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短暂的规则触碰之后，林凡足足调息了五日，才将神魂的刺痛与身体的亏空勉强弥补回来。养魂木佩功不可没，其温养神魂的效果远超林凡预期，让他对圣地宝库的含金量有了新的认识。
伤势恢复后，林凡并未因之前的凶险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探索规则的决心。他隐约感觉到，那看似冰冷无情的规则网络深处，似乎隐藏着天地间最根本的奥秘，甚至可能与师尊那通天彻地的修为境界有关。
他变得更加谨慎，不再追求长时间的沉浸，而是采取一种“浅尝辄止”的策略。每次只调动极少的心神，如同用指尖最敏感的部位，去轻轻触碰板砖内蕴的那丝奇异韵律，试图捕捉那一闪而逝的规则流光，体会其运行的轨迹与脉络。
这个过程依旧艰难，对心神的消耗依然巨大，但比起第一次毫无准备的深度沉浸，反噬要小上许多。往往在感到神魂微微刺痛、即将负荷之前，他便主动退出那种状态，立刻运转功法调息，同时回味刚才的感悟。
即便如此，每一次成功的“触碰”，依旧会引发微弱的规则涟漪。
……
玄天殿内，陈默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
每当子镜检测到林凡闭关处传来规则扰动，系统提示能量吸收效率飙升时，他就忍不住一阵窃喜，眼巴巴地看着那缓慢爬升的能量条猛地向前窜一截。
【能量：4.8%】…【能量：5.1%】…【能量：5.5%】…
这种看着“存款”增加的快感，几乎让他暂时忘却了社恐和外面的危险。
但窃喜之后，便是提心吊胆。他紧紧盯着子镜里林凡的状态，看到徒弟脸色微微发白，气息出现短暂紊乱，心就又揪了起来。
“轻点！慢点！哎呦我的小祖宗，咱不着急，细水长流啊！” 他对着子镜碎碎念，恨不得能隔空传音指导。
当看到林凡主动退出感悟状态，开始调息时，他才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小小的遗憾——“充电”中断了。
几次三番下来，陈默发现林凡自己把握的度其实很好，懂得及时止损，并未再出现吐血重伤的情况。这让他欣慰之余，也觉得自己这个“监护者”或许可以做点什么，来鼓励（或者说，维持）这种可持续的“充电”模式？
用所剩无几的能量模拟攻击或威慑肯定不行，代价太大。那……模拟一些“无害”的、带有积极意味的东西呢？
比如，一丝微弱的、代表着“认可”或“关注”的意念？
这个想法让陈默有些意动。消耗应该不大，而且符合他“沉默师尊”的人设——不需要说话，只需要让徒弟隐隐感觉到师尊在注视着他，在肯定他的道路即可。这或许能增强林凡的信心，让他更稳妥地走下去，从而实现长期稳定的“充电”？
说干就干！
在林凡又一次结束规则感悟，开始调息，气息趋于平稳之时，陈默小心翼翼地调动了大概0.1%的系统能量——这已经让他肉疼不已了——集中精神，努力想象着一种“嗯，不错，继续努力”的模糊意念，通过子镜与林凡所在洞窟那极其微弱的联系，如同投下一颗细微的石子，试图在空间的湖面上荡开一丝涟漪。
他努力控制着这丝意念的“质感”，务必使其显得高渺、淡漠，不带丝毫个人情绪，符合世外高人的逼格。
成功了……吗？
陈默不确定。他紧张地盯着子镜里的林凡。
洞窟内，刚刚平复下心神波澜的林凡，正准备继续梳理感悟，忽然，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有一道超越凡俗的、漠然的目光，于无尽高处，穿透了洞窟的石壁与阵法，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中不带任何情感，却似乎蕴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是认可？是提醒？还是单纯的注视？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林凡心脏却猛地一跳！
是师尊！
绝对是师尊！
师尊一直在关注着他的闭关！甚至可能感知到了他刚才触碰规则的行为！
那股意念虽然淡漠，却让林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之前因感悟艰难而产生的一丝微小迷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信念。
“师尊定是在以他的方式点拨我，告诉我这条路是对的！” 林凡精神大振，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调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他自然地将这“意念”脑补成了师尊的肯定与鼓励，对玄天尊者的敬畏与崇拜更深了一层。
（玄天殿内，陈默看着子镜里林凡非但没有不适，反而眼神更加坚定，气息更加沉稳，顿时松了口气，随即一阵狂喜。）
“有效！居然真的有效！哈哈哈！天才！我真是个天才！” 他恨不得手舞足蹈，总算找到了一种低能耗、高效率（自以为）与徒弟互动并维持“充电”状态的方法！
虽然0.1%的能量消耗还是让他有点肉疼，但比起林凡持续“发电”带来的收益，似乎……可以接受？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可持续的、良性循环的道路：林凡感悟规则 -＞ 引发扰动 -＞ 系统充电 -＞ 他偶尔消耗微量能量“安抚\/鼓励” -＞ 林凡更有动力感悟 -＞ 继续充电……
“妙啊！” 陈默美滋滋地想，感觉自己掌握了某种核心科技。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这自以为隐蔽的“微操”，并不仅仅只被林凡感知到。
云层之上，那道隐晦的神识，在陈默模拟意念传递的瞬间，再次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这一次，不再是规则涟漪，而是一股极其微弱、但本质极高、带着某种“超然”意味的精神波动，自玄天殿深处传出，落向了林凡闭关的洞府。
“主动干预？意念传递？” 神识的主人心中震动，“玄天尊者，你果然时刻关注着此地。但这股意念……为何感觉如此……‘刻意’？仿佛在掩饰着什么，又像是在……维持某种表象？”
这道神识的主人，心思显然比林凡缜密和多疑得多。它并未因为这股意念的出现而退缩，反而更加确信，这玄天宗禁地之内，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玄天尊者的“强大”或许不假，但其状态，恐怕并非毫无破绽。
它如同发现了猎物弱点的毒蛇，更加耐心地盘踞下来，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陈默，依旧沉浸在自己找到了“完美解决方案”的喜悦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依旧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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