来回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两点零三分，手术室灯灭。
门开了一条缝，医生走出来，“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由于伤到神经，暂时成为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就看他的命了。家属可以轮流进来看一眼，不要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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